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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在秋天里蔓延

2018-10-25  本文已影响107人  杨柳青青234a

1

二兰子坐在乡村小站里,脸色在明亮的灯光下有些阴暗,目光散漫,神情发怔,手里的筷子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碗里的青菜粉丝。

那时天还没晚,街道上,秋阳仍有些余威,但是阻挡不了游逛的行人,对面菜市场里不时地传出大小摊贩的吆喝声。

乡村小站里却清静得很,只有老板娘坐在柜台里玩弄手机,偶尔抬眼不经意地看一下站里唯一的食客。

二兰子漫无目的地走进小站来,到现在已经近两个钟头了。面前点的平时最喜欢的青菜粉丝上,热气正在渐渐地散去,二兰子却还在愣愣地发呆,一口没动。

二兰子此时没有一丁点吃食的欲望。

二兰子的胃里灌满了二富的浑身怒气。

满眼前显晃的都是二富气怒的脸色。

二富是午饭后到家的。

那时候,二兰子正跟小云在门边一边吃着瓜子,一边打嘴磕牙地闲聊。

二兰子有些忧愁地跟小云说:“就在这天把,我家二富要来家了。云姐啊,到时可要为我作证啊。我在家可什么也没说啊。”

小云笑嘻嘻地看着二兰子,吐了嘴巴里的瓜子皮,打趣地说:“作什么证啊?再说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二兰子有些窘迫,用手指不停地捋着辫梢,迟疑了一会,才尴尬地说:“还不是跟你说的我家二富跟三凤的事啊。”

小云听了,戏虐地哈哈大笑着,说:“我以为是什么事呢?我说大姐啊,你还真怕二富把你甩了休了不要啊?”

二兰子望着小云,鼻孔里哼了一声,歪着头冷冷地说:“哼,只怕我嫁得到男人,他二富还娶不到女人呢。”

小云知道二兰子说的是真话。

二富二十八岁才娶了二兰子,还是四姨妈家的闺女。

四姨妈说:“都是老姐老妹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家的三个儿子全打光棍,要不然,才不会把二兰子嫁给这样的人家呢。”

二富妈妈听了,从心底里感激这个远房妹妹。对二兰子,也心肝似的喜欢。

虽然说二兰子生长的不是那么出类拔萃的好看漂亮,甚至还有些神经大条,但是终究还是一个能延续后代子孙的女人。

比起大富三富自今还是冷暖自知,一人混饱,全家好过的日子,二富算是幸运的,拥有一个女人的家。

按道理来说,二富该是对二兰子呵护有加,爱入心肺。

可二富骨子里却并不是很喜欢二兰子。

二富嫌弃二兰子生就的一张红糖脸,眉毛稀疏,眼帘低垂,唇厚嘴阔,就玩笑地揶揄二兰子说:“你还没有圈里的母猪好看呢。”

二兰子当时就气得红糖脸变成了紫黑脸,一点也不留情面地把二富强推出门外,怒恨地说:“那你就去找圈里的母猪吧。”

为这事,两个人僵了好多天。

二兰子一看到二富就憋气,二富也讪讪的难堪。

二富妈就哭着数落二富:“你爸不在了,你还这样让人操心。你说不好看,你有本事自己不去谈的,现在在这抱怨谁呢?”

大富三富也一齐轰击二富:“你不要还恋着三凤,想嫁你她爸她妈说也没用,还不是因为我们家穷?你要好好对待二兰子。”

二富本想排遣排遣心里的郁闷,没来由地却被训斥洗脑了一番,无奈也无法。

如果说二富的心里对三凤没有什么想法,估计是骗人的,但是三凤都已经嫁人了,二富就是再想又能怎么样呢?虽然有些留恋,还不是各走各的?

二富唯有苦笑。

这些都说的是哪跟哪啊?不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一句私房玩笑话嘛,竟惹起这么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

这以后,二富也就掩藏了心里的那份小九九,再不想着跟三凤昔日的蛛丝马迹,也再不提二兰子的丑和漂亮。

2

二富到家的时候,也不管二兰子跟小云正在嘻嘻哈哈地谈笑,就把旅游包往墙边一掼。

二富冷冷地看一眼一旁欢喜乐笑的二兰子,有一股隐忍的怒恨爬上心头。

二富恶狠狠地叱责二兰子说:“你在家发的什么神经病,弄得满庄子流言蜚语?”

