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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寒2

2019-11-30  本文已影响0人  果尝原创

作者:果尝

李明和王亮在化肥厂附近交叉路口的面包车上已经等了大半天了,天渐渐黑了,化肥厂进出的人多了起来。李明坐直身子透过车窗仔细盯着从化肥厂出来的人。终于看到夏君骑着自行车出来了,李明看着夏君过去,然后对王亮说:“跟着她。”王亮发动汽车在夏君后面远远地跟着,车子在县城里穿过人民路在建设街,夏君进了一个住宅区。 李明抬头看了看——供销社住宅。她怎么到这里来了,她不是在夏丽家住吗。李明下车,看到住宅区没有大门也没有门卫,李明走进了住宅区院内,里面有七、八栋三四层的楼房,每栋楼的侧面墙壁上用石灰水写着楼栋号,在楼梯门的蓝色牌子上写着单元号。看亮灯情况,住户还真不少,偶尔还有从外面进来的人。李明回到车上,王亮问:“怎么办?”

“等一下,看她出来不出来。”李明拿起放在驾驶台上的烟,给王亮点燃,自己也点燃。

……

“10点多了,不会出来了吧。”王亮看了看手表。

“再等一等,12点有个交接班。”李明说。

……

“快11点半了。”

“再等半个小时。”

“唉,看,有人出来了。”

“哦,是她。”

“是她,是夏君,一个人骑着自行车。”

“等她过去,我们也回去。”李明说……

上午,李明来到岳母家,看到夏君正在睡觉,就没有打扰她,带着子豪一块回家去了。下午,夏君回来对李明说:“李明拍电报,让你们财务把你这几个月的工资寄回来吧,家里没有钱了。”

“什么?家里还有一万多块钱,用完了?我还准备过年时还别人钱呢,买房子用了六万,向别人借的几万还没有还上呢。”李明说。

“夏丽装修房子拿了八千,我找工作求人送礼不得花钱,你以为工作那么好找呀。”夏君有点急了。

“别急,我这次回来带了两千多,单位还没有核算出来,到时我让财务把钱寄来。”李明说着打开包:“看你忙啊,我还没来得及把钱交给你呢,不过家里要留几百元钱,以备用。”李明要把钱交给夏君,夏君说:“给我五百块,你先把其他的钱放柜里吧。”

“丽丽家装修,那你住哪儿啊?”李明问。

“丽丽家呀,还能住哪儿?”夏君不耐烦地说,“我上班走了。”

“君,你要是觉得累,就请几天假休息休息,身体最重要。”李明说。

“休息,你以为化肥厂是你家开的啊,想休息就休息,你知道找个工作有多难吗?”夏君生气地说。

“子豪,给妈妈再见。”李明喊。

“妈妈再见。”子豪跑来和李明一块把夏君送出门。李明说:“君,路上小心点。”

夏君上班去了,李明回到家里。

还住在丽丽家,那,她去供销社住宅区做什么?看朋友吗,看朋友会那么晚吗,一进去就是半夜……我明天得找楚生问问。

楚生,夏丽的丈夫,长的五大三粗,人有点浑。在县城南关大街开了个摩托车修理铺,偶尔卖一些来历不明的二手车。为了方便夏丽上班,在离化肥厂不远的南关东大街买了一个二手房。

“楚生,楚生”李明来到楚生的摩托车修理铺,摩托车修理铺并不大,铺面只有几个平方,但是门前是街面,空闲地方不小,又在热闹的街市,门前油腻腻的场地上停放了不少摩托车,看得出来修理铺的生意不错。楚生从铺里走了出来,抬头看到李明:“哟,李明,姐夫。”

“说过多少次,就叫我李明。”李明掏出烟给楚生。

“到我这儿,吸我的。”楚生在满是油且发亮的裤子上擦擦手,在本来就都是油的上衣几个口袋摸了摸,在一个口袋里掏出了香烟,递给李明,让李明自己拿。

“怪不得不吸我的,好家伙,万宝路,洋烟啊。”李明拿着烟看了一会儿,从烟盒里抽出一枝给楚生,又抽出一枝,把香烟还给楚生。

“也就凑合着吸。”楚生点燃烟说。

“还很会凑合,发财啦。”李明也点燃烟。

“哪里,哪里能和你比呢,你是单位里的人,挣的是工资。我,就一个体户,小打小闹养家糊口。”楚生说。

“还小打小闹,又装修房了?”李明问。

“丽丽看别人家装的漂亮,我们这房子原来装的快十年了。既然丽丽想装,那就装一下。”

