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一月的第八天~贾同学的父亲与苏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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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穿了这条黑色藏有金丝喑花的修身长裙,微胖的我把它刚好装满。这条裙是前几年购衣时,因为质地好穿着也还好,更主要的是折扣率大顺便买的,因不在我平时穿搭范围内,98%的搁置率。
近日忙碌走路多些,膝盖又在隐隐作痛,想着空闲时一边织毛活一边用小神灯理疗烤一烤,才只穿了到过膝的长毛袜,只有这条裙的长度能一直掩到脚踝处,再穿个短靴就刚刚好了。近日室温也一直在22度以上,这裙的厚度也刚好,只是短靴的跟有点高度,总能发出轻微的刚刚声来,我喜欢跟鞋的轻盈感,年轻时只有高跟鞋才能给予我这个小个子女子更多高昂的自信。
前厅后屋、芦丁鸡舍、鱼缸收拾停当,刚刚想拿出理疗灯和毛衣来织,咖啡厅那边门铃就响了起来。携了昨晚的酒气的贾同学谦逊地推门进来,猜想再大的酒瘾,也不至于一大早喝酒吧!
和贾同学并不熟,甚至于读书时,也只有留有浅浅的名字。后来的同学聚会我参与的也少,只近几年参加同学间家人们婚丧嫁娶中有了点模糊的接触。
之前贾同学有诗作,求我帮他编辑在微平台发表过,还帮他工作上设计过,他一直张罗同学要邀约,我都礼貌回绝了。
前些时候,贾同学带了他整理好的,他父亲撰写的二十多万字的家族史手稿找到我,说是父亲的遗作,要我帮他编辑一下,印刷出来留给家人后辈。
虽然贾同学总以酒蒙子状态示人,但不难看出他骨子仍然存在的好学生的书卷气,不知何故而沾染了酒瘾,即便是坐在咖啡厅里,面对热热的柠檬水和不咋熟悉的同学,也会笑着叹气说"若是杯啤酒就更好了”
他应该是为父亲的书而来,自然聊书及他父亲的话题为主,最大的收获是,我的忘年交苏校长竟然也是他父亲的学生,并且他们两家走动得很近。我简说了一下与苏校的交情,并希望他能找张苏校的照片发给我,因为苏校的样貌已经被时光刷洗得越加模糊了,只留下矍铄干练瘦肖了。
说话间,贾同学喝口柠檬水,会时不时地念叨句中午得去喝酒,还试图用妹妹来称呼,我便与他讨论了一下年岁,果然我大他一岁。
我笑得前仰后合地说"我是降级包子,咱们班同学比我年纪大的少之又少"
这时候的贾同学有点气馁,他仿佛不甘心地念叨些什么,仔细倾听我才听清楚,他用心地在作七言诗,大概要形容的是,他刚近门时的热气和清脆的脚步声,还有刚刚那开朗的笑声,恍若当年孩童般的朗朗读书声,可是读书童娃又怎能有如此清脆稳定的步调?
我的心为之一颤,如此才情的贾同学怎被酒糟蹋成当下莫样了,真是遗憾。顺口问了他的妻儿状况,便又心疼起他妻了。我善意地说"李白、杜甫、刘伶、左思等等都与酒结盟,但老同学喝酒还要适量,必竟不年轻了。
怕贾同学说"男人至死是少年"我又紧接着说: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不是褒义词,他说的是男人不成熟的一方面。有时候觉得自已挺神的,能碰巧猜到陌生人的心里话。瘦而高大的贾同学的身体语言告诉我,他被我这个矮小又比他年岁大的同学的语词割了一下子,有了痛感。
他喝了口水,温文而雅的书生样子,提及父亲泪眼朦胧,由于我话语的莽撞有了歉疚感,我无比诚挚地说与老父亲也算是有这本书缘,定会全心全力完成编排印刷。
贾同学离开时,念叨着中午要喝酒且一定喝。我很想提醒他,回去要帮我找张苏校长的照片拍下发给我,可是面对一个把酒当解药的人,我又失了信心。
穿了一天的长裙,到现在也没抽出那半小时的理疗时间,这长裙倒是博得了多人的好评,包括我夫,他们一致认为这种温婉更适合我的气质,更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