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状腺,你也好意思得癌症?
我是个41岁的胖子,180的身高,180的体重,一厘米一斤,不缺斤少两。
作为国企的一名蚁民,公司每年安排的体检是对我们毫无竞争力工资的额外补偿,所以每年都去享受这半天假期的免费福利。我们的体检一般都是医院提供的标准化套餐中最基本的项目,当然领导和40岁以上的“老员工”不同,项目会稍多一些。
2015年体检,我通过颈部彩色B超发现左右两侧的甲状腺出现了结节,这是我第一次听说“甲状腺结节”这个物种,于是按照体检医生的建议找到本地非常出名的甲状腺L姓专家进行了复诊,结果是:无需处理,定期观察即可。同时自己也对“甲状腺结节”这个神秘来客进行了“深入研究”(也就是百度了一下),发现竟然有80-90%的人群有同样的情况,我自己的情况正属于那种普遍存在无需搭理的微小多发式结节,于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
2016年由于出差+感冒错过了体检的日子,没有执行“定期观察”的医嘱。2016-2017年,由于工作调整,压力值几何级增长,曾几度爆表,这样一晃到了2017年体检,体检医生继续建议甲状腺要复诊,于是遵医嘱进行了复查,这次L姓专家的意见改变了,从复查B超的结果显示,“左侧叶中下极近气管侧见一大小为0.6*0.4cm的实性低回声团,边界尚清,形态尚规则,纵横比大于1,内回声欠均,内隐约见细点状钙化灶……”,医生诊断结果:极近气管侧实性低回声团伴细点状钙化灶,疑微小乳头Ca可能。
Ca是英文cancer(癌症)的缩写。
卧槽!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甲状腺,你也好意思得癌症?癌?我这就得癌了,要跟世界88了,我才刚过40岁,老婆孩子还都8成新呢,去过的地方还没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呢。我抖着音再次和医生确认,医生非常轻松的说:“割了吧,割了就一了百了了。这种肿瘤是所有癌症中危害性最低,发展速度最慢,转移性最差的一种,说白了,很多人甚至一辈子带着这个“小伙伴”都没问题。你这个发现的早,早做处理的话,20年的复发率不到5%,既然发现了,还是建议早做处理,如果你还担心存在误判的话,可以做个穿刺先。”
穿刺,肿瘤善恶定性的常规技术手段,简单的说就是用长针扎入肿瘤中提取活体细胞进行检测(简称:活检),从而根据细胞的情况判断肿瘤的良恶性。由于我这个结节尺寸还不算太大,医生提示,就算做了也可能存在因穿刺部位不准导致的“假阴性”,所以,仅可以做为一个判断的手段。
我有点混乱了,到底做还是不做,这个结节到底要不要处理?一贯秉承“有病乱投医”原则的我,将情况发给了身边所有从医的同学和认识医生的朋友,最后得出的结论:穿吧,就算是恶性,也是非常成熟的小手术,根本不影响以后的潇洒生活。于是,人生第一次做了个穿刺。
穿刺过程我很紧张。躺着B超床上裸出颈部,手术医生铺一张大纸盖住脸,颈部处有个圆洞露出要穿刺的部位,给我做穿刺的男医生是个语气非常温柔的暖男,看我快吓尿的样子一边用温柔的声音开解我,一边在我脖子上用大针管招呼。
第一针麻药下去,整个颈部就失去了知觉,医生提醒我,“已经局部麻醉了,注意尽量不要做吞咽的动作,我说憋气的时候,你要憋气”。
我努力“嗯”了一声。
“好的,我开始了,不要吞咽,我说憋气就憋气哈”。然后感觉有个物体顺着喉咙正中间斜插入颈部,异物感非常强烈但感觉不到痛。“憋气,忍一下啊,我穿第一次了”……,如此往复,我被异物捅了三次后,医生给我的脖子贴了一块大大的纱布,“用力按住伤口,门口板凳上坐30分钟,没有不适就可以离开了,结果4天后出,自行过来查询打印。”我一手按住纱布,一手穿好衣服道着谢出了门,像个孩子一样挺直的坐在门口的板凳上,用力的按了30分钟伤口,除了感觉有点小痛外,没有其他不适,遂道别医生后回家等结果。
四天后,检查结果确认:少量非典型滤泡上皮细胞,符合甲状腺乳头状癌,也就是说结果为恶性。
甲状腺,你也好意思得癌症?赶紧继续乱投医,大家结论再次一致:割了吧!
