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励志散文

英年早逝

2019-01-21  本文已影响0人  郝载之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 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慢慢受槌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槌的牛一样。——王小波

二零一九年一月一号,这是我二十岁的最后一天。

我从未想过我会老去的这样快,当我二十岁的时候,已经不再是我的黄金时代。我失去了奢望,就像受过槌的牛一样。至于槌骟术,此处需用王小波的话来解释: 对于一般的公牛,只用刀割去即可。但是对于格外生性者,就需采取槌骟术,也就是割开阴囊,掏出睾丸,一木槌砸个稀烂。从此后受术者只知道吃草干活,别的什么都不知道,连杀都不用捆。很显然我在生理上并没有受到此术,但是结果似乎是相近的。这不由得让我怀疑起了自己是否失去了年轻人应该产生的足够量的荷尔蒙,但在数次自我实验后我确认了自己的身体还处于正常范围内。

四年前我十七岁,逃离了我的家乡。我拼命的生长,想吃掉全世界,幻想着时间能从我身上带走懦弱,渴望着故事能让我看起来沧桑。岁月是唯一不需要努力就会得到的东西,它使我身体机能下降的同时告诉我别再熬夜,头发越来越少,胡渣越来越多,想象30岁后的自己,不堪入目。我何尝不想在最好的年纪死去,就像美好的故事通常不能等待其最终的结局,可我自身的懦弱又使我不敢停止呼吸。一个怯懦的,失去希望的逃避者,可依旧这么活了二十年。

这一年我认清了自己,每当有任何麻烦的时候我就想要去逃避,似乎我把脸埋过去所有的事情便会解决一般。我爱上了酒精,这也是一种逃避现实的手段,每当辗转反侧时吞咽几大口,便会昏昏沉沉的入睡假装什么事都不曾发生,醒来后还会以各种借口搪塞自己,假装一切顺利不需要去解决。我总是这样,从小便是。孩童时的逃避自会有母亲来解决所有困难,现在的逃避只会让事情越来越复杂,我深知这一道理但却从未有勇气改变我的行为方式,这种现象用简单的话来讲其实就是没有担当。我一米七二,但我对外谎称自己一米七三,毕竟一厘米的高度差能带来的可怜的自尊心足够使我面不改色的去这样介绍自己,况且也没有人会去追究这一厘米的真实性,不是很高但也算不上矮。然而我确扛不住任何打击,即使生理上的高度与人的意志力并没有直接关系。当同龄的女生在面对惨淡的成绩还可以坚持每天六点起床去图书馆学习时,我却会因为一次考试,一张试卷,一道题甚至是一句话便会选择放弃理想逃避现实,心安理得的去躺在家中保持呼吸,抱怨着生活的艰难。

这一年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她很漂亮,我贫瘠的脑海里找不到合适的辞藻来形容她万分之一的美。美于心,美于神,最让人迷醉于她颦蹙时的眸子,清澈明亮,仿佛可以容纳整个世界的美好。初识于二零一九年三月,然四月初我剃发明志,以一猥琐难堪的形象结识于她,幸而她还记得我长发时的模样并给予夸赞(虽有本人臆想夸张成分,但并不为过)。她坐在第一排,我坐在其侧后方,假以听课之便实以目光聚于其身,她偶有慵懒,坐姿较为随性,似孩童般从不使双腿安放于固定姿势。课程过长时,她时常伏案侧睡,面庞便会让我看得更加清切。那时不断的劝说自己,如此漂亮的姑娘千万不要和她有交集,深知自己配不上最好不要痴迷于她,或许她脾气暴躁性格孤傲,切不可以貌取人被其迷惑。然在与其相邻而坐后,有了交流,便假以交友之名加其微信,并且以各种方式献殷勤。相处过后发现她性格简直是完美无缺,是那种只有大家闺秀才能具备的温柔大方,用八个字来形容她便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我天性是懦弱的,所以当时并没有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意,直到她有了男友。我并不愿承认自己一厢情愿且得知这个消息后心如刀绞,因为这看起来像是一个自作多情的中二少年。可我确是如此。在那之后便只想尽力和她成为很好的朋友,这也使我很知足了,虽然这并不是真正的内心想法。我总说她男朋友是渣男,这只是玩笑,实则是我嫉妒她男友的表达形式。可不曾想我一语成谶,后来当得知她分手时我没有任何庆幸的感觉,而更多的是害怕,从没见过她难过的样子,虽然她极力掩饰,可我并不傻。而且她也不知道我经常偷看她的微博小号,感谢这种没有访客记录的应用。我想关心她,想把所有欺负她的人全部按在粪坑里,想像个舔狗一样对她好博她开心,后来愈来愈膨胀,日常情话表白让我假装自己已经是她男友。可现实还是摆在我面前,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我一个人呆在这个安静的小房间里写着这些东西。明天是我的生日,但她似乎并不想陪我过。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如果从未遇见她事情可能会比现在更好一点。

这一年过的很快,日子过的从未像现在这样快过。我可能不会活得太久,我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大多数都是在熬着时间去期待未来,幻想着数完日子就会有解脱。

虽然我并没有经历很多的失败,可现在的我却是一个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在混凝土包裹的世界里虚度光阴。失去了希望和热情的我,就像一颗旱死的树苗,还没有长大到足够对抗世界便英年早逝。不知道过去的何时,我死了,可能是十九岁的某个下午,又或是某次微不足道的失败。我死得很彻底,不带任何希望,就像冰棺里冷藏的尸体,僵硬的没有一丝血色。

我常常会立各种flag,但每次都会倒,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不立一个岂不是太对不起今晚的伤感了。那么就决定,前二十年已经过去了,愿以后的日子里不再浪费光阴,扩展人生的广度,充满希望的去活过生命的每一分钟,而不是去熬时间,毕竟我会英年早逝。这个flag看起里很正能量,符合我父亲的价值观。

其实我只是希望自己,别再悲伤。

2019年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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