二兰子当时就僵住了一脸笑意,心情不安地研究着二富的脸色,感觉上不像是诈她,倒像是真的听说了什么。

小云见了二富的脸色,心里也是一顿,忙打哈哈说:“吆,财人来家了,今晚要请客。”

二富本想还要吵几句,见小云说话,也就不好再发作什么。

毕竟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可是心里很是讨厌。

两个女人往哪一坐,谈的都是东家长西家短,日久天长,耳濡目染,一个个都变成唠叨嘴了,还惹事生非。

二兰子却翻翻眼珠,十分委屈地说:“人家没说什么呀,你难道不相信你老婆?你不要上外人的当,受别人的挑拨离间。不信,你就问问小云姐。”

二兰子就朝小云眨了眨眼睛。

小云会意,心里想帮二兰子作作证,可是又怕二富多心,怪自己多事,终归是家庭里的私事,参与的不好反而惹出祸端来。

于是小云就支支吾吾,说:“你们夫妻团聚,慢慢聊吧。”说完匆匆而逃。

二兰子怔了一怔,刚刚说好了作证,怎么一转身就变了?哼,算是什么好友?平时嘴里说的那么好,全是扯蛋,有了事情就溜之大吉,不解危难。

二兰子就在心底埋怨小云。

二富气恨地说:“你真是个糟女人,净给我惹事端。你知道我这一来一去要损失多少钱啊。”

二兰子还执拗地说:“我真的没说。”

二富说:“你还犟。真要是闹出了人命你才会安心啊?”

二兰子有些嚅嚅地说:“那本来就是事实嘛。”

二富气急,说:“还说没说?是事实你就能说?那嘴不说就不能过吗?你不记得你二姐跟三姐的事啦,还四处去说嘴?”

二兰子嘟着嘴说:“本来就是三姐家有钱嘛,在县城买了大房子。二姐家穷,租个小房子。我要是有二姐一半聪明,才不跟你在这小街上受罪呢。”

二富听了,气也不是,恨也不是,倒变得无话可说。

神经大条就是神经大条,直来直去属大鹅的,不懂得拐弯抹角,跟她苦口婆心,无疑就是浪费口舌,白费心思。

本来是想好好训斥一顿二兰子,让她知道四处唠叨长短的坏处,让她晓得一点人情世故,不想竟说到了自己的身上。

听她那口气,感觉这二兰子,对他二富也不是十分满意的。

虽然两个人并没有大声斥责争吵,但是屋内的火药味依然浓郁,空气令人窒息。

无声胜过了有声。

两个人都闷闷地憋着。

二富不想弄出多大的动静,也不想让左邻右舍们看笑话,更不愿让住在乡下老家的妈妈哥哥操心。

可是来家时三凤的泪眼还是在二富的眼前显现,那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更让二富有些失神。

二富还是没憋住,还是丧失理智地打了二兰子一个嘴巴。说:“我叫你这嘴再四处去乱说。”

二兰子怒视了二富一秒,说:“你竟敢打我?”就捂着嘴巴冲出了屋子。

3

夜幕渐渐地笼罩了街道,五汛小街上刹时热闹了起来。

那些卖饼的,烧烤的,麻辣烫的,都活跃地在招揽生意。

乡村小站里,也人流川涌,一片生意兴隆的景象。

二兰子终于没舍得那青菜粉丝。

店铺林立的街道上,街灯闪着晕黄的光芒,笼罩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初秋的夜晚已不再是那么的躁热,倒让人觉得有丝丝的凉意。

一阵轻风吹过,二兰子不禁缩了缩肩膀。

这本来就是事实嘛,还不让我说。

二兰子在心里还是不甘心地自言自语嘀咕。

当初妈妈说:“大姨家三个儿子没娶到媳妇,大姨该是多伤心啊。兰子啊,你脑子不好使,不如去做大姨的媳妇,没人敢欺负你。”

二兰子当时就歪斜着脑袋看着她妈,眨巴眨巴眼晴想了一会,说:“那我只要二富子。”

二富妈听到有这样的好事,心里真是乐开了花。

二富就二富吧,凡正成家一个是一个。

那时二富刚刚走出师门。

二富长的很帅气,细皮嫩肉的,看起来就象是一个白面书生,说话温和儒雅,对人诚实厚道,一点也不像大富粗鲁黝黑,遇人呵呵嘿笑,也不像三富吊儿郎当,没个正经。

二富见了二兰子,只是眉头皱了皱,什么话也没说,心里却暗自叹息。

唉,想来也是这个命吧,都到了这个岁数,已经算是内定的光棍了,还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丑也好,俊也罢,只要晓得收干晒潮,下雨天会往家跑就行了。

二富也不抱什么幻想了。

能娶到女人,也算是自家祖坟上有德了。

可是二富并不开心,对二兰子一见面就像鸽子似的咕咕地咕个不停很是厌恶。

年龄不大,心态却像中年大妈似的唠唠叨叨,烦人耳根。

二富这心里就又不知不觉地想起了三凤。

4

三凤是师傅的女儿,长的可没什么好说的,凹凸有序,丰腴精致,是街头附近三庄五村少见的可人儿。

长长的睫眉毛衬着一双会勾魂的眼睛,见人一脸狐媚的笑,有哪个师兄弟不暗地里偷偷的喜欢?

