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4）—第一次约会
世间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文 | 飘扬的鹅毛
上一章：惊鸿一蹩
第四章：第一次约会
这一天，我的心情像吃了一罐子蜜，连走路都带着风，似乎要飞起来。
人生有时候就像过山车，意外和惊喜，让人措手不及。
昨天还给人下跪，心情像上刑场一样，今天比赛却赢了，而且还收到她的纸条，傻子都知道，她要我打电话给她。
当我回到宿舍时，推开门，他们一哄而上，把我按住，我吓一跳，以为做错什么事，要集体讨伐我？
阿文这个大嘴巴，早已把纸条事件当新闻在宿舍广播开了。
全身上下，在我口袋摸了个遍，从裤兜里摸到一团纸巾，被他们一哄而抢，本身被汗水浸透的纸巾，这么一抢， 变得四分五裂，稀巴烂。
我摆摆手，表示我也无能为力了，他们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低着头很无辜地说：“怎么办？虚竹这下找不到梦姑了！”
“找不到了，怎么办？”我一脸苦相，谁知我心里却高兴着，幸好我神机妙算，早已把那串数字背的滚瓜烂熟。
我那时用的是游戏王用过时的蓝屏手机，他不要了，送给我。深夜，我默默地把那个号码存起来。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英语系女生，张一楠，在球场的看台上踮起脚尖亲吻了我的脸，蜻蜓点水一般，那唇带着温度，柔软。
早上起来，发现内裤一片湿润，我惊慌地跑去厕所，换了一条，然后默默地洗干净晾在窗台，迎风招展。
吃过早餐去上课，当我经过宣传栏时，那个刺眼的处分公告还在那里，一周了，像一根针一样刺痛我的内心。
我给张一楠发了条信息：嗨，你好，我是肖铭。
我心里很忐忑，不知道到底是打电话还是发信息呢？，想打电话，但不知道怎么开口，思来想去，还是发个信息比较好。
发完以后，眼睛一直盯着手机，生怕第一时间错过她回复的内容，可许久屏幕不亮，我以为没电，打开一看，还是满格。
我就这么心不在焉地听着国际贸易老师那乏味的名词解释，还有那做脱口秀般英语老师在台上犹如一个新闻发言人，我花痴地看着她，实则心里一直想着手机怎么还不亮？
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感觉被耍了一样。
人总是要这样耍几次，才不会如此天真。我还真以为她是看上我了，然后给我抛了橄榄枝，没想到是把我当猴耍。
几天没消息，销案是没戏了，处分就处分吧，老子不怕，能毕业就行。我突然有点恨学校，凭听一女生胡说，不调查真相。然而，调查真相估计也一样结果，我确实也翻墙了，学校明文规定不准翻墙。
处罚是看洗澡，总比既翻墙又看洗澡好一点。
命里有这么一劫，就认了吧，这么想着也释然了。
我挤在人头颤动的食堂窗口，举着三四个碗递给小凯，一日三餐，他是我们宿舍的衣食父母了。
“嗨，这么巧，也来吃饭？”我身后突然一女生，我转身一看，是张一楠，这个骗子，耍我，竟然还有脸跟我说话，我心里有些不高兴，但又不能在女生面前失去风度，可眼前不管如何风度也挡不住我端了三四个米饭的尴尬。
我点点头，说了两个字：“是的”。然后准备走人，她又说话了：“那个，我昨天去问了校领导，那个事没办法撤销，不能随便说撤就能撤。”
我“噢”了一声，不说话。不过心里挺感谢的，至少她去找领导了。
“那个，你怎么没给我电话呢？本来想叫你一块去的。”她接着又说，似乎没看到我要走的意思。
什么？我一愣，赶紧掏手机，激动中，饭“哗啦”掉下来了，撒了一地。饭堂阿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转眼，打扫干净了。
“我不是给你发信息了吗？你都没回。”我委屈地掏出手机，赶紧翻之前那条等待几天都不回的信息，幸好没有删除，否则有理说不清了。
“这不是我号码啊，中间那个是37，不是73。”这回，真不知道是她耍我还是我真的记错了，纸巾早已不在。
好吧，认了，算我记错了。
“一个人吃这么多？”她似乎话很多，我有些尴尬地说：“不是，给宿舍人打的，我得再去打一个。”
幸好刚刚撒了一个，否则都没借口离开，我赶紧又去窗口打一个饭。
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不知道怎么和女孩子交流，高中时，暗恋过我同桌，可是我同桌却暗恋我们的语文老师。
回到宿舍，我心情有些澎湃。到底为什么澎湃呢，我说不上来，难道我喜欢上她了？此刻映入我眼前的是球场她递水的一瞬间，还有梦里销魂的一吻。
晚上，我把手机那个号码73改成37，然后，给她发了条信息：昨天忘记谢谢你帮我去找校领导，不管结果如何，还是要谢谢你，明天周末有空吗？请你看电影，表示感谢。
