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西年记事】第十章 两年

一

对，我就是那个大了所有人2岁的苏锦秋。

我上幼儿园大班，他们一水儿的小班。

我上小学三年级，他们一年级。

我初三，他们初一。

我高三，他们初三。

我始终比他们快那么两年，有时候我挺感谢这两年，这样我更能看得懂所有人；有时候我也挺不喜欢这两年，因为它大大减少了我和他们相处的时间。

二

我隐隐约约吧，知道一些二珂家的事情。所以那天，我才会和二珂说要爱惜自己的话。

我最开始呢，是和江城宇在幼儿园熟悉起来的。我读大班，他小班。两个班级老大自然免不了碰个面什么的。

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很像周大爷家的欢欢，如果有一条尾巴在他身后的话，现在绝对摇的很欢乐。

以后我罩着你！我这么和江城宇说。他眼里的崇拜和敬畏就更深刻了，连连点头叫大哥。

三

至于他让我妹妹加入我们小圈子的事，我也不怪他，他小嘛，受不了诱惑也是应该的。

我从来没有小看二珂，即使这里面所有人，看上去混的最好的似乎是我自己，但是我也从来没有小看过二珂。

二珂身上有一种大人的气质，我说不清楚，但可以感受得到。

那天闹到那么尴尬，我也是有预感的。人总是会变的嘛，既然会变，而且二珂曾经是我们的好兄弟，那么他的选择我们就应当尊重啊。

四

高三一年很快，快的在我的记忆里面只剩下窗外漆黑的夜色和教室里不断的翻书声。每一次回首，看到的都是奋笔疾书的景象，仿佛只要断一下，命运就会被改变，好运就会被消耗。

我坐在讲台上，笔转的溜溜的，看着教室里的人，发着呆。

走廊里有轻微的脚步声，我忙抬头看过去。是校长带着主任他们来查晚自习。主任冲我挥挥手，示意我继续学习不用站起来，然后他们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我们这个班，不但是重点班，还是实验班。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除了我们，其他的人，也一样坐立不安。

五

我第一次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看着眼前厚厚的卷子，看着远处挣破夜色的路灯，看着和我一样奋发努力的同学们，我找不到答案。

或许，每个人都该独自上路。路上的风景，都只能被自己看见，即使最至亲的人，也无法和自己共享美景。

这样，就更加印证了二珂的话。二珂那天没有走远，等肖然走了，西年和城宇追出去了，他又回来了，仿佛是在等我。

六

他第一句话是，锦秋哥，你，懂我为什么这么做吧。

他最后说，人总是要告别过去的，到时间了，就该走了。

他说的对。他的问句，虽然看起来是问句，但每一句的句尾都用语气锤的实实的。

他不是来问我的，他只是来告诉我，他的选择。他要走了，即使，他在三年前，就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