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户(17)
夜9:00多,暴雨,人籁寂静,风很暴烈,雨滴猛烈。雨打芭蕉,雨打竹林,雨打河面……雨打窗户。闪电、雷鸣大作。潞城黎明路上有男女五人穿着雨衣,两人打着雨伞走向黎明小巷5号停下来。昏暗的灯光隐隐约约可见两个人老人大概是夫妻,60岁左右。三个是年轻男人,有一个20多岁穿着花衬衫,一脸邪气。其他两个人30岁左右,其中一个穿着紧身背心,胸肌隆起,理杨梅头,一道伤疤刻在左脸颊;另外一个年轻人,面善,靠在后面脸部无表情。打着雨伞的相貌神似,是两姐妹。
老人上去猛敲门,“咚咚……”敲门很持续了几分钟,燕子在里面问,“谁啊?半夜三更的门敲的这么响。”老人说,是我,阿国的爷爷。”“嘎子”一声门打开,燕子双眼惺忪,看见门外六七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大吃一惊,说:“爸爸,晚上这么多人来城里做什么?”年纪大的女人说,“让我们先进家里再说吧!”
阿国的爷爷、奶奶也就是阿爽的爸爸妈妈。自从阿爽七月份因为动车事故离开人世,办好后事他们一直没有与燕子联系,只是通过阿爽的朋友董文军与燕子说,“过了假期阿国回到爷爷奶奶家住,他是黄家的长孙,应该回家跟爷爷奶奶,他们回抚养他成人。”“文军我们都是朋友,说实话爷爷奶奶是对孩子关爱才提出这样的要求。”燕子听了一呆,当场就拒绝,“他们有没有想过孩子教育城市总比乡下要好。再说我是阿国的监护人,是他的亲妈妈。他们把孩子带过去目的是什么?麻烦你告诉他们这是不可能的。”自从那天与董文军谈后,再也没有听到其他说法。
燕子以为两个老人家想通了,也很开心。准备过段时间带孩子到乡下去看望两个老人家。燕子教育孩子学会孝道是应该的,是做母亲的责任。
阿国爷爷黄乃玉,黄家村大房的族长,人看上去很面善,实际上是一个狠人。
1979年,南仓县埠头镇黄家村与东堡村,黄姓年轻人黄奕与陈姓年轻人陈冬冬在埠头镇大桥上,陈冬冬不碰巧撞上黄奕。黄奕骂了一句,“眼瞎啊!”陈冬冬说,“对不起,不碰巧。”黄奕推了一下陈冬冬说,“不碰巧毛,脚疼死了。”两个人开始推搡,桥上人来人往,聚集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黄家村距离埠头镇二公里左右,黄家村的人基本上居住在镇上。黄家村是一个大村,有一千户家庭。黄姓是大姓,在全国也是排在96位。陈咚咚是东堡村,陈家人口比黄家要多,陈姓人家在埠头镇是土皇帝。两人言语不和,各自出拳打了起来。旁边的几个黄姓和陈姓年轻人见自己本家兄弟给打了,冲上前去互殴。好几个人受伤,打架在其它姓氏人家的劝住下介绍。
两姓人家各自回村里,黄姓青年好几个衣服多撕破,受伤,认为打输了,倒霉了。推开祠堂大门,敲响祠堂鼓。惊动族长,召开家族会议,参加打架的年轻人,你一言我一句说了当天的情况。族长了解了情况过后,一致推选年轻的黄乃玉头人,于当天晚上袭击东堡村。
黄乃玉组织村里年轻人准备好棒头刀,所谓的棒头刀,就是木棒一头接上尖尖的刀子。黄乃玉还准备了土雷发给村里的几猛人。好几百人头戴兜鍪帽(所谓的兜鍪帽就是要竹片制成的尖顶竹帽,保护头部),手持棒头刀,脚缠绑腿。待到夜深,祠堂前摆上火盆,出战的人跳火盆,接过族长送上的香灰酒,双脚面对香案,向祖宗宣誓。黄乃玉手擎头令,冲向东堡村。
那一夜,东堡村也做了防御的准备,两村人在黑夜里短兵相接,东堡村重伤一人,双方各有十几个人轻伤。那一夜,黄乃玉一战成名,在他的指挥下黄家村大获全胜。有人说,“黄乃玉是少林大和尚的关门弟子。”械斗受到政府的惩罚,黄乃玉得到族里人保护,安然无恙。
黄乃玉械斗过后不久,推选为族长。自己开坛教武术,据说江南垟有上千徒弟,不包括其它地区的徒弟。
今夜,黄乃玉脸色也是不好看的,燕子很害怕,觉得很恐怖。但是母亲为了孩子是勇敢的。所以,燕子大大方方的让开让他们进到家门。黄乃玉进了燕子的家里,大大咧咧的坐在藤椅上,两脚分开,手扶藤椅把手,怒目而视燕子。阿国奶奶向春菊,人脸满脸横肉,喜怒哀乐在脸上。站在黄乃玉的身边,张口,“我的孙子阿国在哪里?今天我们就是要把他带回黄家村的。”
其他几个人自顾自的到卧室里寻找,出来发现阿国不在家里。
燕子开口,“我的孩子你们凭什么要把他带走,爸爸妈妈,叔叔姑姑是来做客,我是欢迎的,假如,你们来抢我的孩子,你们免谈,请你们不要在我家里闹。”“什么?我的孙子你不给我带回去,什么道理?”黄乃玉大嚎一声,举手趴的一声拍到藤椅扶手上,藤椅顿时塌了,不愧是武师,椅子塌了,黄乃玉依然马步站在那里,佁然不动,“今天,不但要带回孩子,而且公司里的财产也要算一下。”
“你们黄家欺人太甚,休想在我家里带走阿国,也休想在我这里得到一分钱。有财产全部是我和阿国的。”燕子也发狠的说,“大不了鱼死网破。”
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惊动了邻居。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