二富自然也沦落其中。

而三凤似乎对他这个师弟也格外照顾。

每次出外做活,三凤总是带着二富搭裆,手把手地教二富如何按比例兑料,如何做角刮墙,惹得师兄们颇多眼红,都说二富是独占花魁。

二富心里自然喜滋滋的,每天伴在美人身边,听黄莺翠语,闻发乳清香,日久天长,二富就牵动了心肠。

可是二富也自愧,自己也太穷了,大富还没谈到女人,至今娘儿几个仍然住在老旧的丁头房里,有什么资格来跟三凤谈情说爱呢?

二富动起的念头就又如草蛇灰绳一般地消逝了。

可是这情感的事情实在没有什么人能够说清的。

二富的思想如昙花一现,三凤却动了琴心。

三凤看得惯二富这个人,无论去哪家做活总喜欢带着二富。

二富听话,不流嘴滑舌的,做事认真,从不敷衍唐塞。

三凤很是喜欢二富的性格,闲瑕时也会跟二富逗逗趣,看二富讷讷脸红的样子,然后肆无忌惮地呡嘴大笑。

三凤笑着说:“看你这一跟女人说话就脸红的样子,哪天才能谈到一个老婆?”

也许三凤的话有些戳心,激起了二富心底的痴想,二富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鼓着眼睛看着三凤结巴地说:“我,我就娶你,做老婆。”

那一刻,三凤的脸红了,她没想到二富会这么回她,忙说:“呸,呸,呸。要作死的,竟说到我的头上,看我不掐死你。”

这样的打趣多了,三凤就觉得如果一天听不到二富的声音,这心里就象是缺了一些什么,情绪就会低落,心智也显得浮躁。

而二富也好象被人抽了筋,失去了支柱,提不起精神。

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时,一切才显得那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和谐。

渐渐地两人的情愫就象蘑菇的菌丝一样枝技丫丫地繁殖滋长。

三凤跟二富的眉来眼去,终被做师傅的觉察了。

师傅虽然喜欢二富伶俐聪明,但让闺女嫁给他似乎还不是门当户对,那样的家庭结构岂不是让闺女去受罪?

可是三凤却不知吃了二富的什么迷药,死心踏地地非要嫁给他,还不知羞耻地说跟二富已经做过夫妻了。

师傅听了这话,当着徒弟们的面,这脸上就红一块青一块的,牙咬咯吱吱响,怒气能够冲破屋顶。

这还了得,败坏家风不说,往后这张老脸还怎么在人前混呢?

没两天,师傅就对二富说:“你的手艺也学差不多了,年轻人该出去锻炼锻炼,闯一闯了。”

不容二富多说,就让二富出师了。

二富知道是自己跟三凤的事情惹师傅动怒了,学学手艺也就罢了,还想拐走人家的女儿,自己家的这个背景,按理不该对三凤有痴心的。

也许,这个结果是最好的结局呢。

只是对不起三凤了。

三凤呢?虽说对二富有感情,但也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愿,更没得勇气跟二富去私奔。

三凤心里也明白,二富是被父亲赶走的。

三凤无助也郁闷,二富不就是穷些吗,父亲怎么就不顾自己的感受而绝情呢?

在六月的炎热天里,三凤无可奈何地嫁给了生产队陈队长的儿子。

5

二富想归想,可是斯人已嫁,念有何益?

二富还是接受了眼前的事实,娶了二兰子。

二富妈也丢了一条心思。

虽说二富跟二兰子生活的并不是那么的和谐,时不时地还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隔着空气交战,但是总算是有个家的氛围。

脑子不太好使的二兰子对二富还是很贴心关怀的。

只是心里不高兴时,生二富气时,也会翻出二富跟三凤的事情来刺激二富。

小云就曾跟二兰子扯闲过:“生产队最年轻漂亮的女人就是三凤,可是当初怎么不跟二富而会嫁给一个黑不溜秋的瘸腿呢?”

那时二兰子正惬意地坐在门前的椅子上眯着眼晴晒太阳,就不假思索地随嘴说:“二富家穷,那陈队长家有些钱呗。”

可小云就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唉呀妈哎,就是嫁也要比二富高贵些吧。”

二兰子想想也是的,最起码也要是个健康的人吧。

二兰子不解地说:“那是为什么呢?”

小云说:“那你肯定没听到过三凤跟瘸子拌嘴说的话?”

二兰子说:“说的什么话啊?”

小云说:“就是三凤朝瘸子说的,要不是没有法子,怎么会嫁给你瘸子?”

二兰子听了,顿时来了精神,睁大眼晴,说:“什么没有法子?”