“嗯,如果缺钱说一声。”

“不用,用不了多少钱。”

“走,我们去喝两杯。”

“好,我安排一下。”楚生走进铺里,一会儿出来已经换了件衣服,说:“走,附近有家餐馆不错,做的肥肠特别好吃。”

“好,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李明和楚生沿着大街向前走,没走多远,看到一个餐馆。门口插着一根大竹杆,竹杆上挂着一面锦旗——老杨肥肠。楚生说:“看见没有,老杨肥肠,就这里。”刚走到门口,楚生高喊:“老杨,老杨,给我们搞个老三样。”楚生和李明推门走了进去。餐馆并不大,外面大厅仅有的4张桌子已经坐满了客人。

“唉呀,我当谁呢,原来是老楚呀。快里面请,里面有雅座。”肥头大耳的人显然就是老板——老杨。楚生和李明随老板走进里面,餐馆里面有两个套间也就是老板说的雅座——可以远离大厅的吵杂和喧闹,可以保留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比较高级要额外加些钱。老板安排楚生和李明在一个雅座落座,随即动作麻利地端来一壶茶、拿了两只杯子。老板用茶水把两只杯子烫一烫,然后倒上茶水,说:“快请坐,两位吗?”“两位。”楚生回答。老板把倒好茶水的茶杯放在楚生和李明的面前同时拿出烟来敬上,说:“吃点啥?”

“老三样。”楚生点燃烟往椅背上一靠,眯起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慢悠悠地吐出来,右腿放在左腿上悠闲地荡着。

“好嘞,二位稍等。”老板出去准备了。

李明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抬起头,这边看看,那边瞅瞅,还向外边的大厅望了望,最后看着楚生说:“老三样?看来你是这儿的常客呀。”

“也不常来,隔三差五的来一回,朋友多没办法。”楚生没有睁眼,左手的香烟不时地在嘴上吸一口,右手在桌子上跟着街上的音乐不停地敲打着,二郎腿仍在荡着。

一枝烟还没有吸完,在烟雾缭绕中老板笑呵呵地出现在桌子边,手里的托盘上放着四个满满的盘子,嘴里说着:“来喽,您,二位的老三样,另送一盘油炸花生米。”老板把盘子放在桌子上,又说:“喝点啥酒?”

楚生睁开眼,把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又用脚在上面狠劲地踩了踩,“二锅头,要正宗牛栏山的,喝着有劲。”

“好嘞,牛栏山,正宗的。”老板说着走出了套间。

很快,老板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酒:“酒来了,正宗牛栏山二锅头,二位慢用。”老板把酒瓶盖打开,转身就要向外走,楚生伸手拉住老板,说:“老杨,喝一杯。”老板赶紧抱拳说:“还有几桌客人,失陪,失陪。”楚生拿起酒倒了一杯,递给老杨。老杨笑笑接过酒一饮而尽:“不好意思,失敬,失敬。”楚生拍了拍老杨的肩膀:“不用你陪,快忙去吧。”李明也向老板点了下头,老板乐呵呵地出了套间。

“来,楚生,我们喝酒。”李明把酒倒满两人的杯子,举起杯子。

“来,喝。”两人同时一口喝尽。二锅头,真是够劲,一口下去,从嘴、食道到胃整整烧出一条火路,火从嘴里不断喷出,冷气又不断地进入口里,两人的额头渐渐有汗珠凝结。

“有劲。”李明张着嘴说。

“痛快,痛快。”楚生大喊,“来,吃菜。这老三样,其实也是这家餐馆最拿手的红烧肥肠、酱牛肉和香辣肘子。我们经常吃这三样,有时人多了再加一些别的菜,人少时,还可以打包带回家下酒。”楚生边吃边喝边说。

“想的周到,不愧是做生意的。”李明吃了口菜接着说:“你家装修房子,还有地方住吗?”

