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达之一百一十一：婉曲（婉言与曲语）

婉曲，又称“婉转”，是指有意不直接说明某事物（本意），而是借用一些与某事物相应的同义语句婉转曲折地表达出来（用委婉含蓄的话语把本意暗示出来）的一种辞格。婉曲的特点是:“意在言外，使人思而得之。”委婉曲折，意在言外，情在言外，给人以含蓄、深沉的美感。婉曲可使读者在品味中体察所表达的本意，使认识深化，感受强烈。婉曲有时平和动听，使人乐于接受；有时曲折婉转,容易感染对方。

（一）婉曲包括婉言和曲语

1.婉言。为了减少语言的刺激性，不直白本意，而是用委婉含蓄的话或语意较轻的话来表达。婉言多用于不好的事情或犯讳触忌的事情。（1）她（母亲）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史铁生《秋天的怀念》）【不直接说母亲去世了，故意换一种委婉的说法“再也没回来”。】

2.曲语。不直接说出本意，而用排除无关事物或描述相关事物的方法来烘托、暗示。（1）西门豹对巫婆说：“……麻烦你去跟河伯说一声，说我选个漂亮的，过几天就送去。”（《西门豹治邺》）【话不直接说，通过描述相关事物，曲折地表达意思。】

（二）婉曲的运用

婉曲或者是把话说得平和模糊，以减少刺激；或者是把话说得弯来绕去，让人思而得之。婉曲话语，妙在含蓄委婉，而意在言外。运用婉曲表达的意思应该是明确的，让人能够理解的。因此，隐晦难懂、含混不清的话应该尽力避免，真正含义一定要让人悟得出，理解得了，最终要露出“庐山真面目”，不能使人误解或产生歧义。婉曲可以借用比喻的方法来表现。

（三）婉言和曲语的区别

婉言有点借代的意思。比如说“送你上西天”，就是“送你去死”的意思，用“上西天”借代“去死”。又如用“百年”、“去见马克思”借代“逝世”，用“有喜”借代“怀孕”等等。需要注意，除了习惯性的婉言之外，也有新造的婉言的，比如说用“提桶跑路”借代“辞职”。

曲语就是用相关性的描述来表达本意，常常内含借代。比如说可以用“家里即将多了一张嘴吃饭”来婉转表达“怀孕”的意思，这里的“嘴”其实便是部分代整体。

一般来说，婉言通常是短语，而曲语是更长的句子。其实如果把婉言叫成“婉语”、把曲语叫成“曲句”会更贴切，不容易产生歧义，而两者也能更好地区分。曲语通常现实性较强，单拎出来看也合理（从曲语的定义“通过描述与本意相关的事物来烘托本意”就可以看出，曲语通常是要符合逻辑的），如“前脚跨出大门，后脚就不准备跨进大门”，而婉言由于要采用含蓄说法，所以单看往往是不合事理的，比如说“有喜”二字语义不明，只有理解成“怀孕”才能明晰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