小云说:“还不是你家二富……”

小云连忙掩住嘴,瞪着二兰子。

二兰子一听脸就冷了,不高兴地撅着嘴说:“小云姐,你可不许编排我家二富。”

小云忙说:“你不相信拉倒,我可是好心为你好的,不会到时真被二富甩了还蒙在鼓里。”

二兰子就感到小心脏嗖的一缩。

记得春上二富几人去上海搞涂料时,二兰子就想跟去烧饭。

也想去看看大上海,看看东方明珠,看看世博园。

可二富却说要接送孩子上学,烧饭有三凤呢。

二兰子知道二富跟三凤是师姐师弟,也知道两个人曾有过一段恋爱史,当时就有些不高兴,把二富拖到一边,斜眼望着三凤,阴阳怪气地说:“这回你又有机会了,如果你敢去偷腥,看我怎么对付你。”

二富听了,立马脸就黑了,冷声说:“你这个臭女人,会不会说人话?如果再听到你四处去嚼舌根,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两个人心里很是不爽。

二富一去上海就是几个月,从来没查问过家里的长长短短,也没关心问候过二兰子一句。

就连打电话,也是匆忙说几句就挂了。

难不成这二富是做了和尚戒了情欲?

还是三凤哪个狐狸精又迷惑了他?

二兰子想着想着竟流出了两行眼泪,对小云说:“这回二富跟三凤肯定又粘糊了,二富他真的不要我了。”

小云忙哄说:“你别哭呀,哪里有说的那么简单?这又不是穿在身上的衣服,旧了就不要了。二富发了无穷若干的狠,不也没把你甩了?”

二兰子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说:“也是的,要不是我,他哪来的一双儿女?”

6

小云说的或许是真的,可二兰子就是不相信二富有那么大的能耐,不然,怎么到了二十八岁才娶她呢?

小云说三凤是怀了二富的孩子才嫁给瘸子的。

那三凤的儿子?

二兰子的脑袋里就勾画着三凤儿子的模样。

明亮的眼睛。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跟自己的一双儿女一样的眉清目秀,晶莹粉嫩。

怎么看也不像瘸子黑皮粗肉烂红眼。

二兰子就有些发怔,那孩子怎么越看越像是二富的原创版呢?

二兰子这心里就有些崩溃了。

怪不得不让自己跟去上海,原来是早有谋划的旧情复发。

这以后的日子里,二兰子似乎抓到了二富见不得人的把柄,无论是熟悉的人还是才刚认识的人,二兰子总是抓住人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宣说二富跟三凤的情事,宣说三凤的儿子是二富的野种。

二兰子就象是一个被二富遗弃的怨妇。

说得听的人大眼望小眼地发呆,真没有想到啊,二富表面上老实厚道,骨子里却是这般的坏。

人们纷纷指责二富这个新时代的陈世美,也痛斥三凤这个不知廉耻人人恨透的小三。

很快的,二富跟三凤的故事就象是春天路旁泛青的老树一样扎根到人们的心底,如星星之火,蔓延过三庄五村。

就然小孩都知道有一个叫二富的坏男人和一个叫三凤的妖女人,抛家弃子去上海打工鬼混。

三凤的男人听了这些言语传说,气得横眉毛日眼睛,恕气冲冲地找二兰子理论说:“你凭什么编说我家三凤?”

二兰子听了一点也不收敛,肆意地冷笑着说:“我没有去找你,你反倒来责罚我。果然是个怂男人,有本事把自己的老婆管好。”

三凤的男人公鸡啄架地瞪着眼睛剜着二兰子,老半天才说:“我不跟你说话,我找你家二富。”

二富那时正在刮涂料,听了三凤男人的电话,心里的哪个气啊,就如那浪花一样,一浪高过一浪。

这个嚼舌根的女人,真是一个惹祸精。

那边的三凤也把刮板一丢,哭腔拉拉地说:“二富啊,二兰子象这样说,我还怎么活啊,不如死了算了。”

二富一听,更是心里发寒,脊梁骨上冷汗淋漓。

二富忙劝说:“三凤啊,你可不能做傻事啊。等我回去,肯定替你出这口气。”

刚刚把三凤安慰好,大富三富话又追来。“二富啊,你是怎么搞的?又跟三凤粘在一起,要把二兰子甩了?”

可怜二富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这就一出一出地按踵而来。

“这个疯女人,看我回去不剁了她。”

二富几近疯狂地喊道。

二富发这个狠地时候,二兰子和小云就站在大富旁边。

二兰子一听,脸就白了,朝大富说:“你看你看,还说没得关系,那发这么大狠干什么呢?”

二兰子的眼泪又下来了,边哭边说:“二富他真不是人啊,有我这么好的老婆,还找三凤哪个狐狸精啊。”

二兰子就又开始唠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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