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老家的集市后街
回趟家吧，回去看看公公婆婆。
2018年1月23日 星期二 晴
1
前段时间小女儿美美奇生病，倒是有了大把时间陪着她。本来已经12岁的大姑娘了，一生病，一下子成了呆萌粘人的小幼孩了。还爱撒娇，我倒是因为她的撒娇，倒觉得这娃娃生病了也不错，我哪有了不得不请假不上班陪着她的理由，她也有了不上学的理由。我们倒是过了一个非常幸福愉快的生病假期。毕竟以前很少陪她。
这周四开始期末考试，礼拜日不得不把还没好利索的美美奇送回学校，带上医生配好的一大包药。
美美奇说：“我怕。”
“怕什么，放心期末考试考不好也没事，放假了回来妈妈陪你补习。”
“不是，我怕想你，我要天天粘着你。”美美兜起小嘴，嗲声嗲气地说，又开始撒娇了。
“没事，你考完试就回来粘着我。”把女儿送到了老家县城的私立学校后，回到车站，准备返回西安。
2
看到了回老家的通村客运。想起，自从今年上学期放暑假，女儿来到西安补课，九月一号开学，女儿来到县城上私立学校，每周五直接去西安我上班的地方后，我已经半年没回过家了。阿杜更是孩子还没放暑假就去了外地干活，估计回来就快过年了。
回趟家吧，回去看看公公婆婆。
坐上通村客运，车窗外的景色一片萧条，远处的山顶上还有没消的积雪。想起孩子刚放暑假，回来接孩子。道路两旁都是姹紫嫣红的热闹，此时更显寂寥。
家在这趟通村客运的终点站，也是最后一班。其实一天也就两班到家，中午一班，下午天黑一班。司机就是我们村里人。其他班次，只到镇上。
这一班车，在镇上也没停，本想在镇上给家里买点菜，副食等吃的，给老人拿回去。奈何车没停，直接回了村里，到终点站也就我和司机了！
下车！司机说：“你好久没回来了，怎么放假了？还是？有空回来？”
“还没放假，这不快过年了，回来看看，留点钱，老人提前买点年货什么的。”我不好意思地说，的确好久没回来了。
3
回到家，公公和婆婆正在火炕上低头挑拣一盆红小豆。
“妈，准备做豆沙包吗？这么多豆豆。”他们可能都没听到我进屋的声音，连忙抬起头。
“哎，你回来了，吃饭没，穿那么少，家里冷，快来坐火炕上。”公公说着，自己倒从坑上下来了。婆婆也忙收起了正在挑拣的红小豆，也从坑上下来了。
“我去给你做饭吧，想吃啥？”婆婆说着就端着盆准备往厨房去。
“午饭吃得晚，这会还不是很饿，你和爸晚上吃啥就做啥呗！”我放下提包，准备脱鞋上坑，老家还真是冷，比西安冷多了。
“那炒洋芋吃吧。你喜欢吃。”婆婆说着去了厨房。
“怎么弄这么多红小豆做豆沙包呀？”我上了坑，一下子暖和多了。
“不是做包子，明天有集，拿去卖呀。你要想吃，让你妈煮些，给你做包子。”公公说。
“哦，我不吃，我明天上午就要去西安了。”
公公打开了电视，热闹的综艺节目的嬉笑声，说话声，都快充满了这座五间两层，近500平方的小楼。我还是觉得好冷清。
“美美奇和孔慈啥时候放假呀？美美奇还就是上次回来找下学期的课本，回来了一次，孔慈都没回来过。”公公眼睛盯着电视问我，他可能一点也没被节目吸引吧。
“这周就考试，我给她们说了，考完试就给你打电话，你去接她们回来吧！”孩子也早都想回来了，毕竟原来一直在老家村里的公立学校上学，礼拜五就回家了，爷爷奶奶一直在照顾。
想起两丫头说过：“唉，就是每礼拜五放学晚，没有回爷爷奶奶家的车了。不然一礼拜找妈妈，一礼拜找爷爷奶奶去。”
“哪好！哪好！她们考完试给我打电话，我就去接！”公公说着，还高兴地搓着双手。
“饭好了，老杜来端碗，你跟娃吃饭！”婆婆在厨房喊到。我赶紧爬起来下坑。鞋还没穿好，婆婆已经端了一碗炒洋芋放到坑头上。
“快上去吃吧！”
“给我爸吧，我自己去端！”是呀，怎么能让婆婆端饭吃。
“你爸都端过来了。你快上抗去吃吧！下来冷哇哇的，穿那么少。”我也看见公公端了两碗饭过来了，只好上炕端起洋芋吃起来。婆婆也端着碗上了坑，我才看见她碗里是面片，应该是中午的剩饭。婆婆看我看她。
“中午剩的，也不够我们三个人吃，你喜欢吃炒洋芋，我和你爸就把剩饭吃了，不然糟蹋了。”婆婆说。
吃完饭，公公说：“我去对门你叔那睡，他一个人，你晚上就和你妈睡火炕吧，你屋子里的床就是有电热毯，可能也潮的很！”
