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土改的困境(2018年1月经济人杂志文章)
布里恩斯和其他南非白人农民一样穿着白色衬衫和黄褐色短裤,他展示了一排排整齐的树和树上挂着大量的西柚,这些产品很快就会被采摘下来,并且出口。拥有这片土地并雇佣他的穆里特尔公共财产协会主席希斯基尔·恩科西赞赏看着他说:“我们很高兴雇佣他,我们需要最好的技术和最好的农场经理,否则无法办好农场。”
在殖民统治和种族隔离制度下,南非黑人曾经被有计划地驱逐出境,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黑人们被迫离开南非林波波省这块风景如画的土地。2007年,通过法律诉讼,他们收回了7000公顷的柑橘和芒果农场,但却不会经营,其中一个农场倒闭了,农民们去寻求帮助,一个叫Vumelana咨询基金(帮助土地改革项目的一个非盈利组织),邀请了顾问并帮助农民。现在大家可以获得资金和专业知识,为了将来更好的经营这些农场,年轻人正在接受培训,恩科西说,最好的办法是与那些具备农场技能的人合作。
但是在南非,白人还是占有大部分土地,在24年的民主进程中,纠正这一历史不公正的过程实在是令人震惊的缓慢,政府承诺在1999年将白人拥有的30%的农田转移给黑人,但是大多数人估计实际政府只转移了10%。这种缓慢的步伐,加上停滞的经济和不断上升的失业率(最近达到了37%),为民粹主义政治家提供了肥沃的土地。
(民粹主义可译为平民主义,是在19世纪的俄国兴起的一股社会思潮。民粹主义的基本理论包括:极端强调平民群众的价值和理想,把平民化和大众化作为所有政治运动和政治制度合法性的最终来源;依靠平民大众对社会进行激进改革,并把普通群众当作政治改革的唯一决定力量;通过强调诸如平民的统一、全民公决、人民的创制权等民粹主义价值,对平民大众从整体上实施有效的控制和操纵。 )
一个凶残的反对党“经济自由斗士“,呼吁贫穷的黑人起来并要求国家承诺银行国有化并没收白人拥有的土地,面对民意,执政的非洲国民议会在去年12月的一次会议上,通过了一项修改宪法的政策,允许政府在没有补偿的情况下没收土地,
这或许标志着南非土地改革政策23年以来一个重要转向——原本温和的“申诉-争议-转移”与“自愿买卖”的方式,正转向相对激烈、强制的政府无偿征收的方式。
非洲国民议会新领导人西里尔·拉马福萨(Cyril Ramaphosa)试图在党内激进分子和经济灾难之间走平衡。他说,征用可以使这个国家成为伊甸园,但不能破坏经济、农业生产或粮食安全,这不是复制邻国津巴布韦前总统罗伯特•穆加贝的做法。
当时穆加贝在2000年开始攫取白人拥有的商业农场,他摧毁的不仅仅是一个成功的农业产业,他还粉碎了曾经是南部非洲最多样化的经济体系,采矿业、旅游业和制造业在几年内都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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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津巴布韦土改情况;
90年代的津巴布韦,曾经是非洲仅次于南非第二富裕的国家,然而,就在2000年贸然地进行土地改革后,津国农业生产力迅速下降,曾经的粮食出口国竟然出现了粮食短缺,粮价大量上涨,在高度宽松的货币政策下发生了严重的通货膨胀,在随后的十年中,津巴布韦的通货膨胀高达百分之两亿三千万,导致人民生活水平迅速恶化。
这场经济大崩溃,始于 2000年“津巴布韦老战士”(不少人曾经是穆加贝部下,参加过游击战)对白人农场的强占风潮。
随着数千名白人陆续失去土地,三四百家西方农业公司也同步从津国撤走。随后,津国政府取消土地私有制,从白人手中征来的地全部划归国有。
然而,大块的土地被“津巴布韦老战士”切成小块一一分走后,原有大型农场经营的优势一夜之间丧失,生产效率倒退回小农耕种的水平;不仅如此,“津巴布韦老战士”对种植技术一窍不通,又不懂现代农场的经营管理,更是让津国的农业一落千丈,成了推倒全国经济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