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 (下<29>)
我对大仙说,那时候,我还不会用智能机,也不曾见过智能手机是个啥样子,手里一直拿的还是最简装的黑塑料壳的诺饥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烧锅棍头儿,世面上早已淘汰的,是扔了也没人拾的那种老式通迅工具;就是这款落后的手机,每当一听说手机欠费了的信息来,就得赶忙到附近手机专卖店或修理店代办充值业务,我从来不会也不懂怎么用手机自充,这期间多跑了多少冤枉腿儿也从未计较过。这一次在外地,一遇手机欠费停机的情况一出现,心里第一反应也一样,就是得尽先想门去充值,见路人便打听,近处四围哪儿有代充话费的小店,他们想了想,均摇头摆手,说这儿…二不夹一之地,山不山又村不村的…没有那种便利服务店儿。末了,我说那啥办呀?有路人说,那只有去西南面的镇上,那是此地缴费最近的地方了。
身在异乡,人生地疏,举目又无亲,弄啥事儿都不方便。身上所带资金本就不很宽绰,我很想节流开支,也很想推迟一下缴费的事儿,但又一想,自己所经历的事儿,无论所涉多少磨难,都可以不给家里人讲,独自一人承认,也免得他们听闻了有不必要的掛牵,这手机有它无它对我用不用都可,然而,假若家那边儿的亲朋邻友与故交老师或同学万一有谁给我来电,咱总是失联,易引起对方心理上的恐慌与揣测,肯定不是很妥当的应对之策,再说,话费的事儿,老欠着也不是长法儿,与街痞混混儿癞账不还又有何异?还咋取信于人?咋生存于世间?正派人都不那么糊弄着过营生;若久欠费的话,就等于让手机形同虚设,带着它反成了累赘,还不如甩扔了好啦,要它干啥?配了手机,还不是让它为人M服务的?俗话说娶起妻管起衣和饭、买起马配起鞍,要想鸡下蛋还得撒把米儿、逮只黄鼠狼还得吊片儿鸡食皮儿哩不是?这话费的事儿,早缴晚缴,都是一个缴,不缴总也说不过去,两者相权衡,那就何不来个早些儿缴呢?也显得一个人处事的态度,干脆利索,而不是撕撕攘攘婆婆妈妈老太娘的裹脚儿又臭又长拖拖拉拉…。
我在那一刻,闲着也是闲着,却无一点儿枕包贴席子要躺平的想法,因无工作可做,心情焦躁,是坐立不宁的;加上大头那厮一个劲儿谆谆教诲我让我静静等待那个招B安的事儿,除此之外,我并无别事可做,就决计先去办缴话费的事,那怕咬牙再勒紧裤腰带儿不吃不喝,也要扔下这点儿Ⅹ本把通讯弄畅通。
我要去缴费的地方,是当地的镇上,到底有多远儿,在哪个方位,根本不知道,也从来没去过那里,听路人只是说,那个镇名叫柴桥,之前也从没耳闻过。好在大道上时不时有公交车穿梭,他们说,向南的公交车,都可以乘坐,也都能去到那个地方。我踟躇再三,站大道西侧,扬手截了一辆向南驰的小中巴车,车门一开,慌忙上了,车上人不多,走至车头司机座后,躬身扶椅背儿站了,目的好张望沿途的设置与景观,不致于使自己白来一个地方而啥印象都没产生,这不是咱所希望的。中巴车上的副驾座上有一少妇侧转半身儿,用当地口音儿问,妳去哪儿?我说我去一个叫柴桥儿的地方…缴点儿话费。那少妇说一元。我摸出一币硬币付她。她嘶啦一下,撕一小票递我,我摆摆手不接,她默默地团了,轻轻抛出窗外。我暗忖,仅凭这么少的收费就猜知所去的地方也不会太远,便接着问那少妇,请问那柴桥儿离这儿还远么?那少妇笑笑,十分和蔼地说,莫慌,妳只管安心找空座坐好…到时侯会给妳讲的,保证肯定误不了妳的事的。司机和近旁的乘客一听售票员的话,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我分明听到,在我身后的乘客,在轻声嘀咕:…当然误不了事的,那柴桥是本趟公交车的最末一站…到时一停车,车上所有人…还不是都得要下车的么!嗬嗬。
我这才悟出,依我一个外乡人的卑微身份,肯定孤陋寡闻,原则上是不可以与当地土著居民随意言冰语海的。不然,最易闹出笑话,会让众人小瞧的。
5月30上午8点于苏州玉出昆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