再次万马奔腾。
赶紧联系L专家,说决定手术,医生说好,等床位吧。我擦,好在得的是能等的病,无奈只能忐忑的上班,焦急而复杂的等床。
一周后,医院通知:有床了,明天尽早来前台checkin一下,当晚收拾铺盖,第二天一早不到7点就到了医院。先挂号候诊,以第一名的排位找医生开了住院证,拎着脸盆铺盖跟行军打仗一样到了住院楼。
楼里门庭若市,人声鼎沸。二话不说到护士站,说明来意,安排了床号,过去一看,原来的病人还一脸羸弱的摊在床上,说是中午才能办完手续出院。放下东西刚要走,护士过来了,说这个病号今天还不一定能出院,给你换一个床。OK,又拎着行李换房,第二个床病友也没办理完手续,但已经坐在床边开始脱病号服换便服,我一看有希望,赶紧上去热情招呼,但发现这病友直哼哼,没话,定睛一看,脖子上一块大纱布,不多问,绝壁也是喉咙上挨了刀刀,赶紧放下行李到管床医生处报到。
到护士站没见到医生先被护士拦下了,测体温、测体重、量身高、说病史……登记了一大堆资料后,护士给了我一堆表格,“这是手术前要做的几项检查,今天上午要去门诊楼查完,出结果才能手术哈,你的手术初步排在明天。”
于是,马不停蹄,门诊2-3-4楼挨个排队,查心电图,化验血,拍X光正侧片……,一路折腾下来已经到了上午11点半,早上没进任何水米的我饿的眼冒金星。
回到住院楼再次被告知调整了床位,不亏是当地消费最高的场所,生意就是好。这边没出院,那边门口都排着队等着抢床。找到房号,拎包入住。
护士站签到告知检查已经做好后,手腕上被封装了一个塑料的手环,上有姓名、ID、床号、病症……,被告知,这个就是你住院期间的编号,不得擅自取下,否则,遗尸在外的话,后果自理。现在可以去吃饭了。
饭后,漫长的下午。回到病房,坐在病床上和旁边床的病友大叔聊天,大叔来自湖南株洲,直肠癌早期,已经在医院住了4天,俩儿子出息,在广州做生意,所以安排老爹从湖南来广州住大医院找好医生。
下午,5点左右终于见到了管床医生,两个临床实习大学生,又问了一次病史,大概齐解释了一下手术,告知了可能存在的相关并发风险,最终要求:签字画押,同意手术。
一夜无话,蚊子肆虐。
第一次住院,第一次开刀。虽然已经知道是成熟的小手术,还是最牛逼的L专家给主刀,但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紧张,加上晚上失眠,第二天一早起来有点晕头转向,被告知手术安排在中午12点左右,早上六点后不能进食和饮水,排尿排便装器送化验后,护士礼貌客气的过来和我说,来扎个大管子吧,这几天的埋针。
第一次见这么粗的埋针,我自认自己的血管就算再新的护士也很容易找到,可这针太粗,找了半天竞找不到合适下针的血管,最后在左手的食指下找到了一根,好在护士老练,一针中地,我扭曲着身体咬损了嘴唇。
