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第二十一章参加酒局
围猎:第二十一章参加酒局
我表面装得风平浪静，内心却暗流汹涌地在作斗争。我想过跟柳如烟捅破那层窗户纸后的后果。但又蓦然醒悟地认为老天爷选择在这个时候让王子涛浮出水面，一定是别有用心。
我在心里指天骂地地责问着老天爷为什么这样对我，让我十年轮回地陷入苦难？
老天爷对我的不容让我又起父亲对我的暴戾。我曾在被父亲打得皮开肉裂时，哭着歇斯底里地质问过他:"既然生了我，为何又不能容下我？"父亲当时掷地有声地回答我说:“没有理由！"
既然老天爷跟父亲一样对我。我没有别的更好的出路，只有尽力防范着他，不掉进他设的陷阱。
“所有的意外都是无数个巧合凑合出来的结果！”
我又想起这句话时，这个夏天所有的不顺都是在铺地之石，就是陈放那XX的也是这基石中的一块，只为王子涛的出现铺垫出一条路来。不用仰望天空，就知道老天爷正龇牙咧嘴地笑看着我怎么掉进他的陷阱，好让王子涛踩踏着我肩膀跨过最后的一道沟壑。
我在心里骂了一万句“XX的”，开始后悔自己一时自作聪明的冲动。我不该去触碰柳如烟界定的婚姻红线，象大傻叔那样白痴式地笑着，继续选择信任她，让自己继续蒙在鼓里。或许，那才是我最好的出路。
我知道我这种逃避的想法会招来很多人的唾骂。他们会骂我孬种，骂我没有血性，不像个男人。因为我也曾经因为这样的愤怒谴责怒骂过别人。
但生活中很多事情的确就是这样，什么也不知道，让时间去解决问题，也许，反倒有可能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只是，如果不是自己身陷这样进退两难的处境，你是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会顶着别人的谩骂和蔑视，选择屈服在外人眼睛里的屈辱之下，装聋作哑地保持沉默，不去反抗和解释。
因为生活不是小说，不是电视剧，不是电影，情节可以任由别人来改编，再糟糕的剧情，只要作者和编剧喜欢，都可以逆转重生为观众所接受的结局。生活是实实在在的叠加，你所有的选择都会对你的生活，对你的人生起着实质性的作用。就算你及时意识到你真的错了。但由它所造成的结果已然存在着，留下的痕迹和创伤也许永远都无法抹去和弥合。
就如我现在，就算我想选择相信柳如烟，相信她是善意的隐瞒。但我心里住着的那个心魔已经被激活了，无论我怎么压着、克制着不去想，我都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我想着我的出路，权衡着进退。我的人生早已习惯了有柳如烟的存在。我的生活、我的家庭、我的婚姻现在虽然可能不是处于我想要的那种最好的状态。但那依然是可以让我停船舶岸的港湾。如果没有这个港湾，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归何处。所以，我想，我的出路是以不动摇我的婚姻和家庭为前提的。
我一门心思地集中在怎样解决眼前这个棘手的问题上，神思完全游离在肉体之外，行尸走肉地被叶青带进了昆城化工，又行尸走肉地被叶青拉着跟昆城化工的有关人员一一见过面，谈了 ‘红光蓝光’这个子虚乌有的问题，最后又行尸走肉地被叶青带到她提前预订好的酒店包箱里，坐等她请的那群皮革厂的工程师大爷。
在皮革厂的工程师未到之前，叶青的手指急促地敲打在桌面的声音让我突然惊厥地清醒过来。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正好五点，是柳如烟下班的时间。一想到柳如烟下班后还有可能坐上王子涛的奔驰车，让王子涛送回家，我的心里就有种群蚁爬行的难受，恨不能开膛剖腹把心摘掉。
这种感觉让我坐立不安。我起身拿包，跟叶青说这个酒局我不参加了，我不会喝酒，也没有出差解决好事情后还要继续留置的习惯。我说儿子顾桓还在陈帅的清吧，柳如烟为这事已经跟我闹翻，我自己也不放心把他留在那里，我得趁早赶回兴城，把他接回家。
叶青的脸色如夜幕一样慢慢地拉下黑来。她把头扭向窗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扭过来看着正欲跨步要走的我，说：
“顾小杰，你以为来昆城真的就是为了昆城化工的那点破事？你我心里都清楚，昆城化工‘红光蓝光’的事不过就走走过场而已。真正的任务是晚上的这个酒局。我好不容易请到了昆城各皮革厂的工程师，等他们来了，你不能再像白天那样心不在焉，不在状态。你必须打起十二份的精神，陪这帮大爷吃好喝好玩好尽兴。因为他们才是真正决定着我们产品的销路和销量的人，是能给我们饭吃的上帝。”
请人吃喝玩乐，打通关系，这样的应酬各行各业都有，是普遍的社交现象。这不奇怪。但在叶青安排的这个酒局里，我不应该成为主角担当。再说，我很反感这种强人所难的安排。它让我想到陈放那XX的。我不得不有所防范。
我跟叶青说如果今天来昆城是为了陪这帮爷们，那她带来的人不应该是我，而是研发部的那帮爷们。让我这个搞质检的去跟那帮大爷谈产品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莫把有点希望的事搞得一点希望也没有。
见我执意要走，叶青说：
“顾小杰，你能不能别这么固执？我承认你说的很对。这个酒局理应是开发部的人来陪。但请你别凡事都这样较真好不好？让你来应酬这个酒局也有范工的意思。他说你搞过研发，跟过生产，现在又管质检这一块。兴城化工的产品就像你的孩子，你熟悉它们，了解它们，只有你能扬长避短地把它们推荐给最适合用到它们的人。当然，如果这次你能帮我吃下昆城这块市场，也算是帮了我个人的一个大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