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散文

父爱如诗,没有解析真的读不懂

2020-06-18  本文已影响0人  有只白色的jio

      父亲永远撑起一片天,我看过许许多多关于父爱如山,父爱深沉的文章。也瞥过令人触目惊心的惨文,不知真假,但我也听过有的父亲真的是不守“父”道的那种,想着应该会有几分真实,愈见其惨,我愈为庆幸,庆幸我的父亲不是那么反人道的家伙。

我愿呼母亲为妈妈,是因为妈妈从心底里透着一种亲近,如果说父爱是一首诗,母爱就是一个字“爱”,直接,温暖,柔和,像冬天温暖不炽热的光;像春天柔和不暴烈的风;像夏天安静温暖的床;像秋天香甜无比的果;安然舒适,静谧恬静。所以母爱如海,宽广可容纳包含你所有任性和委屈,轻柔驱除你所有烦恼和失落。

大概想的太美好了,兴许是没有接受过那样温柔包裹的爱,被直男养大的我没什么资格讲这些的。

父爱如山,父爱深沉,父爱静默,我却只想说,父爱如同一首诗。这首诗藏头纳尾,没有解析真的读不透。

我曾羡慕许多孩子的精美文具,嘻嘻哈哈搞怪的文具盒和橡皮;我曾羡慕许许多多孩子符合身材的衣服和帅气无比的鞋子(你永远不能质疑一个男孩子对鞋子的狂热追求);我也曾羡慕那些孩子从书包里掏出那么多看名字就觉得很好看的书(皮皮鲁与鲁西西,偷风筝的人,淘气包马小跳……);我也曾暗自艳羡其他小饼干放学后就可以抱着一个肉夹馍,左嚼一口滋滋,右嚼一口嘿嘿。可我却绝不会艳羡别人的父亲,无论高的;帅的;无论富的;有文采的。

在我眼里,我的父亲是古今中外,全世界,乃至全宇宙最伟大的,没有之一。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无关他的容颜,无关他的知识,无关他的能力,也无关其他,只因我是他的仔。

其实有一道时间的分界线,是我去上高中的分界线,也是母亲死后的分界线。

在这分界线之前,父亲总是很忙碌,每天都是鸡飞蛋打的一天,村庄里经常响起父亲和我们几个孩子呼喊母亲的声音。麻蛋,我一直没搞懂的是父亲叫的是“亮妈”,我底下的弟弟妹妹也叫“亮妈”,妈卖批,你们几个弟弟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就我一个人的妈?你们没妈?

不过想来真有点心酸,这几个瓜皮都没有叫过一声完整的“妈妈”,他们写作文的时候,面对“我的妈妈”这个作文题大概特别头秃吧,我希望别开头就说“我的妈妈,我都叫她‘亮妈’,因为爸爸和大哥都这么叫她。她从来不和我们说,‘快把衣服脱下来让我来洗洗’;她也从来不和我们说‘饭做好了,快来吃饭’;她也从来不打扫卫生,只会每天跑出去玩,后来我们总是出去追,她也总被爸爸骂,所以害得我们都不敢跑出去玩。”哎,若真是这么写,那父亲知道心都该碎了,还好他们作文都比较烂,嗯,我审视过,啊哈哈哈哈。

那条时间线以后,父亲就加速了衰老。

母亲是冬天走的,父亲对着残羹剩饭,望着好像空旷了很多的房间,却良久不说话。母亲是疼死的,疼到最后呻吟都细不可闻了。我的痛苦是没有那么大的,因为少年人的思想很天真单纯,大多不切实际和充满浪漫主义,总认为母亲只是去往了另一个地方,大多数人都是要去往那里的,因为爷爷奶奶也曾那样去过。父亲却不那么想,他想:爷爷奶奶是老死的,可母亲却死于他的无能和贫穷。

白云苍狗,瞬息万变

我总认为父亲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加速衰老的,就像开了加速器那样的衰老,皱纹一夜之间爬满了他眼角和额头,白发因为一夜之间装载别离的痛苦和悲哀更加晶莹突兀。

正巧那个时候我开始叛逆,迷恋小说和游戏,还偷偷拿家里的钱买了个手机。我只记得父亲发现后勃然大怒的可怕模样,恨铁不成钢,怒其不争,父亲的脸红到了此生的巅峰。我亲眼见到平时沉默厚重的父亲对着那个卖我手机的售货员小姐姐破口大骂,现在想来在忽然明白父亲那个时候所承受的压力,大概就像他名字里的那座山一样重吧。

