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一场因出轨而开始,以生命终结的婚姻,注定是一场悲剧
全心全意地信任他,最后亲眼看着自己被他摧毁。
------乔安娜
《哭声》是澳大利亚作者海伦·菲茨杰拉德创作的一部悬疑小说,她在澳大利亚的维多利亚州长大,从事刑事司法社会工作十多年。
她的创作风格多样,从黑色喜剧到心理惊悚,从青少年文学到科幻小说,她在各种题材中探索,让创作成为一种深度体验。
而这部《哭声》则是以一宗失婴案为引子,抽丝剥茧,把人性剖析得淋漓尽致。人心善变,是最不可捉摸的东西。每一个分岔路口,每一个抉择,都会让一切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某些时候,就像书中所说的那样,就算是遵从内心,也会陷入无底深渊,那么又该如何开始呢?当那层面纱揭开,发现曾经信奉的一切都是谎言时,生活又该怎么继续?
当乔安娜去拨动急速行驶的汽车方向盘时,内心深处该是一种解脱吧?所以当她从病床上睁开眼,发现自己依旧存活在人世时,才会变得歇斯底里。
一、为母则刚,是对崩溃的无声控诉
小说的开头就是在机场的安检处,乔安娜与工作人员的争执。争执的内容是孩子的感冒药和一些抗生素是否能带上飞机。此时谁都不知道,这些药是一切的因,酿成了无数的果。
女人一旦成为了母亲,就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就像乔安娜一样,也曾肆意潇洒,也曾温柔可人,可自从生下了小诺亚之后,她的自我放松方式已经变成了把自己锁进卫生间,然后放肆尖叫。
因为孩子的哭闹,因为她的手足无措,被人指指点点了无数次,飞来的诘难句句直插胸口,一次比一次凌厉,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没有人会对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新手妈妈给予更多的宽容,有的只是对孩子哭声的厌弃,厌弃嚎啕大哭的噪声;对一个哄不了自己孩子的新手妈妈的鄙夷,鄙夷她手足无措的无能。
尽管乔安娜也知道,孩子的哭声给别人造成了困扰,但是本身就被耳炎折磨的她,在一遍又一遍按照母乳喂养小组妈妈们给的流程循环往复,见效甚微后,她就在崩溃的边缘徘徊。而此刻的阿里斯泰尔,诺亚的父亲,却已经酒饱饭足,酣然入梦。周边的人,眼中写满了对乔安娜的控诉。这些目光,被乔安娜一点一点地接收,化成了一点一滴的愤怒在心中蠢蠢欲动。
无数个不眠的深夜里,在孩子哭闹的声音中,他依然可以酣然入睡,从不会被吵醒。乔安娜觉得,他就是一个聪明的混蛋,因为他一定是在装睡。
她也曾经是母亲膝下的孩子,却被逼着成长。产后抑郁的深渊,随时在仰望着新手妈妈,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曾经信誓旦旦地说爱自己的男人,甜言蜜语信手拈来的男人,其实最爱的是他自己。
只是寥寥几页,海伦·菲茨杰拉德就把一个不负责任、自私的男人和一个无措、无奈的新手妈妈的形象描绘了出来。
为母则刚,不刚也能如何?看着身边小小的人儿,那是自己怀胎十月,鬼门关闯一场才换回来的宝贝,为了他,彻夜不眠不休又如何?为了他,被无数个不善的目光注视又如何?
二、失手杀子,人生陷入了万丈深渊
憧憬,一个多么美好的词语!穷人憧憬着,有一天不再为温饱奔波。富人憧憬着,有一天可以更加富有。恋爱中的人憧憬着,有一天能奔赴甜蜜的婚姻殿堂。学子憧憬着,有一天能够学有所成,衣锦还乡。
而乔安娜也憧憬着,憧憬着婆婆能帮忙带带诺亚,自己就能暂时地从深渊中挣脱出来,哪怕一时一刻也是天堂。可憧憬总会被现实绞杀的支离破碎,消失殆尽。当她发现诺亚毫无声息时,震惊到无以复加,那一刻的天塌地陷,比深渊还深渊,比地狱还地狱。
小小的人儿,双目紧闭,已经化作了天使飞往了天际。她在不断的后悔,不断的自责。因为从阿里斯泰尔的一言一语中,她已经认定了是自己失手了。是自己给错了诺亚药,错把抗生素当做感冒糖浆给了才九周大的小诺亚,害得他失去了自己幼小的生命。
人生所有的美好,到了此刻戛然而止,所有的憧憬都变成了云烟,消失不见。无疑,阿里斯泰尔是一个极其理智的人,不管在何种境地,他都能想到一个最利于自己的解决办法。就连稚子逝去也不影响。
他再三地让乔安娜镇定,然后一套谎言轻轻松松从他口中说出。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他谎称孩子是被人偷走了。瞬间,各方记者,社会各界人士,警察全都出动,进入了寻找诺亚的大军中。
只有乔安娜和阿里斯泰尔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谎言,诺亚的小尸体已经被阿里斯泰尔埋了。埋葬地他连乔安娜也没有告诉,而是编了一个假的应付她。
看着那些为了寻找诺亚操碎了心的人,乔安娜在自责和痛苦中熬过了一日又一日,日渐消瘦。一个谎言的开始,往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延续。就在无数个谎言日渐发酵的日子里,乔安娜终于抵制不住内心的煎熬,想要发泄出来。
失手杀子,明知道真相,却要假装孩子被偷,祈求他人寻找。面对着一个个关心的眼神,一句句关心的话语,她有了更深的负罪感。在她心中,活着比死了更痛苦百倍。
三、披着谎言外衣的婚姻,注定是一场悲剧
一个人的承受力是有限的,当无尽施压的时候,终有一刻会分崩离析。而谎言,是对一个人最大的伤害。对于乔安娜的一生来说,阿里斯泰尔就是她的劫难。从遇见他的那一刻开始,地狱就在向她招手。
乔安娜最初认识阿里斯泰尔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已经结婚,并且有一个女儿。深处热恋中的女孩,对男人的爱深信不疑。再加上花言巧语的辩解,便认为自己才是对方的灵魂伴侣。她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想法对阿里斯泰尔的妻子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也不会意识到,男人能抛弃发妻,同样也能抛弃自己。所以,当她和阿里斯泰尔在家里肆意发泄时,被阿里斯泰尔的妻子亚力山德拉和女儿克洛艾捉奸在床时,并没有觉得多么的羞耻。
可是,当她发现克洛艾在拼命地帮忙寻找诺亚,而阿里斯泰尔甚至想要栽赃前妻,一切都是谎言的时候,才发现身边的男人是多么的可怕。他可以一边毫无心理负担地寻找诺亚,一边应付自己的工作,甚至还能去沾花惹草。
当她发现其实没有尝药,给错药的其实是阿里斯泰尔时,她彻底崩溃,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可笑。面对他的质问,阿里斯泰尔又准备用同样的伎俩蒙混过关时,心中的怒火再也隐藏不住了,所以才不管不顾地去拨动方向盘,让一切都结束。
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一切的悲剧其实除却命运,最重要的还是自己。人在做,天在看,种下什么因,就会结什么果。对于乔安娜来说,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谎言,更可笑的是,她没能辨别出来,抱有侥幸的心理。
哭声落幕,最可怕的依旧是千回百转的人心。人心到底有几面?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