说完，公公就出门去了对门叔叔家。
4
婆婆收拾完厨房，给我抱了床新被子过来。
“你晚上盖这个吧，旧被子有点脏，过两天拆洗。你盖这个干净的，暖和。”我低头闻闻被子上还有刚刚晒完的太阳味的确暖暖的。
“我明天一早要和你爸去赶集，占个摊位，你吃过早饭再走吧，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婆婆可能也是累了一天了，睡觉前问我。
“你不用管我，我自己起来做的吃就行，你和爸总得吃点饭再去呗。”
“我不习惯太早吃饭，那柜子里有自家的土鸡蛋，你起来了自己煮荷包蛋吃！”婆婆说着睡下了，一会儿就开始打呼喽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八点了。公公和婆婆已经去赶集了。我收拾起床，洗漱完，去厨房。接开锅，锅里煮了圆鼓溜溜的十几个鸡蛋，已经熟了。
听到大门外摩托车响！
“那是你妈给你煮的，让你拿去西安吃的。案板上还有生鸡蛋，你用电磁炉做荷包蛋吃吧，你不是喜欢吃红糖荷包蛋吗？红糖也在案板上。”公公把婆婆送到集上回来了。
“哦。”我本想说煮这么多鸡蛋，还要我拿到西安去吃，简直就是搞笑吗？还好没说出口。
5
公公已经打开电磁炉开始做荷包蛋了。
吃完荷包蛋。公公把锅里的煮鸡蛋用个塑料袋装起来，递给我。
“我送你去车站吧，既然要去西安，就趁早不趁晚。”公公拿起头盔，递给我一双手套，就往外走。我去收拾了提包把鸡蛋装进去拿着。
“到镇上停一下吧，我去取点钱。”坐上摩托车我给公公说。
到了镇上，我去银行取了1000块钱，公公也跟了进来。我把钱递给他。“过年我们可能回来的晚点，你先和我妈看需要啥买点，年货就等我们回来买。”
“俩娃今年上的学校花钱多，我和你妈能养活住自己，你给娃留着做学费吧！”公公习惯性地搓着手说。
“给你的，娃学费都准备好了。”我说着把钱递到他手里。
“就在里面把钱装好再出去，快过年了，集上贼多。”银行门口里面服务台站着的小伙子对公公提醒说。
公公装好钱，我们一起去后街婆婆的临时摊点。
一街两行都是卖土产，还真有点过年的气息了。
婆婆还摆了不少东西，有红小豆、黄豆、花椒，还有一小袋核桃。我蹲下去捏了个核桃，想捏开来吃！
婆婆走过来，对着我耳朵：“这大多是空瓢，拿来卖了。家里有好的，给你们留着吃的，早上都忘了给你拿点。”我赶紧放下核桃说：“没事，没事，等两丫头放假了回来吃，我不吃！”说着把包里的煮鸡蛋给婆婆掏了几个出来给婆婆。婆婆一向节省，早上没吃饭，可能在家带了锅盔或者馍馍。今天就是摆摊摆一天也绝不会在这镇上买哪怕一碗她爱吃的馄钝吃，她怕花钱。我去买了一碗馄钝给她。
“妈，那我走了。我爸送我到车站就来帮你一起照看，下午回去早点，别等到天快黑了才会冷的很。”
6
公公送我到车站。
这站上的通村客运是半个小时发一趟，我们到，刚走了一趟。好在车门开着，坐车上等，暖和点。
“爸，你快回去吧，去看要是我妈一个人忙的过来，你就先回家去，太冷了散集再来接她。”我想上车，就对公公说。
“嗯嗯，好好！”公公还是脱掉手套，习惯性地搓着手答到，我看着他戴上手套走向了摩托车，骑上车。我也上了车，找了个座位坐下，玩起手机。
半个小时过去了，车上人也坐满了，车发动起来，要走了。
“到了打电话哦，娃放假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她们。”怎么是公公的声音？公公不是回去了吗？我抬起头看见公公在上客的车门口站着对我说。
“走不走，不走就赶紧下去，别站车门口，我们要启动了。”司机不耐烦的转了下方向盘对公公吼道。
“爸，你快回去吧！”公公下车了，我从车窗看向外边，他还站在摩托车旁边，也没戴头盔，望着车。
车走远了，他应该回去了吧，去给婆婆帮忙看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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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