总觉得自己应该大度一点，毕竟人家去找老师了，还给了我电话，我这蠢货竟然连号码都记错了。
“好呀”。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第二天下午，我洗了个澡，换了一套感觉不错的衣服，这套衣服是我姐打工发的一个月的工资。她上完初中就不肯读了，主要是没考上重点高中，然后跟着父母在家种地，后来满了18岁，外出打工，谋得一份工厂流水线工作。
学校的电影院其实就是个阶梯大教室，说真的，以前从来没有去看过电影，毕竟一个人看还不如和宿舍游戏王去网吧看，两个人看，又一直没有机会找个女友。
她如约在电影院门口等我，她还是穿那条白色的裙子，今天看起来却如此迷人，头发垂肩膀，不长不短，刚刚好。毕竟此刻不是上刑场而是去电影院，所以看谁都觉得美。
这是我第一次约女生，那心情怎么说呢，有点小激动，虽然不叫约会，但也叫约会。
我们看07年版的《蜘蛛侠》。
蜘蛛侠在经历了重重考验之后，成为了人人敬仰的正义英雄，终于，抱得美人归。但是，光环下蜘蛛侠，也有自己的心病：他放走了小偷导致最亲爱的叔叔被小偷杀死，帕克一直耿耿于怀。生活顺意的帕克开始变得目中无人，当他再次抓到那个小偷时，残忍地看着他从楼上摔下致死，过后才发现自己惩罚错了人，真凶是“沙人”。当帕克将“沙人”残忍杀死后，帕克心内的阴暗面渐渐在帕克的身体内占据了上风，蜘蛛侠最终演变成邪恶的“毒蜘蛛”！最糟糕的是，帕克没有察觉到自身......
黑暗中，我看着张一楠鹅蛋形的脸庞，我以为会被惊恐的画面吓得惊叫，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好。我给她买了一支水，好像几乎没有喝，我这瓶早已空了。
电影结束后，我带她去食堂吃宵夜，其实是我自己饿了。
夜色中，我们肩并肩地走在校园的绿荫大道上，灯光下，踩着各自拉长的影子，她比我矮一大截，头到我肩膀，有点小鸟依人的感觉。
我送她到女生宿舍楼下，吓了一大跳，从来没有夜晚去过那边，没想到如此壮观，情侣们一对一对接吻拥抱，明日不是还见吗？怎么个个都像是生离死别？
我俩显得有些尴尬，她匆忙说不用送了，然后，扭头就上楼，目送她的背影，突然觉得，大学不谈恋爱真是白上了。
“谢谢你请我看电影。”我还没回到宿舍就收到张一楠发来的短信，心里美滋滋的。
“不客气，希望下次还有机会。”我鼓起勇气，毅然决然地回复，希望有继续约会的机会。
“我问你，我那天洗澡，你到底看到了多少？”我吓了一大跳，她竟然这么直接问我。
“我真没看到什么，烟雾缭绕的，真没看清，都是朦朦胧胧。”我实话实说。
“你撒谎。”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要我说什么。
“我的姑奶奶，事实就是这样，学校也处分我了，我真不是故意偷看，再说我真没看到什么，只看到屁股，我都觉得太冤了，就是去找鞋，谁知道这么晚还有人洗澡。”这话我都说了几十遍了，我甚是着急。
“都看到屁股了，还说没有 (╯︵╰)”。她后面还带了个难过的表情，我一直不知道手机里这个难过的表情是怎么打出来的。
“那怎么办？钱没有，要命一条，或许，我只能以身相许了。”我硬着头皮，发出去了。后来，很久以后，才知道，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好呀，笑 (*￣︶￣)”。这么爽快，她就这样要我以身相许了？这女朋友真是白捡了，我笑得差点想原地打转，愉快地冲上楼，健步如飞地回到宿舍。
我哼着小曲，洗了个冷水澡，爬上床准备睡觉了，可怎么也睡不着，这是有历史纪念意义的一天。我打开手机，看她有没有再给我发信息，可是没有了，我慌了，我左思右想，对了，我一直还没有回她，我高兴过头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不许骗我。”我怕她又耍我了。
“嗯，晚安。”她最后跟我说晚安了，我的女朋友，我心里在默念着。
“嗨，肖铭，今天怎么那么安静？怎么早早就睡了？”阿文站在我床边，抬头拍打床沿的铁架。
“该不会还是学校那个处分的事情吧？没事的，现在听说找工作基本也不查档案的。”小凯还真贴心，这都去打听了。
“呦，肖铭，该不会是梦姑找上门来，要你以身相许吧？”游戏王怎么那么八卦，而且一卦一个准。
我从被子里冒出个头，把手机藏起来，说：“没有，就是今天有点累了，早点睡，明天要上课呢”。感谢哥们几个如此关心我，我心里可乐坏了，早把处分的事抛到九霄云外。
说完，我一头蒙进被子，打开手机，又重新翻看信息，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看，久久不能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