吊瓶打了三袋,说是营养,术后几天都不能进食了,还有就是如果术后不能自己排尿,就要插尿管。插!尿!管!我认为这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一件事!没有之一!!!曾经检查泌尿系统取液,被棉签插过一次,那感觉痛不欲生记忆犹新,自此留下了浓烈的阴影。
“来,家属出去一下,我们给病人插个尿管”,刚想到这,两个护士端着一盆器皿走了进来。我虎躯一震,某花一紧,刚刚不是说,术后不排尿才插我吗?你们还有点医德和口齿吗?正准备开槽,护士径直走到了我病友大叔的床前,“来,大叔,脱了裤子,把下面的毛处理一下顺便插个尿管哈”。
不是我,哈哈哈哈哈,不是我。
我赶紧帮着护士安慰大叔,“大叔,别紧张哈,就是有点难受,忍忍就过去了,忍忍哈”。说着赶紧背过身不忍直视,不久就传来大叔鬼哭狼嚎般的惨叫,“能不能快点,好痛,好难受,你们,你们能不能轻点,为啥不能在麻醉后插,哎,哎,哎,能不能慢点……哎……”,大叔都已经被插的语无伦次了。给护士或者医生一个真诚的建议,以后尿管这东西还是麻了以后再插吧,醒着插,太惨绝人寰了。
大叔插完后被担架抬走了。
他是第二台手术,早过我。大叔走了没多久,一个拿着铁文件夹带着口罩穿着手术服的大爷走到了我床边,“47床,叫什么名字,走了,手术了,自己能走吧,来,穿上鞋,跟着我,还有一个病人一起走,你自己拿着吊瓶到门口等下我。”
我的时间到了,手术时间到了。
我拿着吊瓶到了门口,外面一个女病人躺在带着四个轮子的床上,“来,把你的吊瓶挂到床上的吊架上,你跟着这个床一起走。”大爷招呼我,他和这个病人的家属前面拉着床,我挂着吊瓶后面老实跟着,像一条拴着链子的乖巧小狗,一路忐忑到了手术楼。我的家属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我,我回头对弟弟老二小声说了一句,“银行密码啥的都记住了吧,贷款还有不少没还……”,“滚犊子!”老二白着眼骂了我一句。
手术楼病人有专用的电梯,家属不能坐,我脱了鞋子扔给我弟,大爷说,家属自己去五楼手术室门口等,还要签一个麻醉同意书。电梯门慢慢的关上了,我站在床边默默的看着家人们被缓缓的挡在了电梯门的后面。
第一次以病人的身份进入了手术室。空调开的有点冷,进去后,有个护士给我拿来一张轮椅,安排就坐,旁边床上躺着各式各样的病人,坐着的就我一个。
这里是等候间,但能看到面前的几个手术室里,医生们正围站在手术灯下挥舞着各种工具。越发的感觉空调冷了。
不一会,一个戴口罩的女护士拿着那个铁文件夹走到我面前,里面是一整套我的资料,问过我过敏史,麻醉史之后,姑娘推着我到了手术室门口。里面正在收拾上一台手术的垃圾杂物和器皿,终于见到了L教授,“带着口罩我也认得你,哈哈”我赶紧招呼,其实是紧张的不知所云,L过来和我寒暄了两句,我被推进了手术室。
“自己上床吧,脱了上衣。”管床女医生也出现,带着口罩我也听的出来,人到了这样的环境格外敏感。