“没,没地方住,谁呀?谁要来住?”楚生喝口酒说。

“没有谁,我是说夏君在你家住,给你们添麻烦了。”李明向楚生举着酒说。

“没有,哪里话。再没有地方,也有夏君住的。”楚生端起酒杯朝李明示意一下喝了一口,接着说:“不过,她现在不住我们家。”

“不住你家?”李明放下筷子,抬起头,瞪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楚生问。

“不住我们家,她已经搬走很长时间了。她说不方便,非要搬,现在好长时间都没来我们家了。听丽丽说,她流产了,流产的人到别人家,会给人家带来血光之灾的,这个她知道。”楚生拿起烟给李明一枝,自己点燃一枝吸着。

“她流产了?”李明嘴也张大了,手里拿着烟楞在那里。

“你不知道?她没给你说?”楚生看着李明的样子,心里乐了。你就是个王八,大王八,还大学生呢,我呸。但是脸上还要装出一脸的无知,实在想笑,又要憋住,难受啊。实在不行了,他低下头张开嘴大声地佯装咳嗽。哎,看来装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她,她没说,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李明脸红了。

 “上月吧,快一个月了。”楚生说,傻子,别人谁会告诉你呀。

“她在你家时显肚子没?”李明的脸成了猪肝色。

“没,没有。我没有注意,我哪里好意思看姨姐的肚子啊。”楚生故做腼腆地笑了,肚子,何止是肚子?

“噢,她,她现在住哪儿?”李明点燃烟,深吸一口。

“好像是在供销社的住宅区租了个房子。”

“你知道具体地址吗?”

“知道,房子还是我给她收拾的,东西也是我给她搬的。在6栋2单元302,我记得准。”楚生说。

“我本来就说要给她租个房子呢,既然她租了,我也就省事了。”李明说。

“好,省事,省事。来,喝酒,喝酒。”楚生端起酒杯看着李明说,省事,以后恐怕都没你啥事啦。

“喝酒。”李明一口把酒杯喝干,然后又倒上,又喝完……

晚上,李明躺在床上说:“君,累吗。”夏君淡淡地说:“累,老是休息不过来。”李明翻身抱住夏君: “月经完了吗?”夏君用力推开李明说:“才来吗,不是给你说了。”李明无奈地说:“已经几天了,还没有完吗?”夏君瞪大眼睛说:“要我给你说多少遍?”

“君,这次回来。我觉得你变了,你让我越来越不认识了。”

“你才变了呢,你咋不再晚些日子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我,我回来错了吗?这儿不是我的家吗?我回我自己的家还要选时间吗?”

“没说不让你回来,但是现在回来不行。”

“君,你变了。往常回来,我们是那么的恩爱,我们有说不完的话。可是,这次回来,我写信告诉了你我回来的日子。我满心欢喜地走进家门却找不到你的影子。你上班了,你加班了。三天后,第一眼看到你,我有千言万语要对你说,换来的却是你冷冰冰的只言片语。我精心为你准备了丰盛的午餐,从11点等到12点,又等到下午2点,而你晚上9点才回来。君,你还是原来的君吗?我真有点不认识你了。”李明说着,眼里充满了泪水。

“你还让人睡觉不?唠唠叨叨烦死人啦。”夏君生气地说,并翻过去身子背朝李明。

“君,我们好好谈谈吧。”李明痛苦地说。

“有什么好谈的,你不睡觉,我还睡呢。”夏君怒不可遏地坐起身子准备下床。

“好了,好了。你睡觉,你睡觉。”李明急忙用手拉夏君。夏君用力一甩:“滚”,随即下床开始穿衣服。李明也下了床“君,你睡觉,我不烦你了。”“走开,别挡着我。”夏君穿好衣服用力把李明往旁边一推,走出了屋门。

李明被推的身子一歪几乎摔倒,站稳身子喊:“君,你去哪儿?”

“不用你管。”夏君出了院门。

李明在沙发上拿了件外套跟着追了出去。

夏君和李明一前一后地进了岳母家,打开院门的岳母一惊,忙问:“这么晚了不睡觉,来这里做啥?”

“我到这里清清静静地睡觉。”夏君走进西屋甩出一句话。

“你也是,她上班那么辛苦,你就不心疼?休息不好,咋上班?”岳母转向李明气愤地说。

“妈,不是,我想和她谈谈。”李明急忙解释。

“不睡觉,谈啥?”岳母更来气了。

“我这次回来觉得夏君变了。”李明说。

“变啥?我的女儿我不知道?”岳母大声地说。

“她,她好像外面有人了?”李明吞吞吐吐地说。

“不要瞎讲,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岳父从屋里走了出来气愤地指责李明。

“那她怎么,怎么流产了?”李明忙说。

“流产?你咋知道的?”岳母疑惑地问。

“你,你有证据吗?”岳父用手指着李明说。

“我,我没有。”李明有些口吃。

“没有,没有就不要讲。”岳父脸色发青生气地把手由上用力甩下,手指找到李明的衣服,只听“呲”的一声,岳父转过身子背对着李明。李明并没有躲闪,仍然傻傻地站在那里。

“我是月经。”夏君在屋里喊。

“你回去吧,我们要睡觉了。”岳父仍然背对李明说。

李明流着眼泪狼狈地出了岳父家的门。

岳母走进西屋,用手指着夏君说:“你也是,说你多少遍了。上下班不要让姓张的送你,你就不听,你要知道,别人会说闲话的。再说,流产,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那天我看着不对劲,我不问,你就不说?你,你…哎,也不知道哪个嚼舌根烂嘴巴说的,让我知道了,非撕烂她的嘴。”岳母气呼呼地出了西屋。

