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你成为我心中最深的秘密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
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启程
却忽然忘了是怎样的一个开始
在那个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日
———席慕容
1.
初夏的大学校园,蔷薇花在静静地开,花香弥漫,蔷薇是她最喜爱的花,因为那是她的名字—蔷薇。粉红色星星点点地散落在绿树丛中,一切都开始得那么美好。
蔷薇不是很适应大一的生活,太多的自由时间,越发让她感觉孤单。接到好友菲儿要来看她的消息,她因此快乐了好几天。
这天午后,蔷薇在校门口接菲儿,同菲儿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生严岩,菲儿介绍说是她的男闺蜜,正好学校休息,一起回家。
“你好,我是蔷薇。”蔷薇很开心,热情地伸出手,笑笑地说。
“你好,我是严岩,很高兴认识你。”严岩俊朗地微笑,透过眼镜可以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睛,整齐的牙齿,因为皮肤黝黑越发的亮白。
她们一起约了朋友,聚餐后去同学的出租屋留宿,许久不见,她们决定通宵达旦。
青春岁月有一颗疯狂的心,也有疯狂的资本。
四人游戏中,幽默的严岩喜欢打趣,总是逗地蔷薇开心地笑,他好似故意整蔷薇,又故意让给她。
蔷薇在暖色的灯光下笑颜如花,两个酒窝上荡漾起一片绯红,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上衣,丰满的胸部包裹在白色的前襟里,仿佛含苞待放的蔷薇花。
严岩笑的时候依旧露出整齐的牙齿,嘴角的弧度像是在诉说什么。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寻常,又那么不寻常,一种微熏的情愫正在滋生。
相聚总是短暂的,第二天清晨菲儿和严岩就匆匆离开了。
路上菲儿突然问严岩:“你觉得蔷薇怎么样?”
严岩怔了一下,对突如其来的问题不知寓意,又忙不迭地说:“挺好的呀,笑起来很好看。”
“我说呢,看你们一见面就很熟的样子,一见钟情啊?”菲儿说着偷笑着。
“你知道,我这人自来熟,和你认识的时候也这样啊!”
“好啦,逗你呢,看把你紧张的,哈哈!”菲儿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菲儿和严岩走后,蔷薇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脑海里严岩的笑却挥之不去。
突然手机来信息,是严岩发来的:“蔷薇,认识你真的很高兴,喜欢看你的笑,希望下次还能见面。”
蔷薇很兴奋地回复:“认识你我也很高兴,我也喜欢你的笑,期待下次见面。”
“我很喜欢蔷薇花,你的名字正好是蔷薇,真巧呀”
“我也是,蔷薇是我最喜欢的花。”
“你是小笨蛋吗?一直学我说话…”
“就是这么巧嘛,我还觉得你学我呢!”
……
缘分也许就是这么巧,青涩年华里的两个人,像是风吹开的口子,一点点打开各自的心门。
初次见面后,蔷薇和严岩两个人便沉醉在网络聊天里,每每聊到夜深,还不舍得说晚安。一见如故的人,任谁也无法抗拒。
身处不同的城市读书,缘分让他们相识,却无法让他们不期而遇,所以一场重逢正在蓄谋。
2.
相识一年,只见过一面,但彼此在对方心里都有好感,这份情谊驰骋的疆域越来越远。
大二这年,他们都回家过暑假,原来他们曾是高中校友,三年里的擦肩而过,却从未相识过。回到同一个城市,见面近在眼前。
又是一个午后,他们相约见面,没有出次见面的阳光明媚,天空中的光线躲在云后若隐若现。
“嗨,蔷薇!许久不见,最近好吗?”严岩最先开口,他变的更黝黑了,却笑得像太阳一样灿烂。
“确实好久不见,我挺好的。”蔷薇说着,笑得腼腆。
“你的笑还是那么好看迷人。”一年的时间,他们已经像老朋友一样,说话变地轻松很多。
蔷薇只是笑而不语,心中很开心,嘴上却想反驳,干脆就笑而不答了。
一下午他们都在一起,好像有说不完的话,看不够对方的笑容。夜幕很快降临,谁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严岩提议去网吧看电影,蔷薇愉快地答应了。
蔷薇喜欢和严岩呆在一起,尽管每次见面都熬夜,但她感觉浪漫和刺激,那是别的男生不能给她的感觉。她登上网,改了心情状态:你的眼晴会笑,有关你的美好,我不愿漏掉,一丝一毫。
少女心事总是诗,因为心中充满对爱情的憧憬。
网吧里他们并排坐着,蔷薇在看一个喜剧,她笑地前俯后仰,再加上天热人多,蔷薇的脸上渐渐荡起粉红色的光晕。严岩忍不住凑过来,看她看的什么这么高兴,最后两人一起捧腹大笑。电影也许没那么搞笑,只是他看她笑了,忍不住笑,她用余光看到他的笑,也忍不住笑了。一场电影,两人都看得心不在焉,但心中溢满幸福。
电影播放片尾曲时,突然,严岩蓦地凑近蔷薇,在她绯红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蔷薇怔了一下,好像一颗火球滚过她的心尖尖,她转过脸看着他,严岩不知会发生什么,静静地等她反应。蔷薇什么也没说,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
严岩连忙跟出来,蔷薇快步地跑着,没有方向,不知道去哪里,只要有路的地方,她就朝向那里。尽管蔷薇拼命得跑着,严岩还是很快大步得追上了她。
严岩拉住她,连忙说:“蔷薇,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蔷薇气喘吁吁地说:“我没有生气呀,只是里面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
“你没生气啊,吓我一跳,我以为你会不开心呢。”
“不会的,只是这么晚我该回家了。”
“好,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啦,我打车回就行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蔷薇说完打车走了,留严岩站在原地摸不清头脑,猜不透蔷薇的心事。
蔷薇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明明对严岩有好感,为什么会突然有点失落呢。她突然患得患失起来。
蔷薇很快忘记了自己的心结,抵不住对严岩的思念,两人又在网上谈天说地,不知疲倦。
3.
