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平凡人生曲折路(810)
第六部
第一百六十七章
江水花按林新成意思介绍案件
李朝阳按林新成意思交待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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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新成夫妻议论李朝阳的事好长时间才从堂屋抱过来两个孩子睡觉。
而在李朝阳家里,李朝阳象往日一样,吃了晚饭,就坐在堂屋明间靠东边箔离子的硬板床上,或低头,或仰床,一边吸着闷烟,一边回忆着他这一辈子干过的事,特别是这十年文/革中的所作所为。过去的事,有些象老酒,醇香中带着辛辣,有些象陈醋,酸甜中带着涩,有些就象黄莲,只有一种苦。天天这样想一遍,也沒有觉得烦,也沒有觉得高兴,自从四XX粉碎再次靠边站,心里也麻木了。他一直弄不明白,自己一直认为,自己是最革命的,前些年,还都说是党内两条路线的斗争,四XX一粉碎,成了革命与反革命的斗争了,而自己却是跟着反革命集团干了十几年,自己还是杏林岗大队的帮派体系代表人物。而可气的是,跟着自己那几个同被称作为的帮派人物,却没有一个被撤消职务的,仍然原职的干着。他们几个,特别是许红兵,那真是变色龙,战争年代肯定是叛徒。自己第一次倒霉时,他们马上倒向了赵少富。七六年批X开始后,又勒令赵少富靠边站,把自己抬出来主持工作。这四ⅩⅩ一粉碎,马上又倒向赵少富。不仅如此,还争先恐后的反击自己,揭发批判自己,把责任一骨脑的推到自己头上,来换取赵少富的信任和欢心,来换取工作队的信任和欢心,来保自己的官职。
这时,坐在一旁纳鞋底的老婆说话了:“我说小兵他爹,你看许红兵这几个人是不是太势力眼了?农村的话,就是那种拔屌无情的小人。用着你了可前,用不着你了可后,甚至扭过来身往你要害处狠踢。你看你当家时,舔你的腚眼子光嫌舌头短,狠不得想接上一节秫秫叶。往咱家跑着,一天几趟,光嫌腿短,狠不得想把狗腿拧下来接上。你看你又倒霉了,还来一趟不来?"
李朝阳叹了一口气说:“还往咱家跑哩,会上争着发言揭发批判我,要立功保自己的官呢。特别是那个许红兵,发言更积极,见了我象躲瘟神一样,光怕赵少富不相信他。"
老婆说:“你看看你用那几个人,都是啥东西?老百姓的话,沒有一个正正货。"
李朝阳说:“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皮,我也不能钻到他们肚里看看呀。这人,谁不愿意听好听话?他们用着我时,在我当着家时,他们说话一个比一个给我亲,亲的狠不能想叫爹,我能会不相信他们?能会不重用他们?"
老婆说:“你笫一次倒霉,他们一个一个倒向赵少富背判你,你就没有接受教训?"
李朝阳说:“我又掌权后,他们又向我说,他们之所以那样作,是因形势所迫,我也就相信了他们。没有想到形势一变,他们又倒向了赵少富狠命的揭批起来了我。他们真是那种见风使舵有奶便是娘的势利小人。"
说到这里,李朝阳已是气愤愤的了。
老婆说:“往后招呼点吧,给你说好听话的人,不一定真给你一心。说话越好听的人,可能对你有所求有所图。给你抬杠的人,给你说难听话的人,也不一定是你的死对头,你得想想人家为什么给你抬杠说难听话。常言还说,旁观者清,相助者亲。"
李朝阳说:“现在我越来越觉得林新成那孩子是个真正的木身儿了。想当初,我听了李大林许红兵的话,那样压制他摆治他,咱小柱沒考上高中我求他,他竟不计仇不计恨开后门让小柱上了。我听水花说,等小柱高中毕业劳动锻炼二年后,还要开后门送小柱上大学。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早早的关心杏花的婚事,不早早的去看重林新成,托人给杏花去说媒,让杏花嫁给他。要是那样,杏花也给我亲了,我也有一个好女婿了。"
老婆说:“现在还提那干啥,没有一点用。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李朝阳说:“要是有,我得吃他几碗。有时候我就想,杏花现在也喜欢林新成,林新成对杏花也不错,喑地里他们两个有那种私事了,我也不责怪他们。"
老婆生气道:“瞅瞅你说的什么话,人家林新成会象你一样?你不但与韩冰花长期有奸情,还弄过好几个普通女人。我要是象别的女人那样,早给你闹翻天了。我听杏花说过,林新成不是那种人,他老婆长的比杏花器成(漂亮之意)的多,杏花又是他的近门弟媳,他会与杏花那样?净胡扯八道。"
李朝阳还要为自己的想法解释,这时,大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就改口道:“这个时候是谁上咱家来了?"
老婆说:“也许是许红兵趁天黑来咱家向你作解释的。"
李朝阳说:“也许是,我不想见他。你到门口开开门看看,如果是他,就说我没有在家,去闺女杏花家没有回来。"
李朝阳的老婆来到大门口,未开门先问道:“谁呀?"
外边的敲门人答:“娘,是我,快开门。"
李朝阳的老婆把门打开,说道:“杏花,天都黑这大会子了,这个时候你咋来了?"
李杏花走了进来,替她娘把门关上闩好,她娘又问了一句:“杏花,你咋这个时候来了,有啥要紧事?两个孩子也不管了。"
李杏花拉着她娘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娘,到屋里再说。"
问了两次杏花都不说,杏花娘心里就没有往好事上想,更想知道是什么事,一走进屋就迫不及待的又问:“杏花,到底啥事呀?把娘急死了。"
李杏花沒有回答娘的问话先哭了起来。这一哭,不但更急坏了她娘,她爹李朝阳也急了:“杏花,到底怎么啦?谁欺负你了说出来,天明让你两个哥哥给你出气去。"
李杏花边哭边说:“谁也没有欺负我,爹,倒是你又出大事了。"
李朝阳不解的问:“我还会出什么大事?职务已经撤了,总不能还会开除党员吧?也不会逮捕法吧,我除了跟着四XX跑了,又没有干犯法的事,象我们这种跟着四XX跑的人,全国不知道有多少个?"
李杏花仍然哭着说:“你当你没有犯法呀?你当不逮捕你呀?"
李朝阳高声喊道:“我犯哪条法啦?我怎么着该逮捕呀?"
杏花的娘也不解的问:“杏花,倒底咋啦?你爹犯的啥法呀?"
李杏花说:“我就不好意思说出来。"
李朝阳老两口同时说:“你不说出来,我们知道犯的哪条法。"
李杏花终于说出来了:“你强奸过水花姐几次吧,这还不是犯法?爹,你都快六十岁的人了,你咋强奸与你闺女一样大小差不多的水花姐?水花姐与我是拜把子姐妹,还不到三十岁,跟着你当妇联主任,你不象爱护自己的闺女一样去爱护她,还多次强奸她,你咋下得了手了?要是把你法办了,我们也一辈子跟着丟人抬不起来头。"
李杏花一口气连珠炮的说了这么多,做贼心虚的李朝阳却还抖动着滿脸胡茬子哆嗦着嘴说:“你是听谁说的?这是瞎说,这是胡说八道,这是有个别人看你爹这一节又倒霉了,趁机落井下石搞臭你爹,也把屎盆子往江水花头上倒搞臭江水花,扯鸡巴蛋,没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