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寻侠记》第六章 神剑无敌
等他出来时大侠已然进了屋,徐天然在屋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恭恭敬敬的敲了三下门,听到答允之后方才进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中堂悬挂的一副工笔画。画中场景的似乎是在一个山谷之中,山花烂漫之间,一位白衣男子正在凌空舞剑,周身衣袂飘飘,花瓣在剑气的催动下落英缤纷,显得煞是潇洒飘逸。粗看来,服饰打扮和花剑影很像,招式也和刚才所舞十分相似,但面目却全然不像,倒是有点像徐天然。哇,花大侠年轻时和我长这么像,可能我天生就是大侠吧,徐天然厚脸皮的想。除此之外,屋内陈设可以说是简到不能再简,只有一床一桌一椅而已。此刻,花间影正坐在那把唯一的椅子上翻着那本唯一的桌子上的“书“。说是书又好像不是书,倒像是类似账本似的东西,因为他翻的很快,好像翻过无数次的样子,还一边翻一边叹气。
徐天然乖乖肃立了良久,几乎以为大侠已经把他忘了。
“你为什么想当大侠”?花剑影突然说了一句,只是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没有看徐天然,而是呆呆地望着那副画。
因为,因为,“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徐天然十分自然的说出了这句话。只是脸有些红,因为这句话其实是偶像的名言。
奥?哈哈,是啊,不错,为国为民,为国为民。
良久,他又说道:倘若这国,这民都不需要你来“为”呢?北宋大侠萧峰为辽宋两国永不交兵,雁门关自尽,两国却都亡于大金国之手。南宋大侠郭靖黄蓉夫妇,死守襄阳,为南宋尽忠,可南宋上上下下并无一人感恩戴德。元末大侠张无忌,以性命守护明教,可却被朱元璋所逐,大明江山也没有张无忌的容身之地。你,还要为国为民吗?
徐天然从前从未想过这些,他头脑中的大侠从来都是一呼百应,少年勃发的样子,却从未想过这些大侠的结局如何。此刻犹如天雷轰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他心中隐隐还有一个念头,于是低声说
我爹说过,我们做一件事情如果都去考虑最终结果,那么这件事可能永远也无法开始。萧大侠,郭大侠,张大侠他们虽然没有做成千秋伟业,不是因为不能做而是不想做,比如萧大侠要是张当辽国大王又有何难,加上他的几个兄弟,将来统一天下也是有可能的。郭大侠本就是蒙古金刀驸马,蒙古大汉是他侄儿,要想脱身,又有何难。张无忌大侠,本就志不在朝堂,天涯浪荡,岂不美哉。
听到这翻话,花剑影将头转过来,仔细打量着徐天然,仿佛从未见过一样。然后他站了起来。说道:“来,跟我走,我让你看看大侠的日常生活。”
“啊?这么快?我还没准备好”
“怎么?又要拉屎?”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心理还没准备好。”
“哈哈,别废话了,跟我走吧”,随手把桌上那本书扔到他手里,他仔细一看这既不是书,也不是账本,而是一本日记,里面记录的是花剑影每天行侠仗义的事迹,多则三四件,少则一两件,只是昨天不知为何却是一片空白。
“今天你负责记录,越详细越好。”
“啊?这?”
“怎么?不愿意?这都不听话,还想拜师?”
“愿意,非常愿意。对了,师父我想起来了一件事”
“什么事?”
“耀威山庄您知道吗?”
他突然停了下来看了徐天然一眼。怎么了?
“他们抢夺民女的事您知道吗?”
“嗨,他好像表现出极大的气奋,这个耀威山庄,简直无法无天。我救得人大部分跟他有关。只是他势力太庞大,我也无可奈何。先别提他了,跟我走吧。”后边还加了一句,“我还没收你为徒呢,别叫师父。”
“那叫什么?大侠?”
“叫我主人”
“主人?”徐天然不太情愿的咕哝着。
花剑影未置可否。
两人一拿剑一拿书,一前一后走出门。不到半刻钟,便听到有人呼救。花间影立刻高叫一声,
“哪里来的贼人!”
展开轻功飞身上前,徐天然紧紧追赶,又看到一个小女孩被五花大绑放在马车上。他以为又是茵茵,心下十分着急,连忙走上前仔细一看不是,这才放下心来。于是趁花剑影和歹徒打斗的功夫把姑娘解开。这边“打斗”异常精彩,为什么加引号呢?因为与其说是打斗其实只有打,没有斗。两个贼人的武功其实并不高明,只比昨晚那两个稍高一些。可是花大侠却使出了看家本领万花剑法,只是花剑影并未刺伤他们,反而像在一种猫玩老鼠的游戏,剑影上下翻飞之间把那二人裹在里面,吓得二人连连惨叫。徐天然突然懂了,这是在教我功夫啊,赶忙目不转睛的观看,直看的如痴如醉。
一套剑法使完,花间影收势而立。歹徒跪下连忙磕头:“大侠饶命。”花剑影看也不看他们,只是说了一个字,滚。两人忙连滚带爬的逃走。这时那姑娘也抽抽搭搭走过来向花剑影盈盈下拜,“谢谢花大侠。这耀威山庄太过猖狂,要不是您…”话未说完又哭了起来。
“别哭了,回家去吧,这路上不会再有人为难你了。”
“我回家之后一定给您刻匾送到万花坳。”
“不必了,你知道我是一向不爱这些的。”
徐天然对大侠的崇敬又多了一分。多么帅气,多么谦虚的大侠啊。
于是趁热打铁,“师父,这耀威山庄?”
“谁准你叫我师父了?”
奥,师父对不起,我是说大,奥不,主人…”由于崇拜之情太过徐天然恍惚以为自己又拜师成功了。
“那主人,这山庄,我们…”
“时机未到,先静待良机”。下面咱们去城里给乞丐送钱。
说走就走,两人一路走到上次徐天然送钱的地方。发现那名老乞丐已然不在,只是又有一群新的乞丐聚集在此。一见花剑影现身纷纷跪倒山呼大侠,路人也纷纷鼓掌。还有人注意到了徐天然,以为是大侠新收了弟子直夸花剑影慧眼识珠,少年英侠,有花大侠当年风采。徐天然从未经过如此大阵仗,恍惚中似乎也看到了将来自己成为大侠后大家围着他欢呼的场景,不禁有些飘飘然了。
“来,老李,今天该你了。”一个乞丐颤颤的走上前,拿出一个破碗。花间影从袖中掏出五百两银票放进去。众乞丐见状纷纷振臂山呼:“神剑无敌!神剑无敌!”花剑影连连摆手,拉着徐天然往城外走。
这就是行侠仗义吗?虽然很爽,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大侠真是大方,回去的路上,徐天然这样想,而自己竟然曾经为了200两银票耿耿于怀,真是羞死人。接着他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不禁开口又问:师…奥不,主人,您的钱是怎么来的?
哼!花剑影有些不悦。“郭靖的钱怎么来的?萧峰的钱怎么来的?杨过的钱怎么来的?”
看到大侠有些生气,徐天然不敢再问,只是小声嘟囔,就是不知道他们的钱怎么来的才问的嘛!
花间影突然停下脚步,徐天然赶忙住了口,以为自己的话被他听见了,要训斥自己。
“什么人?”花间影高声叫道
有贼人?徐天然不禁提高警惕。还有贼人敢拦花大侠的路?
只见有两个人从树上一跃而下。
徐天然惊讶万分
花剑影也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