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惊梦

                        （一）翅膀若有若无

        后面有人急急地追，无法脱身，就飞起来了；前面遇到危险，无法逾越，就飞起来了……梦的根源不可知，但这样的情景在我梦中出现，已不知多少次了！每每醒来，总是庆幸自己能脱离险境，因为我会飞！

        然而，昨夜，我梦中的翅膀呢？明明前面有一只硕大的狗，目露凶光，朝我疯吼；明明挣开笼子，朝我扑面而来，我躲闪不及，在欲咬未咬的刹那，我哭醒了！

      惊魂未定，再也无法继续入睡，于是起床，看看外面还漆黑着的天，有生以来第一次盼望天亮……

      天亮了，可以出去，可以在家，可以逛街，可以上网，可以洗衣，可以做饭，可以忙碌着没有思索没有恐惧……

                    （二）火车来了又去

        那么多人，黑压压的，对于一向喜欢寂静的我来说真是莫大的考验——人声嘈杂、气味难闻……，可学校离家太远，挤车，是唯一的上学方式。车在期盼中来了，又在人挤人的几分钟内走了，我眼瞅着它的来和去，始终是个看客。因为，我被挤到车外面，而车，已驶离我的视线！

      是十六岁时，和老乡们一起带着行囊挤火车去上学，火车仅停五分钟就急急地跑狠狠地挤胆战心惊差点哭出来的经历太过刻骨铭心吗？

     

                      （三）迟到与考试

        急急地跑，因为上课时间到了。走起路来却十分艰难，腿有灌铅之感，移动每一步都需用尽全身气力。哭泣着、走着，寸步难行却不放弃……

        考场上，我拼了命也不会做的那些数学题，一一出现在我的试卷上。傻子似的着急、发愣、自卑着，坐等考试结束的铃声到来……

      是因了某一次的晚睡，或是邻居借去自行车迟迟不归还，我出门急急地奔走不顾待修的马路上漫天的尘土？还是在乡村的小路上，那遍地的泥泞把自行车塞满的寸步难行回想起来仍清晰如昨的缘故吗？

      是对于数学的太过恐惧，想起在教室里用尽全力也不会使自己的思路回归到课堂上而留下的深刻印记吗？

      ……

    都不可知！

午夜惊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