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吴斌合租时的故事（四）

吴斌失业了。那天，我们站在公共阳台上，天上飞过一架飞机，因为离我们太高，所以看上去很小。我们看着飞机飞过，吴斌说：“跟我们连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你花钱买机票，就和你有关系了。”我为他补充道。

他回过头看看我，不满意的对我摇摇头：“低俗！我说的是人生梦想高高在上，而我们的生活一落千丈。”

“我觉得你该先找份工作。”我想说这样能稳定他的情绪。但看他人一本正经起来，没敢多说。

“找工作有什么难？业务员、服务员、理货员，我随便挑，关键得考虑梦想。你有梦想吗？”

“没有。有，想找个女朋友。”

“看看你这点出息，咱们俩，我就像那天上飞的飞机，你就是地上一块废铁。咱们是两极，永远不相吸的。”

“那咱俩是一样的极？因为，不一样的极是相吸的，我就是比你低一点的极呗！”

他看看我，而原本想说的话憋回去了，最后崩出个“屁”字来。

其实，我心里理解他的话，他父母离异，他小时候生活挺苦的。他当然更想过上好日子，而现实，我们生活又过得差，所以他满腹委屈、报复。这好比一头精力四射的牛，要把一个农村，一下子拉到城里一样，精疲力竭，却毫无作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很上进，在家闲的这些天，他在看书，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我偶然翻翻，看到“做爱”的字眼，以为是本黄书，便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可是，刚翻第一页就不看了，深奥，看不懂。我想，他会不会跟我一样，误把它当成我以为的书买的。但，他突然变得这么理性，应该跟读这本书有关！

他的“骚”女朋友，给他打电话找他有事儿了。他赶紧去洗脸刮胡子，他已经两三天没有刮胡子了，原因那天他照镜子，发觉自己越来越像他父亲了。他气的把刮胡刀都扔了，扔在我的臭袜子上。我们老家有句话说：有晚娘就有晚爹！可见从前，他父亲对他照顾的够“好”的。

他急火火地找他女朋友去了。哎，上次，他跟我说北边楼上哪儿个女孩儿，早上换衣服经常不拉窗帘啊！趁这个时候，我赶紧look l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