岳父看到岳母出来,用手指点着岳母说:“你就惯着她吧,你说,这,这,这是做的啥事呀。嗨!”岳父无奈地长叹一声回北屋去了。

“这个李明真是气死人。”岳母也进了北屋……

李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街上有没有路灯,道路平不平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无所为,他看不到路,他的眼里都是泪,他也不看路,天都塌了还有路吗?

李明回到了家里,摔了几次?不知道;摔伤没有?不知道。衣服上全是土,好像在地上打过滚,泪水和着土在脸上厚厚地涂了一层,看上去就是一个刚挖出来还带着泥土的地瓜。李明把自己扔在沙发上,蜷缩着瑟瑟发抖的身子,冷啊,一种夹着酷寒的冷由心底开始蔓延到全身,从床上抱来两条被子也抵御不了这种冷。哎,冷吧,冷死吧。李明把两只手都从被子里抽出来,用手在脸上擦了擦,嘴里有一种咸咸的泥土味道。拿出烟,点着火,深深地吸了一口,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眼泪又流了下来。不应该呀,不应该呀,我的爱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呀,不应该是这样的呀,它应该经得住考验啊。君啊,我相信别人会变,我也不相信你会变心啊。我爱你,你是知道的啊,难道你现在忘了?从结婚开始,你就成了我生命中的全部,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我始终认为这辈子能和你走到一起,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啊。我珍惜和你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只要能让你快乐,你说的话,我愿意听,你喜欢的事,我愿意做。你说为了方便照顾你妈,在你娘家附近买房子,我顶着不孝,不顾妈妈的痛苦难受,你应该知道,那是我妈,我是她最心爱的儿子啊,不照顾自己的母亲而去照顾你的母亲,为了你,我四处借钱,房子买了。搬家时妈妈哭,我也哭,妈妈哭的几次晕倒,我心里像刀割一样啊,我不配做我妈的儿子,我不能给她带来幸福快乐却往她心窝里捅刀子啊。搬家后,为了你家里人上班,我在你的要求下承担起了你们全家所有土地的耕种,我天天形单影只地从这块地忙到那块地,我晒黑了,人瘦了,而你妈却说,减产了,没有把全部心思用在土地上。几次单位拍电报催我归队,可我还得把地里的庄稼收完然后播种才能离开呀。每次回到父母家里,我父母看着我眼泪止不住地流。‘儿呀,你造的啥罪呀。你的书都白念了,为了让你读书,没有让你在地里踩过一个脚印、动过一根指头。可是你念书念成了,却去给人家当了长工’。父母难过,你母亲的指责,我都可以忍,因为我只有一个信念,我爱你,我要和你好好地过日子,我相信我们的爱情。自从有了子豪,子豪给我们的生活增添了快乐,我不但做了丈夫也做了父亲,我知道我的责任,我更爱你了。每次洗衣总是第一个洗你的,子豪第二,我最后;每次做饭都是做你最爱吃的,给子豪做一个,而我,也只能回到父母家里才能吃到我最爱吃的。你说,你的戒指小了,项链细了,我说买,只要你喜欢。可是你说等还了债再说吧,我说你最懂我心。君,谁会变,我也觉得你不会变,可是,现在,你,你抵不住诱惑?只为了一条项链?只为了一个工作?你就当了逃兵?亵渎了我们的爱情?我不相信,我不要这样啊。

李明一会摇头,一会往沙发后背上撞头,泪水、烟灰把胸前的被子弄得黑乎乎一片,地上已经一堆烟头。

还要证据,难道只有在证据面前你才认吗?你才能改吗?