可当时年少的我却浑然不觉,依旧不知所以地玩乐,并痴迷着辰东写的《神墓》,总怀疑有一个惊天大阴谋在我身边,左右着我的人生,把我的人生推向不可捉摸的地方。而且我在那个时候好像怀着对父亲的极大仇恨和深切敌意。嗯,就是因为他摔了我的手机,让身为少年的我毫无尊严和体面,被提着耳朵哭唧唧了一路带泪地回家,后来我也这样对待我的小弟,人生总无奈,我也曾是混蛋。

当时我特别喜欢和小学时期的饼干小朋友一起去网吧玩地下城与勇士和cf,可是电脑游戏真的玩的太烂了,可还是乐此不疲的沉沦着,仿佛苦难给了我肆意妄为的理由,所以我想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大着而懦弱着,张扬舞爪地用着自己的青春做着混蛋无比的事情。

初三过后,却走了狗屎运,意外考上了灌云高级中学,荒废了整个暑假的我猛地想起要去上学这件事情,简直把我唬得魂飞天外。当时我貌似在看《吞噬星空》,也曾幻想着五心向天解开自己的基因密码,预备着成为绝世强者,拯救自己脱离贫困和悲哀,可是却拯救不了我要去上学的命运。

父亲容忍了我整个暑假的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废寝忘食看小说+不务正业(不好好吃饭,不打扫卫生),早就感觉到春天要来,也感觉到思念的秋天要至。可作为孩子的我们每次离家前都是对远方的憧憬和紧张,却往往不存有想家,念家的惆怅,这就是少年和中年人的区别。少年人爱远游,中年人爱安全安稳安定。

我对父亲说:“老爸,县城好远,我该怎么去啊?你和不和我去啊?”

父亲猛地来了一句:“坐公交车不会吗?还能我一辈子陪着你啊?”忽然那时候我觉得父亲眼角皱纹更是深了深,母亲在时,父亲的白头发就有了,作为家庭的顶梁柱,他每天起得比鸡早(早起去清理猪舍),睡得比狗晚(晚上视察猪圈清点猪只),几乎和猪同吃同睡,有时候半夜听到狗叫也要警惕地起床去清点一番。母亲不在后,他也不曾懈怠,一如既往。

有几次我半夜起去撒尿,回首看到某苏北红脸汉叼着一根烟,抬头仰望星星,猪圈的猪鼾声此起彼伏。父亲良久吐一句:“看毛看,还不去睡觉!”某汉子真破坏意境,真不高兴写他。转头就走,却忽然听到他衰老的叹息,那叹息压满了生活的沉重;压满了对儿子的期望(常耳提面命却仍旧觉得不够争气);压满了对母亲的想念;压满了对猪价行情的揣测,几番辗转又黯淡不可闻,像是那个人从来没有叹息过。

那时候我已经要出发了,当然,父亲也和我一起去了学校。于是大土包子带着小土包子进了县城,看着周围一座座大楼,沉迷了一个暑假小说的某小土包子觉得来到了新的世界。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对《走进高中》封面上的一男一女颇多揣测,男的长得这么成熟,女的……如此丰满……不由得陷入深深的惆怅和恐慌。当然在父亲的耳提面命下,我《走进高中》的题目一个字都没写。

高中三年有惊无险地度过,最后的高考也有惊无险躺了过去,突然感觉上天是很眷恋我父亲的,让他这个几乎不怎么热爱学习的儿子连着度过人生两门重要的考试。

如今我一直单曲循环着《麻雀》这首歌,原以为它是写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后来听着听着不对味,却忽然觉得它原来是写父爱的一首歌。

“为给你取暖,我把翅膀折断,我遭遇那些苦难,你却不管,我飞翔在乌云之中,你看着我无动于衷,你飞向了雪山之巅,我留在你回忆里边,你成仙我替你留守人间,麻雀也有……明天。”

我飞翔在乌云之中,你看着我无动于衷

父亲就是一只麻雀,把翅膀折断,为给我取暖,看着我渐行渐远,愿我成仙却不管他有没有明天……

父爱如山,愿你不再有我造成的苦难,愿我替你留守人间,你吃鱼喝酒可以唱很好听的小调,找到伙伴,不要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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