“好嘞”,我双手抖着爬上了床,半裸的上身感觉愈发的冷了。“那L教授,咱们开始吧。”一个陌生的女医生的声音,我估计是麻醉师。
“想不到你有180斤,挺瓷实啊”管床医生坐在我的头顶,一边给我的嘴上放上氧气罩,一边揶揄我。“是啊,看不出来吧,我这体重保持15年了,原来我120斤,踢足球的,校队的,来广东三年就胖到180了,南方的水土好啊,主要是汤补……”我都不知道说的啥,但口若悬河,巴拉巴拉。
“你还挺可以的,还能说这么多话”,“那是,我是单位公认的段子大王,我段子可多了,等回去我……”,话没说完,我觉得眼前的手术灯开始逐渐的模糊,心里清楚将暂时与这个世界别离了。
眼前的白茫茫,是我记得的手术前最后的场景……
“47床,47床,听见吗?醒了哈,叫什么名字?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在医生的呼喊声中,我醒来了,感觉睡了一个非常香的午觉。
但我感觉有点像喝醉酒后的兴奋,我对着医生喊,“我要见L主任,我想知道手术情况,叫L主任来。”医生估计见惯了我这样的“麻醉疯”,很nice的说,“L主任还在手术,你的手术很成功,你不要喊啊,小心扯着伤口,手术情况晚一点医生会去病房和你说的。”我身体动不了但感觉不到任何的不适,可心里却非常的烦躁,尤其是旁边有个女病友,从我出来就一直不停的哼哼,医生问名字也哼哼,问什么都用哼哼回答,烦的我,要不是我动不了,我真想起来抽她丫的,不就是个手术,至于吗?后来知道,我和病友的表现都是麻醉后常有的情况,因人而异,类似耍酒疯,其实我当时烦躁的心情也是这类表现的一种,我管这叫“麻醉疯”。
医生推着我回病房的路上,我仰看着天,觉得世界突然变得很慢,阳光也不再刺眼,云彩很白,树上的叶子格外的翠绿,躺在病床上被路人小心翼翼瞻视的感觉不输机场走VIP通道的优越。
甲状腺,你也好意思得癌症?回到病房,被弟弟和两个医生用床单包裹着从手术车拖回床上,意识依旧是模糊的,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以至于回到床上身体有部分骨骼不是舒展的都不能调整,只能尽力靠腿部的力量微微支撑起身体在床上蹭着调整。
话是说不出来的,喉咙下面用厚厚的纱布包着,一条铅笔粗的塑料管从纱布覆盖的地方引出,用胶布沿着肩膀固定在身上,下面连着一个瓶子,里面都是血水,这个就是引流瓶,管子是引流管,各类开放性手术后必备。
床头柜上,护士搬来了一台监测仪,我身上很多线缆与这个仪器相连,包括心跳、血压、氧气水平等等,都一览无遗。我的鼻孔里戴着简易的氧气呼吸管,无力的摊在床上,有一种弥留之际的感觉。
忽然,朦胧中听见大嗓门护士进来喊了一声:“家属们注意,病人如果今晚六点前不能自己排尿,要通知我们过来插尿管啊……”,听到这句,我明显感觉小腹一紧,眼前一黑,脑袋“嗡”的一声,我从牙缝中拼命的挤出几个字“我..要..上.厕所!”
