村里的狗

不像城市里是“计划生育”，村里简直就是狗狗们的天堂——自由恋爱、交配。白天，从自家窝里出来，各家各院，溪流田野，心之所向身之所往。到了饭点，随便蹭到哪家饭桌下，就能得到各色美食。

今早在凌冽寒气中起床后，踱到马路上晒太阳，我惊奇地发现转经筒旁的停车空地俨然已成村里狗狗们的聚会场所，大大小小各种颜色的狗早已舒适地趴到一块儿，沐浴阳光。

就是这么一群幸福的小东西。

村里的狗是自由的，并也为其付出着代价。如同自然会给你美好，也会给你无法想象的恶劣。

月前，可能是我与女友小v正式养起的第一只狗，就在马路上被车压伤，一命呜呼。

我目睹了它的死亡，埋葬了它的躯体。出生后日升月落二三十回，便匆匆地就走完了一生。心哽咽，但很快习惯了用“狗有狗命”、“总会经历生死”这样形而上的想法就着时间，抹淡了记忆。

v则没有那么容易。红着眼流着泪，喊着“豆豆”，加上之前搬运货物时扭伤的脚踝，一瘸一拐，整个空气都染上了悲伤。以至于在半个月后阿拉家小妹把“小七”强留给我们时，她还万分抵触。

时间久了，v也渐渐恢复，可以正常地与小七玩耍。可某天晚饭时，大家突然发现小七不见了。放平时，一到饭点它必定寻味而至扒拉到我们腿上等待食物。这时才想起，已经有三个小时没见过它了——像小七这样才满月的小狗，平时也就只在院内玩耍，不会走远！

很快天黑了下去，仍不见踪迹。叫唤没有回应，我们只能站在夜晚凉风中静静听。牛铃，鸭讲，鸡叫，溪水，远远近近各家狗不时的吠起，在这之中似有似无地听到小七的嗯嗯声，但终究一无所获。想想院里刚挖的化粪池水坑、下午一卡车红砖倾倒而下，任一地方都可能了结它的性命。不敢往下想，凭着风中传来的虚渺叫声，我们只当它是迷路了，辗转难眠待熬到天明再寻去吧。

悬着心，直到翌日阿拉家阿妈从隔壁邻居家寻到小七。原来，领居家小孩见小七可爱，且可能小七本就是他家大狗所生，于是便“绑架”回了家——又乐又气，好歹安全归来，心石已落。

原发表于 Sunkey的个人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