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年味儿”
不知不觉,今年的“年”就这样过了,因为疫情原因,没有回陇西老家,也没有回商洛,这种情况是比较少的。老爹回老家过年,时不时发一些村里人唱秧歌、跳广场舞的视频,只感觉农村人的“年”过得好不快活,既有传承,又有创新。只是,这种年味儿却与我记忆中的有很多不一样了。
关于“年”的记忆。小时候,妈妈总说“过了腊八就是年”,也就是说,一进入腊月,农村人就开始准备过年事宜,杀年猪、扫房、吃甜搅团、办年货、炸油饼、蒸花馍馍、跳火盆儿等等活动应接不暇,数不胜数,好像整个腊月都在准备过年的事情!现在的我是什么状况呢?腊月二十九放假,三十匆匆忙忙买点年货,饭馆定制一盒子速成“年夜饭”,一天时间完成所有过年准备工作。不说别的,单单在准备工作上,我已经把“年味儿”最重要的东西丢失殆尽。
关于“耍秧歌”的记忆。小时候,“耍秧歌”是一年中小孩子最期待的活动,周围十来个村子,每一个社准备一支秧歌队,一晚上一个村子轮流,等所有村子轮流结束,秧歌活动也结束,农村人的年也就过完了!在我印象中,耍秧歌很盛大,每年我们家四口人(爸爸、妈妈、弟弟还有我),弟弟掌高叶、我载旦,爸爸妈妈因为我们俩都参加秧歌队每天陪着我们冒着大雪到处看秧歌,很多时候是全家人天亮才能回家,经常冻的耳朵通红,但是很快乐。尤其是,半夜在庙上吃的那一碗一锅面,简直是人家极品,好不美味。现在,不要说我的孩子们,就连我自己都很难有机会参加一下“耍秧歌”这样的活动了。
关于“走亲戚”的记忆。我们老家位于定西市陇西县,民风淳朴,走亲戚绝对是孩子们的盛会。年三十守完夜,都不用调整个状态,休息个把小时就满血复活开始初一的走亲房(亲房即同姓)活动,一天的时间,跟着大人们从这个山头到那个山头,把亲房里里外外转个遍,很快活。正月初二开始,又是去舅舅家(其实也就是转丈人,只不过那时候我们小,不太懂)。就这样,从初一到初二,初三,十五,甚至于一个正月,都在有亲戚,礼当不重,但是亲戚间走动很多,亲戚也很多。所以那时候总有种感觉,一个村子亲戚套亲戚,算过来大家基本都是亲戚。这样的情况现在甚是少见,现在的走亲戚,大多数是走比较亲一点的几家,其他大多数都是略过去了,比如我现在回村里,一大半人都不会知道我是谁,看见我的孩子,稍微远一点的公公或许想都想不到他们还得喊他爷爷。说起“走亲戚”,不得不说我们老家的一个风俗,就是不管走到哪家,都得吃饭,不管家里来谁什么时候来,主人都会盛情款待做饭给我们吃,根本没有“饭点”这一说。这对于外地人来说太离谱了,简直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