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感,于惶惑难安的夜或凌晨
最近其实烦的不得了,英语没背,课本没看,采访稿没写,毛概的实践作业没动,文字组工作手册没做,天天昼夜颠倒,除了看小说什么都不想干,整理资料的ddl拖了快有一个多星期了,就连区区400字的论文也没有做,宛如一个废物。
这样的生活其实让我极端惶恐,我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却还是在逃避,就这样时刻生活在惴惴不安中,连睡眠也丝毫不得安稳。
但我明明知道,却无法自救,至少这一时是难以解脱。我真正害怕的是这样的状态长久下去,我觉得自己能解决,但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以前写过,人之所以陷进惶惑而挣扎不出,大多是因为未来虽然有无数种可能性,谁又敢轻轻松松相信最好的那种。
而我连不坏的那种可能也不敢轻信。
一想到所有这些包袱就天然抵触。除了看小说,唯一不抵触的就是画画了,但就算是喜欢的事情,也恹恹地不愿去做,不知道是懒症还是怎么了。其实想过去看看心理医生,不过也明白近年是不会真正做出这个选择了。谈不上抵触,心里明白现代人多少有点毛病,社恐,懒症,焦躁,这些约莫也算不上什么,不值当逃避。
我不摆弄伤口给谁看,但不至于连自己也要欺瞒。可新生活的步子,我是怎么也迈不出来。
我这样一个……表面上正常极了,深一点却喜欢胡思乱想,对什么都有着泛滥的情感的人,更深处,也不过是个薄情又冷义的胆小鬼。什么时候都在逃避,又恨透了逃避。自我诋毁,又自我回护。像个可怜虫。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喝酒,但是真的对酒这种东西很有好感,想过买点酒在无人的宿舍来一场酣畅,又觉得这种企图麻醉自我的想法很可笑。其实醉酒的感觉不坏,生理上的不适算不了什么,四岁和初中那两回大醉,我还记得,前次喝了一整杯高度白酒,后一回是一整瓶红酒,因为不知道打了头孢不能沾酒,还差点弄丢性命。
只是这两次都不是因为愁才去喝酒,心中也没有什么块垒需要浇解,回想起那时的酣醉,竟然有些嫉妒。当时傻乎乎的只顾着人来疯,不必理会什么烦忧,倒是快活的很。
完了,我在夜里好像总是比较感性,感性得过了头,换而言之,也就是瞎矫情。大抵睡过一觉再看到又会感到羞赧,不过删掉是没必要了,删不删,到了夜里一样地伤春悲秋,倒是白瞎我敲这么久的字。
乱七八糟写了这么多,心里没那么闷了,却也忘了早先想说的是什么。不过……本也不重要。我知道光烦闷解决不了问题,把心里的烦闷拎出来抖开,多少也算是一种面对吧。
焦虑没用,慢慢来,会好的。我试图说服自己,也不知道信了几分。
这时候真想喝酒啊。我是真的喜欢这种东西。不是嘴硬。飘忽不定,混沌不堪,浑浊,却也清明。好像天生就带着致命的吸引。
但是我不敢醉,我知道现状还能更糟糕,就算真喝个痛快,那也不是真正的痛快——我得承认清醒实在是无趣。我也想毫无顾忌酣饮一场,也想平静的吹一吹夜风,看一看山光水色,朝晖暮霞,发一发呆也好,不要这么清醒的折磨。
有时感觉快疯了,下一刻又开始冷静地指责上一刻的自己。矫情,凉薄,可怜,可笑,可恨。什么话都骂过了,但这种自我否定,又何尝不是逃避。
说来还是不敢面对。
长太息。并无涕泪。
早睡,再见,祝你早早终结所有这些困顿惶惑疑虑烦闷,得以解脱。
届时我们共浮此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