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盛先生的优雅结束-07.女模
07
花店小姐？
Alan以他专业的反射性技能在脑里闪过她全身数据……虽然她的身材看起来是很接近那个女模，但国际杂志封面主角幷不是只要选身材就行了，而且那花店小姐素容平淡、清汤挂面的……
“为什么是她？”Alan疑惑。
盛然轻啜一口酒，脑里浮现四年前在咖啡馆的情景。为什么是她？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这像是某种不可理喻的直觉。
“到底为什么？”
Alan又问，盛然那一脸该死的静逸，让他更好奇他做这决定的理由。转望Alan，盛然淡淡一笑，开启双唇，说了一句话。
＊＊＊
今天仍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老板娘一早就到医院去，花店只剩花蔓。由于时间还早，没有客人，花蔓卷起袖子，拿起抹布清洁花架。白玫瑰，是很受欢迎的花种，老板娘特意摆在柜台左边第二个花筒上，一眼就能看到。有时一些结账的客人还会顺道买一些。那天，那个男人，也是因为这样才选了白玫瑰？三千朵的决定，其实幷没有该有的那样深思熟虑，花蔓一直有这种感觉。
圣洁与尊敬……
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哪一个？
店内唯一的一台收音机目前暂时被老板娘带去医院劳动，所以屋内没有播放音乐，店里在如此清幽的周末早晨中显得格外宁静。道路上没有平日熙熙攘攘的上班族，但三两个早起运动的人在经过花店时都不约而同将目光抛向店门，因为幸福花坊店门口今天特别光彩夺目。
盛然站在花店外。
盛然优美的形象立定在人行道上，感觉就像幅美不胜收的画。他摘下脸上墨镜，带着某种微妙的情绪，他迈出步伐。
铃—
花店门上铃铛清脆响起。
“欢迎光…临……”
花蔓以往很有朝气的欢迎词突然弱了下来，表情有点意外。
是他…
“小姐记得我吧？能聊一下吗？”
盛然说着，优雅走进花店。花蔓拘谨看了看男人。心想，应该没有人会忘记你的脸吧？但，聊？聊什么？再次看见他不外有二个意思。一是买花。可大订单应该不会那么快又出现吧……那二是…昨天的工作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花蔓情绪狠狠翻转了一下。她回忆起昨日Alan的严格，余悸犹存，找碴对他来说应该很上手。想到这里，尽管面前男人有着极度漂亮的脸，但对花蔓油然而生的紧张感还是起不了安慰作用。
“我能坐下吗？”
盛然说。
前天一下飞机，盛然就被Alan警告没用心在女友生日宴可能的后果，的确，那后果……还是别想了。盛然只好听从建言，仓促到花店订花，Alan还热心帮忙到场布置。所以当Alan昨天要求盛然亲自来确认新女模是否符合要求时，提出推荐的他貌似没有任何拒绝立场。
定立在柜台前的盛然，似乎读到花蔓的焦虑，刻意将脸上的笑增加百分之二十。
“您坐。”
花蔓拉出椅子，轻拍二下。其实椅子也不脏，但她却不自主做了这样的动作。盛然在柜台边坐下。
“我给您泡杯茶。”
花蔓说，走到饮水机前，从抽屉拿出二个花茶包。冲泡的过程中，花蔓偷偷瞄了盛然几眼。看这静坐在花团锦簇中俊雅的这个男人，就像漫画里才会出现的二次元贵公子。上次在露台上惊鸿一瞥已经觉得他颜值升等，今天更近距离一看，根本拉抬整条街颜值都没问题。不过现在不是赏心悦目的时候。花蔓端出刚泡好热腾腾的茶走上前，心中还是七上八下。她将一杯热花茶放在男人面前。这时，从茶杯边滑出一张纸，盛然递出了一张名片。净白色的一张小纸上印着一个深紫色logo和黑灰色油墨。
他的名片？
花蔓看见上面写着：盛然工作室，服装设计师…盛然。英文名William(威廉)？
靠，连名字都像王子！
花店几十坪大的静逸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芬芳的花香味。或许是来自周围争奇斗艶的鲜花绿枝，或许是来自放置在柜台桌上的二杯刚泡好的热花茶。彩绘瓷杯中飘出袅袅轻烟，雾气缓缓上升，突然，屋内的声音也随之升高。
“您说拍摄封面？”
“是的。我们认为你可以担任。”
盛然回答，很平缓，然后举杯轻啜了一口茶。杯中清淡的雾气缓缓在盛然眼前飘动，更衬出他的宁静致远，更对比花蔓的反应激动。花蔓睁着大眼，其实她刚刚差点就要惊叫，但男人散发的氛围实在太静逸，花蔓只能强忍住叫喊频率，深怕吓到他。花蔓又看了眼盛然方才递给她的名片。
“这…太突然了…”
花蔓感觉一股热流直冲她的小脑袋，完全无法思考。盛然看着眼前小姑娘如迷失丛林的惊慌小白兔，他放下茶杯，经过沁香温润后的喉咙再次发出悦耳声音。
“我想，这工作其实很赶，也需要你，除非你有困难，否则何必拒绝。”
“嗯…”
花蔓觉得盛然说得没错。但是，这封面女模的工作光听就感觉很高端，和自己似乎不是同一个档次的。这几年，别说时尚了，她连衣着打扮都很少用心，就像是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寄人篱下的身份。他们怎么会看上这样的自己？这不是诈骗吧？！想着想着，花蔓突然睁大眼。她目光冻结，越过盛然，他身后的门口，有个神似舅妈的身影出现在花店前。
当当—
花店门被推开，门上铃铛作响。真的是舅妈！
“盛先生，请等一下。”
花蔓赶紧起身，急步上前去，舅妈已迎面而来。她一进门，细长的眼随便扫了店内二眼，然后表情不屑地说：
“这种地方，能赚啥钱？你别忘了答应要负责你表弟的学费！”
“我知道，会给您的。”
花蔓站在舅妈面前回。她没想到，舅妈会要钱要到这里来。
“钱呢？”
“嗯？不是下个星期？”
“下星期都要报到了。注册是这个星期！”
是记错吗？花蔓明明记得是下周。
“可是……”
“可是什么？你不会是在糊弄我吧？”
“不，不是。”
“不是就快拿出来。我约了张夫人、李太太喝茶，很忙，没空和你在这耗！”
花蔓哪里有钱？这工作才做几天？舅妈这猛然登门要钱，她在想，是不是晚点和老板娘商量先预支工资或者找胡智勇先借？
“明天好吗？明天给舅妈送去。”
“明天？”
花蔓舅妈眼一挑，刻薄的脸布满不耐烦：“欸，你这丫头不会是故意的吧？给我耍心机，想拖拉蒙混？这可是要给你表弟注册，要是耽误了，你担得起吗？快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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