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点故事初见金色梧桐

琐记初中

2019-10-21  本文已影响0人  乐伊意

      在拖延症的最大极限之内,我在临交作业的前一个夜晚,缓缓地敲出这一行行干涩的文字。

      这是我进入中学的第一个月。初中的学习节奏比小学要快得多。突如其来的9门科目以及月考大排名都大程度地加重了衡水学子背上的担子。

      有些小学的朋友进入初中后力不从心,从而成绩倒退。不过我的第一次月考成绩发下来还不错:年级第一,差出班里第二23分。与我同年级的双胞胎姐姐考了年级第八,很是沮丧。不过这都是令班主任颇为满意的成绩了。

      我在第X中学里学习,对校园环境的感受只有一个字:旧。

      校园像一个口袋似的,只有窄窄的大门对着街道,在操场上眺望不到一丝路面繁忙的气息,只能看见几栋灰灰的矮楼,不时传来施工的声音。

      我还在倒数第四排座位上时,左回首正好是窗外的风景――土疙瘩与矮植物填满了窗户视线的三分之一,伸手便可以碰到。上面覆盖着绿色的网子,灰尘吹不进开口的窗户里。再往远处眺望还可以看到几名粉刷工在给灰色的矮层建筑刷漆。

      班里总是会有那一两个同学下课调皮,在学校草丛里捉蜈蚣玩。至于壁虎,隔壁班里也是有的。我盼望着这些小家伙来我们班里一次,可至今未来过。环境虽不能与小学相比,可想来毕竟是紧张的初中三年,也便是不错的了。

      秋天的时候,虫子的踪影还没完全消失,军训刚结束时教室里还是一片闷热。苍蝇很多,上课时苍蝇都会往脸上撞,只能隔三差五地挥挥手,不让自己成为苍蝇歇脚的目标。

      苍蝇拿我们没辙,只好停在屋顶的电风扇上。

      听一会儿课,下课了,不知道是谁,恶作剧地又打开了电风扇,黑乎乎的蝇群散开来,到教室的各处地方落脚,而后便是一阵此起彼落的尖叫和没好气的嘟囔。

      不知何时,窗外的粉刷工刷好了墙壁,白澄澄的外墙有了生机,不似原来那样死板了。苍蝇们也又杂乱地停在黑板上,与我们达成了短暂的井水不犯河水协议。

      毕竟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嘛。

军训列队 军训升旗

      原来那个有趣的同桌被调到边上去了。她性格大方且直率,姓赵,胖胖的,棕黑色的眸子闪闪的,仿佛把她的情绪都写在了眼里。

应她要求把她的脸涂上马赛克了(原来活动演出照)

      她喜欢用自嘲的方法来安慰自己考试上的压力。“八校合一的大门为我敞开。”她笑着说。

      她是班里三十多号,表面看上去嘻嘻哈哈,大大咧咧,但未曾表露的是她心底的忧伤。

      一次放学收拾书包,班里乱糟糟的,我一边沉默着收拾着书包,一边漫不经心地听她说话。听她说到她爸妈出差,她给她弟弟做早饭,她送她弟上小学,我便随意问道:

    “你弟弟叫什么名字啊?”

      她一怔,像是被哽住了一样,沉默一会说道:

    “李晨冬。”

    “你不是姓赵吗,你们俩咋还不一个姓?”我傻乎乎地没心没肺问道。

    “是啊,他随我第二个爸爸的姓。”她笑道,“我有两个爸爸。”

      她的笑轻盈盈的,仿佛漠不关心。

      我默然,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拐向走廊。关了半个教室的灯,看到缥缈的灯光轻轻拢在那个背书包女孩的身上。忽然感觉平日那嘻嘻哈哈的玩伴变得陌生起来,有一种揭别人伤疤的心疼。

      心疼她黯然又不在乎的笑。

      我们俩有时上史地生政时也会窃窃私语,不过好像没有任何老师发现两个女生在嘁嘁喳喳。我说一会儿也会感到良心的谴责,感觉虽然是门副科,但好歹是月考要考的,还是有必要认真钻一钻,便要跟她结束话题。

      我告诉她,如果考了高分也会是一项提分的机会 而她却总是不认为自己能够考高分,认为“还做梦呐”。我认识到她不能获得理想分数的原因,就是她本来就认为自己不该获得分数,因此她觉得一切理所当然。

    我很无奈。

    也许我们都是一群被考试逼出来的孩子,只是面对方法不同。

      我姐姐小荞在七年级三班,我在七年级六班,一个在北头,一个在南头,平时基本不会遇到。只有在放学的时候,我去找她,或她来找我,再一起结伴回家。

      通常是我去找她的。她收拾书包极其慢条斯理,甚至都是班里最后一个关灯的人。

      从一楼的窗户里正好能够看到她坐的位置。我背着沉甸甸的书包,静立一隅,悄悄凝视着这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

      冬日天短,夜晚是被抻长了的,外面天色已然转黑,一楼只有一间教室里白艳艳的灯光还亮着。她装好书包,无意向我这边瞟了一眼,我连忙挥挥手,但她终于却是回过了头去。

      教学楼门口的红色电子屏闪着刺眼的光,滚动着正能量的语句,一遍一遍重复着,染红了黑漆漆的夜空。

      等待的途中有时会遇到一些不怎么熟的人来打招呼,笑笑示意下便一闪而过。屋内的女孩急急忙忙地奔出来,肩上背着沉重的灰色书包,手里还零零乱乱地拿着些试卷,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小跑过来。

      “现在知道着急了?”我笑她。

      她笑笑,却也疲于与我拌嘴,挽着我一起朝门口走着,各自分享着班里的趣事。

      偌大的操场上没有路灯,看不大清楚路,只有学校大铁门的前面,蓝白相间的校园警务室旁边,孤零零地立着一根铁杆,杆子头上散发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白纱,披在行路匆匆的学生们身上。

      抬头看不到一颗星星。周围是其他同学推自行车和说笑的声音,还有老师骑着电动车匆匆驶过的飒飒声,以及隐约传来的汽车鸣笛声。

      街道上,仍是繁华依旧啊。

      忽然感到十分悠闲与惬意,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这个算不上美丽的校园和熙熙攘攘的人们。


                           

文/乐伊意 

图片来源于公众号

和小赵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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