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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奢侈写下来——《东京一年》读后感

2018-07-26  本文已影响56人  蓝色的头发
把奢侈写下来——《东京一年》读后感

蒋方舟与我同岁同乡,从小就知道我们市里有个天才少女,但是天才儿童很多,也没怎么在意。 后来天才儿童们都不见了,只有蒋方舟可持续发展。 于是一厢情愿,倍感亲切。

说来也巧,读东京一年,我也刚好去了一年东京。日本本身就是一个很清冷的国家,东京更是寂静。若是一个人逛东京,那是繁华之中的最荒凉。能写作的人,真是幸运,我常想,要是自己也能在孤独的游历中写出一篇又一篇,那才不枉费了时光。本来以为,这是一本游记,里面充满着奇闻异事,或是天花乱坠的想象。但是翻开才发现,这是一本日记,平淡孤寂到尴尬,甚至狼狈的生活。羞于见人,正如正在读它的人。其中写到她初到日本,一下子闲了下来,没有任何事情做,为了不让打扫房间的阿姨觉得自己无所事事,于是每天穿戴整齐,假装出门……我想每个人都有怕被人看见的空虚时刻,于是假装匆忙。可是说来也奇怪,她怕被看见,却敢于写出来,让千万人看见。看见了,也不觉得尴尬了。空虚的情绪,因为写作,变得紧实。

在这座谁都不认识她的城市里,没有了名人的包袱,她只是一个年轻女孩。她独自吃饭,逛旧书摊,赏海景,观星空。偶尔和友人一起出行,去一些在日本旅游手册上不曾见到的地方。其中我觉得最古怪的地方,是脱衣舞场。她说“感谢这性别的特权,近两年我出国旅游时开发出一个常规项目:看脱衣舞”。这项奇特的爱好是怎样发展出来的呢?居然是因为一张脱衣舞女郎的照片。著名脱衣舞女郎,吉普赛.罗斯李穿着衬衣在家中写作的照片。读到这里,想到许子东曾经说过,他老早就明白一件事:当你做什么事情都来不及的时候,哪怕你是个“鸡”,你也可以写作。我看过那张照片,女子穿着舒适宽松,光着脚,短发,眉眼竟然有股英气,毫无脱衣舞娘的柔媚,倒是有几分男子的俊朗。像是被松绑的人格在呼吸。对于写作者来说,所有的经历都是养料。

所谓东京一年,自然有很多日本游历的见闻,但更让我觉得珍贵的是那些早已游离在坐标之外的篇幅,看到凡高的画展就谈凡高,看到宗教的书就谈宗教,因此越谈越深,力量也一步步推进。她谈凡高与高更的友谊,幽默极了,却未必是刻意:“凡高并不是一个纵欲糜烂的艺术家,他的理想是做一个纪律严明的苦行僧式的画家,除了为了 ‘保健’的目的每两周去一次妓院,他认为艺术家应该把所有的元气都投入到作品上。”……“高更依仗自己的性格魅力,很快就找到了模特—咖啡馆的老板娘,凡高在高更作画时蹭他的模特,迅速画了一幅肖像…”我不禁笑出声来,从此看凡高更可爱生动了。最后一篇谈宗教,谈到《权利与荣耀》讲述了一场反宗教的革命,“为美丽、善良的东西而死是很容易的,为悲惨、腐败的东西而死才是困难的。他们都选择了更为艰难的后者。 这就是荣耀战胜权利的地方,这就是为什么权利不断改换主人,而荣耀永远保持着不熄灭的一束火苗。”到此力量是全书的高潮,像交响乐的尾音,久久回荡。本书中大量这样充满灵光的篇幅。有的极短。日记的好,在于它的时间感,它是真实时间的凝固。只属于某年某月某时某地,一瞬间的灵气,不复再有,因此而珍贵。

这趟游历,读者跟着作者同旅行,同呼吸,感其之所感,惊其之所思,思绪架空而飞扬,这样的奢侈,不知人生有几回,但总该有几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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