我,我要到她的出租屋去看看。

天,快亮吧……

这天,李明和王亮看到夏君和一个胖胖的、秃顶的男人每人骑着一辆自行车从供销社住宅区出来,两人一边骑车一边说着话,非常熟悉的样子。

“走,去揍这个王八蛋。”王亮扔掉烟,马上就要下车。

“慢着,人家在大街上走,又没有证据,不要打错了,我看还是去找楚生问问。”李明立刻制止了王亮的冲动。

李明和王亮开着车来到了南关大街楚生的摩托车修理铺,李明下车走进了修理铺。楚生的修理铺里有两个人正在修一辆125摩托,楚生在修一辆80摩托,李明径直走到楚生身旁伸手把楚生拉了起来,楚生一看是李明急忙说:“哟,李明,有事?”“有点事。”李明边说边拽着楚生出了修理铺。

    “有啥事,你说吗,还要到外面,外面冷!”楚生被拽着边走边说。

“楚生,我看到夏君和一个胖胖的、秃顶的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是谁?”李明递给楚生一枝烟问。

“噢,那可是她们厂长啊。那狗日的可喜欢女人了,是个老色鬼,你看到了?”楚生诡秘地一笑。

“楚生,你说,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明着急地问。

“你还是问夏君吧,我不知道。”楚生说。

这时王亮站在了两人面前,刚才两人的谈话王亮已经听到了。王亮对楚生说:“哥儿们,知道就说说吧,对你并没有什么坏事。”

“我也是听人说的,这段时间那个张厂长经常和夏君一块上街购物什么的,别的就不知道了。”楚生说。

“这个狗杂种!明天早上,把他们堵在屋子。”李明狠狠地把烟头扔到地上,转身向车走去。王亮对楚生说:“哥儿们,没你事了。”随后王亮快步赶上李明一块上了汽车……

天刚蒙蒙亮,李明和王亮下了车,在供销社住宅区的大门口转了转,然后走进了住宅区,4栋,5栋,李明和王亮看着楼栋侧面的数字,还没有到6栋。“嘟,嘟,嘟嘟…”一阵摩托车发动和加速的声音,突然一个人驾驶着摩托车风驰电挚般地从6栋楼下窜出来向着住宅区大门冲去,李明和王亮一楞,再仔细看时,已经看不到摩托车的踪影。

“这么疯狂。哎,怎么看着有点熟悉。”李明说。

“咋熟悉,这里你又不认识别人。”王亮说。

“那样子有点熟悉,在哪儿见过,见过。”李明又说。

“别瞎想了,走吧。”王亮一拉李明。

两人边说边走,“哎,这就是2单元。”王亮说。

“走,上楼。”李明和王亮从腰里拿出了棍子,摩拳擦掌地跑到楼上,302,李明刚准备敲门,王亮飞起一脚“咣当”一声门被踹开了,两人几乎同时冲进了屋子。

屋子内的情形把两人吓呆了,屋内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搏斗,桌子、椅子东倒西歪,一片狼藉。在角落里一个人靠墙坐在地上,闭着眼睛、没有一点动静,肚子上的血还在流,地上一大滩血。仔细一看,正是胖胖的秃顶男人。

“李明,快走。”王亮喊。

这时听到有上楼梯的脚步声,李明小声说:“等等,有人。”

“呀,李明?你咋在这里?”进来的人正是夏君,夏君看到李明一惊。

“夏君,你来这里做什么?”李明看到夏君立即反问。

夏君不敢看李明,低下头,突然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胖男人:“呀,张军,张军。李明你杀人啦?”夏君吓得浑身一抖,手中的早餐散落一地。

“他就是你的奸夫,该杀。”李明气愤地指着地上的男人说。

“来人啊,杀人啦。来人啊,杀人啦。”夏君使劲地大喊,边喊边向屋外跑。

“快走,还愣着做啥。”王亮拉起李明就跑。

“夏君,夏”李明用手要拉夏君没有拉到,反而被王亮拉着跑了出来。

王亮加大油门就把车冲到了大街上,王亮驾驶着车尽力使车跑的最快最稳,但是做不到,心里慌的很,手也抖的很,他没有办法。

“李,李明,咋办?”王亮说出的话都是颤抖的,他不想这样。

“不,不知道。”李明也是颤抖的。

咋办呢,王亮想不出好的办法。

怎么办呢,还诬陷我。李明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我没有杀人,我就是没有杀人,现在这是他唯一认定的一件事。

他们开着车在大街上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噢,不能回家了。”王亮首先说。

“啊?”

