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生烟的日子(二)
我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望向雨墨有些不知所措地发呆。屋子里很安静,偶尔传来雨墨用左手敲打身体和沙发而发出轻微的响声。雨墨这样躺着一定很难受,而我却不敢上前唤醒她,怕她吵闹,怕她哭泣,怕她招来宿管无法解释。我没有想好怎样面对雨墨,如何解释这些天刻意的疏离,虽然我很想和她像从前一样,一起工作,一起开心,一起无关情爱的交往。毕竟接触时间不长,我无法确定,雨墨是不是那种非爱即恨的性格。甚至不敢确定雨墨今晚喝酒与我有多大关系,但应该脱不了干系吧,否则任丽也不会找到我,她一定清楚原因,也许她认为我能安慰到雨墨。
当我千思百转捋不清思绪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只见一件白睡衣飘了进来。我象过电了般通体酥麻,双眼盯着面前这位画皮附体般的姑娘,再仔细一看是任丽,我的老乡。任丽会给人一种错觉,以为她是那种小鸟依人般的女孩,其实不是这样。她身材瘦削五官精致,脸带麦色自泛光晕,走起路来目不斜视,上身连手都不乱摆的那种冷艳姑娘。她看了我一眼,很淡定地向耳后捋了捋两腮边的短发,关上房门对我说:你怎么没有插门?她还在睡,一直没醒吗?我还在战惊之余,心想如果插上门你还能进来吗,便没回话点了点头。她走到雨墨身边俯下身用手试了试额头和脸颊,自顾自说道:四瓶啤酒一口菜不吃,半个小时灌进肚里,几个人劝也不听,唉,至于吗?我在她身后问道,雨墨为什么喝酒?任丽一边整理雨墨的衣服,一边说道:“中一一班的刘峰你认识吧,就是一班的团委书记。他是羽墨的老乡,一直以照顾老乡为名对雨墨死缠烂打,雨墨一直很委婉地拒绝他,最近实在把雨墨弄烦了,就彻底不搭理他了。昨天晚自习我们班的武大郎,不知在哪捡到一封电脑打印的信,然后就在班级里传开了。”
听到这里,大概也明白了,这件事大概率是与刘峰有关。这纸上一定都是写着羽墨的坏话,无论真与假,反正很多人不会去辨别,只当看客吃瓜就好。清水也好,浊水也罢,反正都泼到了雨墨身上。任丽又小声说道:“纸上说雨沫在小学时就早恋,上初中和社会上的小混子瞎胡扯,流过产堕过胎,然后又被人甩。学校勒令退学,然后又花钱找人转了学。”这活脱脱说的就是一个流氓小太妹呀,是雨墨吗?压根儿不可能啊。我问任丽:“雨墨没解释吗?”任丽很不屑于我的提问回道:“解释有什么用?难道要对每个人都去解释吗?还是到学校广播室去广而告之说我没有做,压根都不是我的事,那是别人诬陷我的。沐光,那有意义吗。”听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时羽墨突然地翻了一个身,眼见再翻过来就要掉到地上,任丽快步上前用双腿挡住雨墨的身体,双手拽住雨墨的胳膊。雨墨这时仰躺在沙发上,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是任丽,便也拉着任丽的胳膊慢慢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