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迟――《为尊严而战》（216）

      上海，蒋介石撇开电报，脱下素衣丧服，和阿凤举行订婚仪式。

      订婚翌日黄昏后，他们坐在南京路一家巧克力店吃点心。蒋介石说：“你的名字阿凤是你的乳名，所以应当只供你母亲使用。依照中国礼节，乳名是不宜给朋友叫的。因此，我已为你选了一个新名字，我想它恰恰符合你的性格。这个名字是‘洁如’，意思是‘如同纯洁’或‘如同未受世间污染’。在我看来，你真是纯洁无瑕的。你喜欢它吗？”

      从此，纯洁的阿凤改为陈洁如。

      结婚典礼在上海永安大楼大东旅社大宴客厅举行，洞房设在大东旅社127号套房。证婚人张静江，主婚人戴季陶。

      陈洁如已入怀中，蒋介石抽出带有脂粉的修长的手指，拿出孙中山的来电，品电报上每一个字，捻电报纸厚薄轻重，觉得“再延迟”南下是不妙的。

      12月1日，蒋介石和陈洁如搭乘外国轮船赴香港，转往广州。

      蒋介石喜欢海洋的辽阔和海水的深蓝色，陈洁如喜爱外轮的豪华与时髦，两人在甲板上漫步。蒋介石话当年，对陈炯明深恶痛绝。陈洁如说：“不要为这事太难过，过去的事已过去了。总有一天，陈炯明会了解到你所立的功绩，而对你心存感激。”

      “那种情形永远不会发生。”蒋介石说，“他非常厌恶我，但这种厌恶是相互的。”

      陈洁如拉着蒋介石坐到甲板的椅子上。她拿出菜单，给蒋介石念菜单上的英文菜名。蒋介石努力地记住这些菜的字音。

      到达广州，蒋介石夫妇在车站见到廖仲恺。陈洁如日前从蒋介石嘴里和书本上了解廖仲恺，知道在孙中山的追随者中，第一是汪精卫，第二是胡汉民，第三是廖仲恺。此时相见，陈洁如含笑细看，心里的想象与眼前所见重叠，惊人的一致。

        廖仲恺送他们到广州西堤旅馆，说：“我为你前来相助我们的领袖，感觉欣慰。领袖会非常高兴与你重晤。你明早离此前往梧州，领袖正在等你到达，他已任命你作他的军事顾问和战略官。在你出发之前，我想你最好先去总司令部向陈炯明将军致敬。”

      蒋介石说：“实话实说，我不想去见他。但是，在现在这样情况下，我还须先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