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弄清
当视力受阻的时候,人的听力等其他感觉往往会更加敏锐。
被蒙着眼睛,舒月根据自己甩动的方向,觉出他们是进了山,又出了山,现在又是在进山;她肚子早喊饿了,约是过了5、6个小时;而从渗入的丝丝空气中,她还嗅到了属于大海的味道。
“是海陆交汇地阜山湾吗?那就属于外省的行政管辖区了。这个海湾是外接公海的,若把这里作为内外勾结的渠道,倒是很方便海上逃逸……”舒月思忖着。
而此时,汽车减速,停下了。
“哗啦~嘎吱吱~嘎吱吱~”像是卷帘电动门在升起来,舒月耸耸肩,悄悄活动着有些酸软的腿脚。
汽车直接开进了别墅的车库,等电动门吱呀着下落后,外面的一切又恢复了如初。
别墅大门紧紧关闭,能看得见外面:山峰起伏,巨石嶙峋,料峭的风穿过四周茂密的草木,潺潺流水清澈见底,一条山道蜿蜒曲折,伸向深处。
舒月是不清楚这些的,她被一个男人领进一个房间里,然后给她摘下了黑色的眼罩。
“不要着急睁开眼!”男人说话口气僵硬,这语调……是外乡人?好像,还距离很远。
适应了一会儿,舒月才睁开了眼睛,映入她眼帘的是房间里的样子:
洗手间、挂衣橱、电视机、书桌、沙发、落地灯、大床两边各有小床头柜……这应该是间客房。
“舒小姐,这些是饮用水,洗漱用品和衣物都在洗手间,一会儿饭好了,会来叫你!”男人面无表情,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后给舒月关好了门。
这面是南向?纱帘挡着的外面有个阳台,阳台的门锁着,出不去。
喝下几口开水,舒月想抽烟,摸了摸风衣口袋,发现是空空如也。无奈,她去了洗手间。
董峰来到监控室时,正好遇到刚才送舒月的那个男人:“那间客房,仔细看了吗?”
“老大,看了,舒小姐换了外衣,在洗头……”男人起身回答,身高和董峰差不多,说出来的话语是尊重董峰的,但平静的眼神丝毫看不出谦卑。
董峰无视男人的表情,说:“这样,过一会儿,你让人把饭送到客房,我呢,现在就过去。”董峰一副急不可耐的神态,他吩咐着男人。
男人点头称是,转身继续盯着监控;画面里,舒月已经穿着深色运动服,正用电吹风吹着湿漉漉的长发。
听到董峰下楼,男人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这女刑警有什么吸引力?让一贯聪明的少爷,胆敢忤逆老爷的千叮咛万嘱咐,更无视被发现的危险。”
客房里,董峰笑容满面,温声问舒月:“饿了吧?来吃饭。”董峰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然后看着舒月吃。
“好吃吗?”他问
“还行。”舒月喝了一碗粥,用餐巾擦着嘴角,说:“你的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吧。”
“不急,我们有一天的时间。”等两个手下把剩余的饭菜端出去,董峰站起了身,他看着懒洋洋靠着沙发的舒月,说道:“舒月,我真的喜欢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处着试试。”
“这玩笑一点不好笑。”舒月明显不想接这个话茬。
董峰追问:“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看舒月想解释,董峰紧接着说:“虽然你自己也能脱身,但那天,我不知道你是警察,还是个刑警,我那会儿是真心在搭救你。”
看董峰还想长篇大论,来探讨他是否是舒月的救命恩人,舒月只好一摆手:“行了,我是真傻了,才会和一个大律师争辩;那么,就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好了。”
董峰眼神一亮,人重新落坐沙发:“舒月,救命之恩该以诚相待,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好像不过分,唉呦~”舒月捂嘴打着哈欠。
“我呢,就想和你说说话,一些只能和你说的心里话,这些话,我不会说第二遍的。”董峰有些伤感。
“你,有过女朋友吧?”舒月不想总跟着董峰的话题,她开始发问。
闻言,董峰表情又是一僵,低头摸出烟,却只是看了看,就把烟放在了旁边书桌上。
“有过,那女孩是我的同学,人很善良。舒月,你别生气,在我眼里,你俩很像的。”
见舒月只是一笑,董峰才接着说:“她很爱我,不嫌我穷。我一个身无分文的学生,靠打工赚的那点,给不了她该有的生活,既然配不上她,我就主动放手了。”
舒月心想:“那会儿,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还知道自己配不上。”
舒月又问:“后来呢?后来你有钱了,去找过她吗?”
董峰捏得烟盒变了形,“去找了,但她已经做母亲了,我要给她一笔钱,也被拒绝了。”
舒月很随意:“后来,你就一直没交女朋友吗?”
董峰眼里闪过一抹玩味,眼神开始发光:“我啊,是一直在等梦里见过的有缘人,等那个不经意就能扰乱我心的人。舒月,你呢,不会只有一个纪连成……”
监控室里,那个男人一直在观察着,当听到两人的对话后,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龟裂,他露出一种极其蔑视、想咆哮的表情:
董峰表面阴沉,内心就是个为了情爱昏头的小子!可叹啊!老谋深算的老爷子竟还在指望着,这个唯一的血脉能继承大业!真把偌大的集团交给了这小子,他能行吗?会不会……
男人不敢往下想了。
“现在几点了?”客房里,舒月也是昏昏欲睡了。
“不好意思,让你听我说这些废话,我想让你多了解我,或许你会一点一点爱上我……”董峰还滔滔不绝。
“好,好,我继续听着。现在我能去阳台抽支烟吗?”舒月想吸烟提提神。
阳台已经融入在黑夜里。
男人的监控里,还能看见模糊的两人打着了火,开始吸烟,舒月似在吐烟圈,然后顽皮地用手里的烟去画这些圆圈,一次又一次。
男人起初不在意,但他一直在紧盯着;当舒月第三次画圈的时候,男人终于发现舒月是在画一个符号,而那符号是……
坏了!男人毫不犹豫地拨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