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不可见の爱（5）
在那之前，目暮先去了当天接走奈奈子，野泽里美的那位朋友家。坐JR中央线到四谷，看着手账上的详细地址，找到了门牌上写有“竹内”的院子。按响了门铃，不多时，走出了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妙龄女子。目暮出示证件，竹内并未有丝毫惊奇的神色，看样子，里美应该有提前说过。
“请进。”走入房间，客厅便有十五叠左右，要宽敞的多。在竹内示意下目暮坐到了左边的沙发上，电视上正播放着《我的英雄学院》，之前在《周刊少年JUMP》的连载便十分火热。榻榻米上的小男孩手中抓着一个高达模型，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时候竹内端来了咖啡，目暮连忙道谢。她坐到了另一边。
“真是没有想到啊，那天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竹内露出回忆的神色，脸上布着些许惊恐，“多亏了那天把奈奈子接走，要不然...”她的声音本就很小，再加上微微地颤抖，那种心慌后怕短时间内是不容易消去了。
“是啊，这算是很庆幸的点。您的先生不在么？”
“哎，听说公司多了一单，正加班呢。今晚估计是回不来了。”竹内叹了口气。
算作简单的寒暄，目暮掏出了手账本，开始了今天的工作，“对于这件事，我们也是非常震惊。所以，希望您可以配合我们，尽快抓住凶手。”
“当然了，您有什么要问的便说吧，我一定不会保留什么。”
目暮看着她那真切的眼神，点了点头，“那天早上您是几点接走的奈奈子？”
“我想应该是在八点十五分左右，因为我把奈奈子送到日本桥人形町，里美的娘家那里用了三个小时吧，那个时候，我有看时间是十一点二十分。”竹内蹙着眉，最后笃定道，“就是八点十五了。”
“这样啊...那个时候，家里面佐藤隼人已经回来了么？”似乎这个名字让她很反感，本来舒展的眉头又蹙了起来。“没有。因为我有里美家的钥匙，那个时候奈奈子正看着电视，家里面没有人。”
“在送了奈奈子之后，您就回来了么？”
“我本来是要去池袋的，但回来的途中便收到了里美昏过去的消息，于是便赶到了医院，之后也得知了那个男人死了的消息。”竹内不加思索，回答的都很顺畅。
“在这之间您还记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么？”
“我想没有了，老实说，现在我都没缓过来，简直太难以置信了。”竹内苦笑着捏了捏拳头。
“非常感谢了，希望您若是想起了什么，一定要联系我们。”目暮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竹内点头，在他转身就要离去的时候却又出声问道，“现在有确定嫌疑人什么的吗？”目暮看向她，她的目光却又在躲闪着什么。“哦，不好意思，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
“您的关心可以体会，虽然不好透露，但现在进展是有的。”目暮点点头示意离开，在目光挪移的一角，瞥到了竹内那沉着的脸色。
上午追悼仪式举行完毕，下午便将遗体送去了火化。在里美的申请下，上面答应了对于案发现场的封锁解除，也确实提取不到什么证据了，所以傍晚的时候，里美和奈奈子便从宾馆搬了回来。目暮是挺佩服这个女子的，感情虽被弱化，但还是选择了留下来，而且仍在他死去的房子。
敲着的门发出“砰砰”的声响，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您好，又来叨扰了，十分抱歉。”目暮又来到了里美的家。
“没关系，请进。”和早上相比，里美的脸色好了很多，看她穿着的围裙，应该是正在做着什么食物。目暮坐在了榻榻米上，里美端过了两杯速溶咖啡，一杯放在了他的身前，两人相对而坐，她先抿了一口，似乎是在缓和情绪。
目暮道谢，“您知道他在外有欠债么？”里美摇了摇头，“是去借高利贷么？我并不清楚。难不成他？”她的脸色刷的白了几分，是为这笔债款担忧。“嗯，在十点左右，有催债的几人来过，不过，那个时候佐藤已经死去，他没有保险么？就现在而言，很大的可能性是他杀，我想你可以先做好向保险公司赔款的准备。”
“嗯，我想应该有一份。”里美的表情仍然没有明朗几分。
目暮从口袋内掏出了一张照相，正是中川翔太，他问道：“您认识这个人么？”
里美接过细细地端详了起来，足足十几秒，她盯着照相摇晃起了脑袋，“从未见过。”
“会是你店里的客人么？”目暮追问道。
“至少我没有接待过他吧，所以，没印象。”
“哦，这样啊。”目暮将照相收了回去，“令爱已经休息了么?”
“嗯，明天还要去上学，倒真的是难为她了。”里美的脸上布满了歉意。“奈奈子她已经非常坚强了。”目暮出声安慰，“我想她会理解你的。”
在这之后，目暮又询问了佐藤在外的其它情况，包括情人，仇人，不管是以前公司的还是之后产生的。但仍然没有得到什么信息，看来，在那之后两人的生活近乎泾渭分明了。里美表现出了深深地内疚，但就人性而言，这件事，并不能怪罪于她。周围的所有人，对她表达的也只有同情和祝愿。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目暮在门口回身本要道别时，在左边的墙角，还是那个位置，注意到了小猫的喂食盆，里美见目暮的视线也回身看了一眼，“是有在养猫吧？”目暮问道。
“嗯，是的。”里美嘶了一声，“不过奇怪的是，这几天都没见到小奈了啊。”
目暮又走了进去，在喂食盆前蹲下了身子，有清洗的痕迹，他想了一下，出声问道：“我能把这个拿走么？”对于目暮警官这奇特的要求，里美诧异了一下，“可以的。”
纵使夜晚，新宿的街道依然繁华，或者说才真正繁华起来。风儿吹过，竟然有点沁凉，目暮紧了紧大衣，他手中袋子里装的正是那喂食盆，望着前方，却眼神涣散，不知在推衍着什么。
重新回到警视厅，将大衣挂起，口中已经叼上了香烟，他的回来，立刻吸引人所有人的目光，看河也几人的样子是就等他了。“怎么？有大收获啊？”从桌子上拿起了打火机，点燃香烟后一屁股坐了下去，椅子震得摇晃，真怕撑不住他那身躯。“都一个个说说吧。”
先上去的是宫本和琴乃，他们的脸色并不好看，“我们去调查了死者那位名叫金井萌的情人，虽然有杀人动机，但在案发的时段中，她正和一位客户在外开房，并且得到了那位客户和她相处的证明。”宫本说完，琴乃接着道：“我们重新排查，再次找到了两位和死者发生过关系的陪酒女，但都有不在场证明，所以这个方向基本是不可能的。在那之后，我们开始了对死者妻子，也就是野泽里美在酒吧的调查。”
“其中确定了三名男子和她关系较为特殊。在调查的过程中，一名年轻的上班族不在场证明充足，而中年的，居住于原宿单身公寓的男子那时就在家里，所以无人证明。至于第三名男子...名为东野雅哉。”
“我们前往他在百人町单身公寓的住所时，他...已经身亡。从现场来看，有打斗现象，死者胸部靠下的位置被水果刀插入，应该是由于失血过多死亡。而且这次，作案工具留在了尸体中。”
目暮听着直起了身子，将刚点燃了一会儿的烟捻灭，中指和食指扣起了桌子，“还有呢。”
宫本将身后的白板挪移到了前面，将中川翔太这个名字画了个圈，“在公寓附近摄像头的录像中，我们发现了他的身影。”
“所以说...这是连环杀人了啊。”目暮呢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