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味|回不去,那简简单单的幸福
元旦刚过,已经能见到马路一旁站岗的路灯悬挂上了喜庆的灯笼,像是招呼着人们迎接即将到来的新春,往年能听到这时候小孩子们不时摔出几个响炮,点一个“窜天猴”,现在也难见到了。不由得感慨时光会改变许多,也会带走许多,儿时的那些美好的瞬间也像相机中那些胶卷,变成一个个孤立的镜头,再也冲洗不出清晰的印象,串联不起那一连串的欢乐。
它们像岁月的公路上两旁的树木,随着回望的目光依次后退,消逝在天际。唯一让我印象深刻的,大概就是奶奶家那两间普通的平房了。
那是一家人春节时,团团圆圆最热闹的地方。爷爷这一代,是在铁路工作的普通职工家庭。我有四位姑姑,后来呢,也就有了四位姑父,逢年过节的时候就回来大家高高兴兴聚在一起把酒言欢,唠唠平时没有机会说的家常,后来四位姑父刚好凑成一桌,上演逢年过节的保留节目,桌子四个角顿时形成了四股气压,四大天王吞云吐雾。但是四姑父这时候,往往会喝得满脸通红,醉醺醺的,被赶鸭子上架,抢拉上场,头脑混乱的四姑父连输几阵,急得只拍大腿,便会找来大伯来顶阵,简直比说相声的还有趣。
那时候的春节,饺子倒还不是家里唯一食物,姑姑几个带上我和弟弟,去离家不远的菜地挖些十香菜、荠荠菜之类的,回来摊些煎饼,或者做成一锅烩菜,想想现在过年去饭店生猛海鲜点了一桌,还真不如那时候奶奶做的煎饼饺子。
还有一种特制的“石头面”,大概也是什么地方的特产,姑姑经常会给我做,小小的碗里细细的玉米面,放了葱花调料,满是蒜香,吃的时候只吃尽面条,吃完了奶奶姑姑给盛下一碗,小小的面吃了一碗又一碗,后来却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这“石头面”的名字也是我瞎起的,我问姑姑这面是什么面,姑姑没有告诉我,于是我就用弟弟的小名命名了这碗面了。
以前每年过节想到可以见到弟弟就特别开心,掐着指头算日子。弟弟性子比我温和可亲,特别好玩。我们常常在一起打牌、下象棋、军棋什么的,还到外面放鞭炮。下的象棋不是什么楚河汉界,而是“翻跟头”,我也不知道什么象走田,马走日,反正都缩在半个河界里一个一个地翻,一步一步地拱,翻出个车,就把马吃了,翻出个帅,又把车吃了,偏偏帅,又害怕卒子,每翻一步,都是一个惊喜,以至于后来我得意洋洋地和弟弟下,和爷爷下,以为象棋就是这样样子,倒是当军棋下了。结果后来,我的老帅就被爷爷用车吃了。我抹着眼泪,大家都笑我,不明白为啥车能管得住老帅。原来,这就是规则!
那时候,爷爷是还在的。小院里还有一户人家,平常邻里之间来往也很多,我和邻居家的孩子一起去放鞭炮,却从来不敢上去点,有一个叫乐乐的哥哥倒是胆子大得很,“嗤嗤”的点着了捻子,很快的躲起来,在噼里啪啦的炮声中欢笑,一点也没有要捂上耳朵的意思。他们也撺掇我去放,从鞭炮上拆个小的,就这么个小东西,不知道是是不是质量不过关还是反应太迟钝,正要出手就炸了,把衣服烧个洞。那时候新年也从来没想过买新衣服,衣服破了也只好心疼一阵子,过些年也就不在意了。
随着时光的流逝,弟弟也渐渐长大了,他很优秀,常年在外地做一个项目。家里的老人也不在了,去年姑姑们说,家里的两间平房还在,不过年久失修,雨天不停地漏雨。过节时候,常常在姑姑们的家里聚会,虽然一家人有说有笑,吃得也比以前好的多了,但是总觉得,又少了些什么,也许,就是那小院里天真的欢笑、简简单单的几样烩菜、奶奶亲手做的饽饽、煎饼?也许,我最想念的,就是一家人团团圆圆,奶奶在饭桌上,笑吟吟、乐呵呵地看着我们的样子。
#羽西X简书 红蕴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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