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代（十五）

李馨蕊的来信，笔力俊拔，字迹大方，颇具男子气。她在信的开头称呼小军用的是全称，而后则一概是“您”；有两处不自觉地写了“你”的地方，都又涂改为了“您”。

小军的回信，更是字里行间礼貌有加、谨慎有余。

午饭后，小军约上华子，一起到南阳路去逛街。

两人买了点儿柿子、葡萄，边走边吃。不知不觉进了人民公园。

只见公园里到处都扯着“杂技团”、“耍蛇团”、“驯兽团”的彩色横幅。华子觉得很新奇，便买了两张票。

三点一到，马戏开场。

这个马戏团一共十个人，其中五个是卖力的主角；另五个则是服务保障的:一位老太太把门儿卖票；两位姑娘一大一小击鼓敲锣；一老头儿拍镲儿；一中年妇女走东窜西地巡查溜边儿。

首先骑马上场的是位十七、八岁的姑娘。她个头很小，看样子也不会再往上长了。只见她先是在马上做了几个翻转腾挪，身轻如燕，着实了得；紧接着又纵马飞奔了几圈儿。这就算是开了场儿。

随后上来的是个二十左右岁的小伙子，身材结实、匀称，上穿白背心，下着灯笼裤，脚蹬踢牛鞋。他先是来了一番杂耍热身，之后则是看家本领——硬气功:气断钢丝、掌开叠砖、长枪刺喉、口吞宝剑……真叫人看得有点儿惊心动魄。

轮到两个小男孩儿相继上场了。其中一个先骑独轮车飞上飞下了几次，之前那位开场骑马的姑娘走上来扔给他个红背心，男孩儿边蹬车边往身上套。可是情急之下将背心弄扭计了，怎么都套不上去，车子还倒了好几次。演砸了，没办法，只好悻悻下场；另一个接着表演了童子功:背身下腰叼花、横竖一字马、朝天蹬……筋骨奇软，有模有样。

压轴儿的是位老头儿，看那气度应该是团里当家的。但见他宝刀未老，一连串儿的戏法儿变下来，大气不喘，而且动作精准麻利、神态幽默滑稽，博得了观众们阵阵喝彩。

小军小的时候看惯了类似的节目，因此并不觉得多新奇；华子倒是开心的不得了，看得专心致志、如醉如痴，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下来。

演出刚好进行了一个小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大学时代（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