“马上就会有公安抓你。”王亮说。

“我没有杀人,我就是没有杀人。”李明反复地说着。

“谁信呢。”王亮说。

“我没有杀人,你,你信吗?”李明有点清醒了。

“我肯定信,我还可以给你做证。可是,谁又信我呀。”王亮说。

“我,我们怎么办?现在去哪儿?”李明身上的内衣已经被汗湿透,现在感觉有点冷。

“去哪儿?…走,到我朋友那里躲躲。”王亮开着车不自觉地沿着回家的路已经走了很远了,现在王亮立即调转车头向着朋友那里开去……

在供销社住宅区,6号楼下停着4辆警车,2单元门洞附近已经拉上了警戒线。

在夏君的出租屋里,县刑侦队的赵钢队长带领一帮人正在对现场进行勘查取证,警察、法医、还有一条警犬都在紧张的忙碌中。屋外赵钢正在询问夏君。

“你是报案人?”赵钢问。

“是的。”夏君说。

“你叫什么名字?”

“夏君。”

“伤者叫什么名字?”

“张军。”

“这是你的出租屋?”

“是的。”

“你们是什么关系?”

“一个厂的,是同事。”

“报告队长,伤者已无生命现象。”法医说。

“报告队长,勘查取证结束。”一个警察说。

“让救护车把死者拉走,冷冻封存以便进一步取证。现场封存,把报案人带回队里做笔录,收队。”赵钢说。

公安局刑侦队的会议室内正在进行案情分析:

死者,男,张军,化肥厂厂长。腹部被金属锐器所伤,金属锐器初步判定为修理机械用的三楞刮刀。腹部有四个创口,伤及肝、脾、肾、肠等,为失血休克死亡。

死者左手有一些头发,现场有带血的菜刀一把,刀上血迹已采样送去化验,刀上指纹已经采集。地上有大量的血迹已经采样送去化验,地上还有一缕头发与死者手中的头发分别送去化验,地上脚印杂乱无法取证,只等检验结果。

报案人,女,夏君,化肥厂员工,与死者属非法同居。据报案人称,当时看到李明(报案人夏君的丈夫)和其朋友王亮手持木棍在出租屋内,当其喊‘杀人啦’,二人仓惶逃跑。

赵钢站起身子,会议室内一片肃静。“下一步行动。”赵钢说。

[if !supportLists]第一,  [endif]李明和王亮有重大作案嫌疑,立即抓捕李明和王亮。

[if !supportLists]1、 [endif]在全县重要交通路口设卡检查过往车辆进行抓捕。

[if !supportLists]2、 [endif]到嫌疑人的家里、父母家里、亲戚朋友家里布防蹲守进行抓捕。

[if !supportLists]3、 [endif]嫌疑人可能有伤在县城及周边的卫生院、私人门诊进行走访,查找嫌疑人的线索。

[if !supportLists]4、 [endif]必要时请武警配合,绝不能让嫌疑人跑出我们县。

[if !supportLists]第二,  [endif]尸检、化验、指纹比对同步进行。

[if !supportLists]第三,  [endif]在电视台发布通告,欢迎群众举报、提供线索。

[if !supportLists]第四,  [endif]向附近县市发出协查通告。

马上行动!

赵钢说完,队员们兵分几路开始行动。公安局大院内立时警笛齐鸣、警灯闪烁,一张铺天盖地的抓捕大网已经形成,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王亮和李明开车到了王亮的朋友陈顺的家,陈顺的家在县城西约十多公里的一个小村庄里。院门开着,二人直接走了进去。王亮进门就喊:“陈顺,陈顺在家吗?”

“在”,一个瘦瘦地高个子男人从屋内走了出来,“哟,王亮!你咋有闲心到我这儿来了?”说着话紧走几步来到王亮身边,用拳头在王亮的肩膀上重重地捶了一下。王亮轻轻地此人胸上还了一捶,随后二人又抱了抱。王亮说:“我哥儿们这些天心情不好,我带他出来走走散散心。”

“这位朋友是?”陈顺问着伸出了手。

“李诚”。王亮急忙说。

李明赶紧握住王亮朋友伸来的手说:“我叫李诚,初到府上,打扰了。”

“哪里,哪里,王亮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到这里就像到家一样,不要见外。”陈顺说,“走,快进屋里。”

……

十一

临近中午的时候,有三辆鸣着警报、闪着警灯的警车开到了李明家的门口,从警车上下来十几个人,其中一人还带了一条警犬,警察立即把李明家周围警戒起来。李明家的院门紧锁,有领头的警察上去“咚咚咚”敲门,没有反应,然后用眼睛示意其他警察,警察们立刻掏出枪,“咣”地一声院门被踹开了,警察随后冲了进去。