被几个亲戚扶着艰难的坐起来,老二帮我举着一堆吊瓶,我左手提着裤子,右手扶着墙,一步一停地挪到了厕所,手术服上的裤子都是用绳子绑着的,绳子一松,不抓住的话,裤子肯定掉地上。
我就掉地上了。
提着沾满污迹的裤子挪回床边,旁若无人的面向墙背对着亲戚们换上了自己的睡裤,人到了这一步,什么羞耻啊,顾忌啊都没有了,无论你曾经多么体面,多么干净。
庆幸的是,我小解很通畅,成功收尾的那一刻如释重负,心想再见了“尿管”,脑海里浮现的是大嗓门护士手拿尿管失落的样子。
一天水米未进,加上麻醉效果未退,整个人都处在意识模糊的状态,时睡时醒,但脖子上伤口的痛感却越来越清晰。睡觉想翻身是不可能的,因为转左边伤口拉扯着剧痛(我切除的甲状腺是左侧的),转右边,肩膀上的管子会捅着脖子,所以根本无法左右翻身,只能平躺着,累了,就用腿使劲将身体悬空一小会。
就这样,异常辛苦的过了一夜。
对了,忘记说了,鉴于对“尿管”的恐惧,我在术后3小时就完成了自己下床排尿,这个事情对于手术病人来说,是个非常好的信号。
由于多年养成的早上排便的习惯,第二天一早,我又顺利完成了大解,由于体内都通畅了,所以,医生开始允许我喝水并可以吃一些流食了。
人活着,能吃能喝的真好。
第二天无话,打了一天针,神志逐渐清醒,伤口也能明显感觉到具体的痛点了,身上的监测仪器一早被护士拆走了,于是挂着导流瓶下床走了两圈,导流瓶的血水比第一天少了很多,医生说今天少于10ml的话,就可以拆导流管了,我盼望着..盼望着...。
又是一夜无眠,主要是导流管影响翻身,所以基本上都没办法睡。
第三天一早,医生过来查房,问了情况查看了伤口,“恢复的不错啊,没什么情况的话,后天出院吧。”
心里一万只小兔子欢腾雀跃,这就出院了啊,感谢上帝,感谢阿拉,感谢医生护士家人们。我赶紧追问“那导流管什么时候拆?”,“明天早上出院前吧,管床医生会帮你拆掉的,今天再多挂一天。”这意味着我今晚还是不能睡个好觉,心里多少有些郁闷。“那能不能今晚拆?”我继续追问,“看你的液体流出情况吧,不差这一天吧?!”医生怏怏道。
就这样脖子上插着根管子,身上挂着个瓶子,在医院溜达了一天,到晚上,发现导流瓶的液体跟早上完全没变化,也就是说已经没有液体流出来,“那为啥还要挂着啊?”心里埋怨着,手机已经拨通了管床医生的电话,“医生好,我今天的导流瓶已经没有液体流出,能不能晚上睡觉前给我拆管啊,这几天晚上都睡不好呢?”在我的死磨硬泡下,管床的实习大学生医生晚上8点过来给我做了拆管,当脖子里的吸管被拔出身体的那一刻,一丝疼痛换来的是一身轻松。重新包扎好伤口后,我迫不及待的起床出去走了一圈。
那天晚上我睡了12小时,像个孩子一样。
第二天一早,早早的就有新的病人来等候我的床位,我识相的让家人及早的去办理出院手续,总费用并不高2万多,扣除医保报销的部分,个人承担6k多吧,好在还买了一些辅助的医疗保险,总之,病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回顾此次经历,给大家分享几点关于甲状腺肿瘤和手术的注意事项吧:
1、 定期体检非常重要,发现问题,一定要到专业医院找专业医生进行复查;
2、 甲状腺结节的产生、病变或者癌化,都与情绪和压力有关,所以,无论什么情况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面对压力的时候要学会释放和条件,要不就等着挨刀吧。
这世界没什么事是大不了,好身体才是幸福的根本。
3、 甲状腺结节发现后,一定要定期复查,虽然不算大病,但发展成癌症后,还是有转移和要命的风险。
4、 任何开膛破肚的手术都会大伤元气,因此,做好手术后修养调整的准备,我目前术后2个月了,还是会感觉说话时间长时声音会沙哑,或者浑身无力。手术后要休声这很重要。
5、 一定要去专科医院找专业的医生治疗,虽然手术较成熟,但也有失败案例,最普通的就是声音沙哑。
6、 这个手术其实一共包含了三个小手术,一是甲状腺次全切除术,二是淋巴结中央组织区域清扫,三是喉反射神经探查术,具体实施因人而异,要和大夫问清楚。
7、 麻醉师非常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最后,就是祝各位看帖回帖的朋友们个个龙精虎猛、健健康康,人人都有个幸福、快乐的人生。
快乐的活着真的很重要。
如有需要提问的病友们,也可在此留言或私信我,经历过的我尽量帮大家分享释疑,谢谢。
甲状腺,你也好意思得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