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诺奖得主不会是超级富豪?
哪里有什么天才,我只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来喝啤酒了。
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不重要,应该发生什么却没有发生什么很重要。
前不久,我的一位学生问了我一个貌似简单却实际很深刻的问题:为什么诺奖得主几乎没有超级富豪?不仅仅是诺奖这个最著名的自然科学奖项,而且以图灵奖和哥德尔奖为代表的计算机科学奖项,以菲尔兹奖、阿贝尔奖和沃尔夫奖为代表的纯数学奖项,都没有诞生超级富豪。
(在这里,超级富豪被定义为具有世界影响力的,净资产超过一百亿美金的超级富豪)
根本原因究竟是什么呢?有几种解释:
1.基础自然科学,基础计算机科学和纯数学前沿距离产业应用要么太过于遥远,要么根本无助于事,以至于通过基础科学发现致富成为奢望。
2.顶级科学家又不是顶级商人,缺乏商业头脑,不会成为顶级富豪。
3.一个人一生的精力只够在一个细小狭窄的领域做到世界顶级,很难跨界通吃,以至于不可能成为多个领域的佼佼者,顶级科学家也不例外。
很显然,第一种说法是最经不起推敲的。
威廉肖克利发明了晶体管,并以此荣获1948年诺贝尔物理学奖,事实上,有相当比例的诺贝尔奖颁给了实际科学技术的开拓者,更不用说以应用导向的图灵奖了,只有那些纯数学奖项距离产业应用比较遥远。
第二种说法也是不对的。
事实上,商业才能的测度是一个玄学,我们并没有公认的可量化的标准去衡量一个人的商业才能,我们不能贸然假设顶级科学家们没有商业才能,而实际上,那些做出伟大科学贡献的顶级科学家,其努力程度和天赋水平都是世界一流的,不存在拒斥商业才能的障碍。反而更有可能比这世界上99%的人都有商业才能。
那么结合第一种看法和第二种看法,我们显然可以得出一个悖论:
当代世界的经济发展是以科技进步为核心的,那么手握最先进和前沿的科学技术的科学家们却没有一个成为超级富豪,更何况通过常识可以判断,十分努力且又具备充沛智力和天赋的顶级科学家们既不缺乏致富的动机,也不会缺乏商业才能,也就是致富的能力,为何没有一个人成为超级富豪?
咱们再看看第三种看法,第三种看法就更站不住脚了。
顶级科学家能成为科学大奖得主,而科学技术本身就是商业竞争最大的竞争力,不用特意再钻研另一个领域,只需要用自己掌握的科学技术,难道就不能成为超级富豪吗?
最著名的例子就是威廉肖克利,威廉肖克利发明晶体管,也创建了仙童半导体公司,然而他却并没有因为个人电脑革命成为超级富豪。
那么很显然,必然存在某种神秘因素,让顶级科学家无法成为超级富豪。
这个因素就是科学家们的个人信念。
正由于科学家投身科学活动需要无私忘我的辛勤努力,需要摈弃功利思想的思维模式,需要为科学献身的理想信念,需要无关经济利益的好奇心和探索精神,事实上,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最顶级的科学家,这些特质构成了科学家群体所特有的思维特质和思考模式:那就是不从功利和经济利益的角度思考世界,而是从纯粹的原理角度思考世界。
这种模式我称之为“纯村思考模式”。
这种思维特质和思考模式有利于科学发现,却不利于商业创新与发展。
这时,开篇的问题就转化成了一个简单的数学上的幸存者偏差谬误:
正因为他们是顶级科学家,所以他们都是具备这种“纯粹思考模式”的人,这是我们观察到的现象,而那些努力致富的科学家就不会成为顶级科学家,那些成功跻身超级富豪行列的科学家,身份曾经是IT工程师,是投行精英,是常春藤理工科博士,不过就不是顶级科学家罢了,他们叫谢尔盖布林,拉里佩奇,比尔盖茨,扎克伯格。
那么这个理论也可以很好地解释,为什么中国超级富豪不仅没有顶级科学家,而且理工科精英出身的超级富豪比美国少了很多?
原因就在于,中国是一个异常功利,异常财富焦虑的社会,异常热烈地追逐金钱的社会,中国顶级的科学家更要比美国的顶级科学家要具有那种“纯粹思考模式”才能成为顶级科学家,这就更大大加大了他们以功利角度和经济角度思考世界的难度,他们就更难成为顶级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