警察在房屋上下、前后、内外仔细地搜查一遍,警犬也这儿闻闻、那儿嗅嗅,没有结果。

“呀,警察来李明家干啥?”一个邻居说,李明家附近已经聚了很多看热闹的村民。

“李明涉嫌杀人,有知道李明下落的,请提供线索,打110电话。”一个警察向围观的村民说。

“呀,李明杀人啦?”一个村民说。

“不可能吧,人家是大学生,看起来那么老实,那么文静,咋就成杀人犯啦。”一个村民说。

“那可说不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人心隔肚皮呀,就人是看不透的。”一个村民说。

警车开走了,围观的村民也渐渐散了……

晚上,吃完饭,李明说:“王亮,我们出去走走。”王亮说:“好的。”正在收拾饭桌的陈顺说:“走,陪你们一块出去。”李明急忙说:“噢,不用,你忙吧,给你添麻烦了,我们就在附近看看。”

“那好,看看吧,记着,早点回来休息。”陈顺说。

李明和王亮走出了朋友家,二人在朋友家的附近,东走走、西逛逛,这儿瞅瞅、那儿看看。李明说:“唉,看有没有小卖部,买盒烟,烟快吸完了。”

“走”,王亮说。

二人有了目标,开始沿街找小卖部。转过街口,交叉路口有一个小卖部。

小卖部里一位中年妇女正在看电视剧,李明喊:“老板,拿盒‘吉庆烟’”。中年妇女拿出烟“两块五”眼还在看着电视。李明掏出钱:“正好两块五。”中年妇女拿过钱,扫了一眼,又急忙坐下继续看电视。李明把香烟拆开抽出一枝给王亮,自己也点燃一枝,慢悠悠地吸着。

“现在插播新闻,”突然电视上传来了主持人的声音,“今天,供销社住宅区发生一起入室杀人案,李明、王亮有重大做案嫌疑,目前二人在逃,有知情者请拨打110或刑侦队报警电话……”

李明一听,拉着王亮就跑,“马上开车走。”

“不和陈顺打个招呼了?”王亮说。

“你傻呀,现在你朋友可能正在看电视呢,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快走吧。”

李明和王亮开车出了村庄,很快车子开上了大路,王亮把车子放慢速度“现在去呢?”

“不知道。王亮,对不起把你连累了。”李明拍了拍王亮的肩头抱歉地说。

“哎,说这干啥?你又没杀人,我又不是不知道。只是现在,情况对我们不利,我们不能回去,去哪儿呢?”王亮说。

“是呀,夏君一口咬定是我们杀了人,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呀。是谁杀的呢?哎…唉?会不会是那个骑摩托车跑了的人,应该是他,一定是他,要不他那么慌张地跑干吗,也没见有人追他呀。这个人有点熟悉,在哪儿见过,怎么想不起来呢,必须找到他,他就是杀人犯,给我们洗脱罪名。”李明自言自语地说“王亮,听说过没有,越是最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走,我们进城去,还可以找到证据洗脱我们的罪名。”

“对,就进城去。”王亮附和着随即加大了油门。

车在开往县城的路上,一切顺利。在离县城还有不到2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加油站,加油站前面大约500米的地方就是城西、城西南、城西北进出县城的必经路口,那里停着一辆警车,警灯不停地闪烁,警察正在检查过往车辆。

“有警车在检查车辆,咋办?”王亮把车子减慢速度说。

“我们去加油,跑了这么远,也该加油了。然后,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小路可以进城。”李明说。

“噢,我知道有条小路可以进城。好,我们先加油。”王亮用手一拍脑门说。

二人开车进了加油站。

……

李明的家里,李明的父母家里,王亮的家里,这些天已经来过几次警察。每次来都问一样的问题、说一样的事:李明、王亮还有什么朋友?他们会到哪儿去?如果他们回家了,要劝他们自首,还要马上报案。如果不报案,就犯了包屁罪,要坐牢的。另外还有几个便衣警察天天在附近房前屋后的转。

李明的父亲病倒了,老人家一年四季很少生病,现在却实实在在地病倒了。他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地被子,额头上放着折叠好的湿毛巾。就是这样也止不住他的头疼,他想不通。我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我儿子是杀人犯?我才不信呢。我儿子是上过大学的,是有文化、有单位、有工作的人,他和一般人不一样,他咋会杀人呢。王亮就不敢说了,哥儿们义气较重,我儿子受他连累啦。化肥厂厂长,和夏君在一起?那么说是王亮在给我儿子出气呀。夏君啊,你太爱慕虚荣啦,天天这家有钱啦,那家在县城买房啦。我儿子是大学生,是有工作挣国家钱的人,我儿子不嫌弃你,你还嫌弃我儿子挣的少。你,你一个初中没有毕业、没有正经工作的人,不知天高地厚,放着好日子不过去搞破鞋,抱厂长的大腿,淫妇,荡妇。我的儿啊,我的小孙子啊。