暑假匆匆过去,他们也一直再未见面。网上依旧会聊天,可是蔷薇明显感觉到,严岩若即若离,从未真正走近过她一样。
即使心中有诸多疑惑,蔷薇禁不住对严岩的想念,大三的暑假她一人跑到严岩的城市来看他。
严岩对她依旧热情,好像从未疏远过似的。他带她去超市买洗漱用品,毛巾、拖鞋,面面细心周到,蔷薇暖心的笑,以为这次她不会再感觉错了。
严岩带蔷薇去海边,去水乡,去游乐园,去一切蔷薇想去的地方。蔷薇觉得幸福好像在悄悄来临。
有一天,严岩出门,留蔷薇一人在他的出租屋里休息。蔷薇用他的电脑上网,无意间看到相册里,满满都是一个女孩子的照片,还有一些严岩和女孩子的合照。霎那间,蔷薇内心的震痛无法言说,泪水浸湿她的眼眶,她忍着心痛看着阳光下他们的笑脸。
严岩的笑容曾经多让她心动,那一刻就多让她心痛。
蔷薇出门买了许多罐酒,等严岩从外面回来,她已经喝的有点眩晕。
严岩不知发生了什么,看到这一幕,既心疼又生气。
“蔷薇,你怎么买这么多酒,还喝了这么多,你不知道喝酒对女孩子不好吗?”严岩说着,就要伸手去抢蔷薇手中的酒罐。
“你别管我,我想喝,我喜欢喝!”蔷薇突然好大的力气,将严岩一把推开。
“好,要喝是吧,我陪你!”严岩说完打开一罐酒,一口气全都喝下去,又抢过蔷薇手中的一并喝完。
蔷薇这次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严岩酒精过敏,曾经让他喝都不喝,如今要喝,就随了他,她管不了这么多了。
不一会儿,严岩脸就红了起来,但是他还是一瓶接着一瓶的喝,直到喝醉为止,蔷薇也跟着喝醉了。
第二天,严岩醒来,蔷薇已经离开了,她留了一张纸条给他,上面写着:
你的眼晴会笑
那双眸里住着的人
却是我永远也替代不了
别了,严岩
别了,葬在坟墓里的爱情
她向他道别,也向她未开始的爱情告别。
4.
两年后,菲儿请大家吃饭,正好严岩和蔷薇都去了。无人的空隙间,他们沉默后又开口。
严岩说:“如果可以穿越回过去,我应该会做的更好,也许结局不会是这样。”
蔷薇说:“如果穿越回去,你会怎么做?”
“和你在一起。”严岩悠悠地说。
蔷薇顿了一会,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你刚说要出去,
我等你。”
最后严岩说:“如果能早点遇到你,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往后,他们就没有了联系。
缘分来的时候没有征兆,走的时候也无法阻挡。
蔷薇说“我等你”,是说等严岩的“和你在一起”,可严岩什么也没说,是蔷薇太含蓄,还是严岩故意看不穿呢,谁都说不清…
后来菲儿发现他们不对劲,发微信问他们俩怎么回事,他们都发给菲儿一段话,希望菲儿可以转达。
严岩发给菲儿:见面就想拥抱的人怎么做朋友…
蔷薇也发给菲儿:我知道,无论是早点,还是晚点遇到你,我们都不会在一起,你不爱我是最初早已注定的结局。
一场暗恋正在失恋,但蔷薇感谢这场暗恋,在她的青涩岁月里爱来过,就不后悔。
有些人爱过你,有些人被你爱过,有些人你知道,有些人你不知道,但是又有什么关系。我愿意爱你成为我最深的秘密,永远不与你诉说。
青春是一场落花对流水的暗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