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诗之杂

              乱序

他出现在深渊，深渊被阳光灼伤，太阳堕落下，把所有的光辉照在这冰冷与漠然。

周围所有人都喜欢上一个曲子，他们都失落在停滞的深坑，那曲子歌唱动乱的鸟。

他们死在悬崖的边缘，受阳光迫害，他们围绕一圈，他们在陷阱深处，他们玩笑。

鼓动的心跳，下降的雨水，她小心地出现，在那个瞬间所有人都从泥泞中复活。

如同野狼：

  我们所有的爱，我们爱的任何，你出现在我们的身旁，在阳光温柔时却堕落。

  你的腿骨已经在心的轨迹游离，你目光中所有呆滞，都像是天真的娃娃玩具。

  我们的心跳怦动，进入我们口中，作为上帝创作的画中羊儿，成为细琐碎骨。

 

她小声歌唱什么，她的心里闪耀过去见过的所有光辉，晴明天空的雀，阴雨连绵时花瓣上将落的露。

她听见远方的召唤，她明白一切只是一场梦，她试图忘记眼前卑鄙。

在此时此刻，泥泞里突然现出那些她梦见过的白衣与青年。

他们长发浮动，他们脸上点缀着俊秀的眉毛与和煦的微笑。

男人们，堕落们，他们舔舐自己的手臂，他们不肯走动，他们本在深渊的深坑围成贪欲的圈套。

那个圈套向上帝索要群羊，他们是上帝的火种，他们继承所有苦衷，他们成为贪婪的蛇，他们是第一人种。

那些张着臂膀还在假装飞翔的蠕虫最是惹他们厌恶。

背对着的崖壁已经饱受灼烧，他们甘愿承担恐惧，上帝付出群羊以宽慰此心。

群羊拥有最美好的处子——心的、灵魂的、活泼的血液，光滑四肢与鲜艳唇。

群羊担心自己死去。

那个抚摸驴子的乞丐从深山走出，来到深渊。

他俯视深渊，询问是否有需要他来拯救的。

男人们嗤笑，不置一词。

 

她掉在深渊，突然感到圣光，不是太阳的灼热，而是上帝的光辉。

她又轻声自语：“自我堕落，上帝已死，天使们在这儿跳舞，我是二脚羊儿，且自带调料——我的爱情、永恒的远方与年幼的歌声。而上帝如何救我！

（男人们嗤笑，不置一词）

                上帝已死，正如我之堕落，全然因我拒绝九个男人，全然因我在地位、权利、金钱、忠诚、爱情、卑微、贪婪、伪装、俯首之间无法抉择！

（男人们嗤笑，不置一词）

                上帝已死，正如我指甲已恶臭，正如我忘却死亡诱发恐惧，正如我已春心萌动对着一群丑恶的天使，正如我已经泛滥如潮水将随月亮起伏，正如我心将死如枯木等沙漠！

（男人们嗤笑，不置一词）

                上帝已死，上帝不可能来救我，崖顶的声音是伪装上帝，其必远比我令人嫌恶，远比我不知如何为美，远比我恶臭，远比我憧憬美而堕落将死，远比我贪恋过往的后悔迷药！”

（男人们嗤笑，不置一词）

不闻回声，乞丐将手用藤蔓圈套，而后，他跳落浮云与崖顶。

男人们在喧嚎，而他，将死在妄想里，而他，自以为她必是渴望救赎。

而她选择自己无法凭受救赎。

男人们在深坑舞蹈。

他们死去一只手，因乞丐堕落。

阳光灼烧在深渊。

女人们责怪乞丐——乞丐不言真相而死。

而乞丐听说上帝死了，回魂竟喋喋不休。

上帝死去，那些花儿、月光、雨露似乎都死去。

乞丐深知事实，他是无法离开女子的恶臭。

女子泛滥春潮，等待被啃食。

男人们在深坑围圈舞蹈。

他们是堕落的天使，是伊甸园之蛇。

乞丐活在亚当皮肤里，不肯挣脱。

女子死于夏娃的快乐，死成一根腐朽肋骨。

深渊爱上这样一个世界：

年华逝去而无法作为，如失发条之红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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