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最爱大白菜
日常生活中,不论大江南北,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大白菜都是人们饭桌上最常见的菜肴,素有“菜中之王”的美称。
据百度百科,大白菜性甘温,利肠胃,具有除烦解渴、益肾填髓、养颜排毒、降低胆固醇、软化血管、防止动脉硬化等多种药用价值,对心脑血管、贫血等疾病有一定的疗效。大白菜,在民间俗称“百姓之菜”,虽然一年四季都能吃到,但唯有经过霜打之后的大白菜,味道才特别鲜美。
作为最接地气的蔬菜,大白菜不仅是物美价廉的大众菜,也是农家的看家菜。可能是生长在农村的缘故吧,让我对大白菜有着特殊的感情。几十年来,我也一直喜欢吃大白菜,这真不是一种矫情,也不是美味佳肴吃多了,故意这么说。我特别爱吃大白菜,不仅是因为它食用起来味觉甘甜,更因为它温暖朴实,贴近老百姓的生活,贴近普通人的人心。都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而在我的感觉中,无论怎么吃,大白菜都算得上吃的让人很舒服的一道家常菜肴。
根据考证,大白菜并不是洋菜,而是地地道道的中国菜。最早的记载见于三国时期的《吴录》,但广泛种植应该是在唐代。古时,大白菜的名称叫“菘”,将“菘”称之为“白菜”者,最早应是宋代的杨万里。明代医药学家李时珍引陆佃《埤雅》说:大白菜“凌冬晚凋,四时常见,有松之操,故曰菘。”大白菜虽然“土”味十足,但古人却认为它与人一样,很有节操。古人对白菜之喜爱,可见一斑。在现代社会,大白菜的江湖地位也不低。有人说,“冬天可以不下雪,但是不能没有大白菜。”这就是大白菜在俗世生活中的地位的温情表达。
在中国人的日常食谱中,大白菜是一种神菜,神就神在它的吃法太多了,可以和肉翻炒,可以炖丸子汤,可以包饺子,可以拌凉菜,还可以腌制。北方的冬天,寒冷萧瑟,新鲜的蔬菜品种本就不多,即便商店里有卖的,也大都因为价格昂贵而使多数人家只作食中调剂而不敢常食。由于价格低廉,再加上人们有贮藏大白菜的习惯,在漫长的冬季里,老百姓基本就靠大白菜了,可以一直吃到开春。
俗世生活,可谓是世道人心的亲切载体,而大白菜的亲切,就在于它不嫌贫爱富,陪伴人们走过了一段又一段的岁月和时光,文人墨客历来也乐于在大白菜上做文章。刘禹锡在《送周使君罢渝州归郢州别墅》中说:“只恐鸣驺催上道,不容待得晚菘尝。”他竟然把未能吃到晚秋的大白菜当作一种遗憾。白居易有诗赞美大白菜经霜而馥郁,云“浓霜打白菜,霜威空自严。不见菜心死,翻教菜心甜。”宋代范成大在《田园杂兴》说:“雪挑来塌地菘,味如蜜藕更肥浓。朱门肉食无风味,只作寻常菜把供。”这首诗专门盛赞了冬日白菜的美味,说大白菜不仅甜如蜜藕,而且比蜜藕更加鲜美。大美食家苏轼则更为夸张,赞曰:“白菘似羔豚,冒土出熊蹯。”居然直接将白菜与羊羔、熊掌相媲美了。齐白石先生一生喜画大白菜,他将白菜肥大、嫩白、翠绿的特点入画,将俗世生活的温情与暖意寄意其中,笔下呈现出的白菜生机盎然……
此生最爱大白菜。大白菜带给我们的福祉,不仅仅是舌尖味蕾的回归自然,而且它给人们留存清淡滋味的同时,也让人感慨:人人如同蝼蚁,但也可以美如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