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从未走远
即使日历牌牌儿上,没有什么“父亲节”这几个字,也丝毫不会影响我们,思念天上的父亲。
对于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像“父亲节”、“母亲节”这类拘泥于形式的内容,倒是可有可无。
岁月悠悠,当我一不小心,就已经“为人夫”、“为人父”的时候,才慢慢咀嚼出母亲口中,时常念叨的那句“男人应当是根儿顶梁柱”中的滋味。
自打有了记忆,那个“长在了单位的”的父亲形象,似乎就成了驻扎我幼小心灵里,那根深蒂固的梗。
而且,这驻就是好几十年。一直到父亲六十岁退休。
小时候,不知道父亲工作的那个医院,到底是个什么单位。更不理解他这那略显瘦小的“金钢钻”,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法。
总是让父亲,卯足劲儿去面对让我们姐弟都十万分反感的“瓷器活儿”。
也不明白一个连手术刀都不会摆弄的外行,为什么总要死守着那个叫总值班室的地方。
那时候,除了父亲之外,家里的男人只有未成年的我。平时总是妈妈在默默承担着既当妈,又当爹的双重责任。
家里顶梁柱的名份,给妈安上,更恰如其分一些。
但是,家里那些劈柴火、掏火炕、打煤坯,这些力气活儿,还都得父亲下了班,或等到周末去干。
所以,在我的印象里,此时的父亲那顶梁柱的形象,才能显得格外伟岸。
大多数的时候,我们姐弟几个都是在熟睡的梦里,父亲才轻手轻脚地拖着疲惫不堪步子回家。
妈妈永远是守在厨房里,把热了一遍又一遍的饭菜,从大铁锅里,端到父亲自己钉的小炕桌上。
经常在睡得糊里糊涂的时候,从父母那轻声细语的对话中得知,父亲的医院里,又及时抢救了什么样子的危重病人。
母亲不时地附和着父亲那股兴奋劲儿,嘴巴里还不时的发出“啧啧”的赞许。
虽然,还是不太清楚父亲口中的许多医疗术语,对抢救危重病人的场景,也没有什么概念。
但还是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了,身边这个瘦瘦高高的父亲,远远不止是我们自己这个小家中的顶梁柱。
白驹过隙。现如今家里这位资深的“顶梁柱”,已经离开我们两年多了。
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梦里父亲的形象,依然那么清晰,笑容还是那么灿烂。
半梦半醒之间,仿佛还能听到父母两人,坐在小炕桌边,生怕把睡在炕上的我们姐弟四吵醒,而轻言细语的对话。
我总有一个感觉,一生乐观的父亲,和勤劳慈祥的母亲,一直都在我们身边,从未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