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湛若水奉命考察西山风水看他的风水观

2022年元旦，笔者带着家人到增城南香山游玩，顺便参观新建的莲花书院，由于是假期，有不少游人上山。南香山，又称南樵山，位于广州市增城区南部，靠近东江，山势突显巍峨，若峨眉耸翠，因而古称“小峨眉山”。莲花书院（又称莲洞书院）是湛若水所建书院之一，《娥眉莲花洞开创书馆记》中记载：“甘泉子生于甘泉绥宁之区，里有娥眉山者，古志之矣。俗则曰南乡岭。”明代莲花书院遗址被评为“2018年南粤古驿道文物重大发现”。

我们在“海阔天空”大石前的平台远眺时，不知谁说了一句，“这个地方风水真好”。笔者想起湛若水知识渊博，对风水也是精通的。除了莲花书院，位于增城天蚕岭的湛若水墓，也是风水极佳之地。

湛若水有《庚寅仲冬三日奉命同大司空章朴庵如西山诸处查看风水因得胜游诗以纪之》一诗，记录了嘉靖庚寅（1530年）仲冬时节，时任礼部右侍郎的湛若水奉命到南京西山考察风水。祭祀宗庙，为皇家卜测吉凶，挑选良辰吉日，都是礼部的职能。同年年初，嘉靖皇帝曾让群臣讨论南北郊分祭礼仪。湛若水议论说：“北郊之说，起于汉儒师丹、郑元之徒；国初分祭，后复合而为一；或者我皇祖之心，亦深见其可疑，故能勇决改之；是非之归，必求尽出古礼，使世为天下则。”他认为不应该分祭，北郊之说不可信。

记录考察西山风水一诗云：“恭命历形胜，因兹恣玄览。仲冬草木落，山色逾古淡。似我无情游，不爱春芳艳。天青画幅阔，湖净开一鉴。遵曲得真源，寻岩履崎巘。超绝金山巅，寥廓一全瞰。天山逼斗极，帝座尊而俨。吾君古尧舜，所务在宽简。礼乐重留神，制作虑霄旰。梵宿闻晨钟，悄然动归念。”

依据湛若水的诗，我们可以看到这样一幅画面：仲冬，草木凋零，山色古朴淡雅；并不是游者无情，不喜爱春天的艳丽的繁花，而是此时山脉在阔远的青天之下，湖水平静有如明镜映照蓝天，更是人间美景。在草木凋零的时候，人们能够更好地观察山水风骨。正如透过外在附加的东西，才能看到事物的本质。

湛若水顺着流水寻找其源头，沿着岩石爬到最高峰，俯瞰高远空旷的景色。感受天地间的庄严静穆，感悟古代圣王的治国之道，人们可知，礼乐发挥作用重在留心，典章制度落实需要勤于政事。

当时湛若水已经64岁，幸好身体强健，跋山涉水并没有难倒他。然而，在山上休息了一晚，他想起了广东的南香山、罗浮山、西樵山，归去之念悄然而生——辞官回乡专心教书育人的念头。从诗中可见，湛若水心境开阔，人有静气。他告诉我们，真正的风水，在于效法天地，在于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