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历程 （二）

“爷爷，您不要走！我想……”

梦醒了，睁开眼睛，双手还在向前伸着，头下的枕头也湿湿的。

“喂，爸！”我拨通父亲的电话，“明天就过节了，我想，去看看他。”电话那头略带惊讶，“好啊，去吧！他一定很高兴。”挂断电话，泪水不停滑落。

第二天一早，我装好准备的东西——算是礼物吧，回到了多年未归的小村庄。这儿是我出生的地方，村头的大爷大妈看到我还会打招呼，我一声声应和着，尽管大脑早已丧失这些档案。走过去，身后传来的是阵阵赞美声，孩子长大了，还经常回来看看。我微笑着脸红。

目的地一片荒凉，我找到他现在的住处，拔掉旁边丛生的杂草，笑着拿出我为他准备的礼物。他也笑了，那么灿烂。“别急，我一件一件拿给您看。”我蹲下，开始介绍这些东西。“这是我在北京获得的第一张奖状，这是第二张、第三张……这是优秀团员的证书。对了，还有这个，这是我为您画的漫画像，很丑吗？我画得可用心了！还有这些和这些…”

我努力保持微笑，直到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摸着碑上贴着的他的照片，“可惜，您再也不能和我一起看了！”我擦了擦眼泪，拿出早上放到兜里的打火机，点燃了这些“礼物”。“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您喜欢吗？”起风了，带着火苗越蹿越高，恍惚间，我看见他在向我招手，我笑着伸出了双手，却够不到…

远了，又远了。

“爷爷，您不要走！我想您！”

一切都是枉然，假使那年我没有错过，也许今天就不会有这么多遗憾。我站起来，擦干眼泪，转身离去，任身后的火苗肆虐着。

“爷爷，我答应您会好好的！如果有来世，请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