李明的父亲躺在床上哭,李明的母亲坐在椅子上哭:“我的儿啊,你咋就杀人啦。你爸咋教你的,你忘了?你爸不是总说吗,犯法的事咱坚决不能干。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人生在世就要留下一个好名声。你咋忘了,咋一犯就是杀人的罪啊,我的儿啊”。

王亮的妻子,张秀这些天也是整日以泪洗面:“王亮啊,你咋就去杀人啦,你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咋活啊。你咋那么傻,就是为了朋友也不能杀人啊,你咋忘了,有些事能做,有些事是不能做的啊。特别是犯法的事是坚决不能做的啊,你咋那么傻啊,你个傻亮亮。”

……

李明和王亮躺在玉米地里,眼睛望着时隐时现的星星,除了耳朵中偶尔传来一阵哗哗声,一切黑黑的、静静的。自从汽车没了油丢在县城后,他们就到了这里,躺着或者坐着就是他们整天的事,没人找到也没人打扰。思考人生,想像未来,随他怎么想,但是进入他们大脑的只有苦恼。

他们躲在县城附近的庄稼地里。现在地里只有冬小麦几乎没有别的庄稼。棉花地里只有棉花枝叶子已经落没了,而玉米地里就不一样了有的人收割完玉米后种上了冬小麦;而有的人嫌麻烦不想种小麦每年只种一季玉米,他们只收玉米,玉米杆还长在地里,要等来年种玉米的时候才去收拾。李明和王亮就是藏在这样的地里,风一吹,玉米叶子‘哗哗’地响,没人注意里面有人。还有一点这块地相当大,一边临城南到县城的公路,一边是一条深沟,这条深沟有几个分叉,可以直通流过县城的县河,还可以到其他地方。李明二人在县城沿着县河走的时候无意中找到了这块地,李明对这块地相当满意,既可以藏身,又可以逃跑。但是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呀!在这里白天还可以,晚上就不行了,又不敢点火,那是真冷啊。身上的钱也快用完了,这还是只吃馒头都不敢吃饱,渴了也只能在河里喝。线索一点也没有,只是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怎么办呢。

王亮的苦恼也不少,他想他老婆、孩子,他不知道他们现在咋样。他们可能认为他杀了人,他们现在可能痛苦的很啊,“哎,咱们啥时候是头啊。”

“连累你了,要不我去投案吧。”李明拍了拍王亮的肩膀。

“说哪里话,我们又没有犯法。”王亮说。

“现在我们说不清啊。”李明说。

“你想到啥没有?”王亮问。

“没有,想不出来。熟悉,就是想不起来。”李明说。

“咋办呢?”王亮说。

“是啊,怎么办啊?还要想办法弄点钱。”李明说。

“弄钱,上哪弄啊?”王亮说。

“哎,要不我们去找楚生,从他那拿点钱。”李明说。

“他会给你吗?”王亮说。

“试试吧,没有别的办法。”李明说。

“不要再被他告了,现在也不知道啥情况?”王亮说。

“唉,王亮,假如被发现了,我们分开跑,到县城南关大街的公共厕所汇合,那里人比较多,谁也不认识谁。”李明说。

“好,公共厕所。”王亮说。

“哎,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要不我们在路上等夏君,问问她吧。”李明说。

“看她告你吧,她会给你说。”王亮说。

“试试吧。”李明说。

“好吧,记住,我们问过她,她说不说不要紧,我们必须立即离开这里。”王亮说。

“嗯。”李明说。

……

十二

夏君从厂里出来,天刚刚黑。出租屋被警察封了,流产还没满月也不能去丽丽家,骑车回家吧,就是远了点。夏君骑上车开始回家,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了,夏君并不怕,这条路是城南到县城的唯一公路,时而有汽车经过。她走这条路也已经好几年了,原先没住丽丽家和出租屋时,她经常走,而且夜里有时上下班的人也不少。这几天的事太多了,自从张军死后,先是张军的老婆到厂里把她打了一顿,又带人到她父母家里大闹一场。现在厂里到处都有人议论她和张军的事,镇上也有人开始议论了。李明呀,李明。有啥事不能好好说呀,为啥要把张军杀了呢,你说离婚,就离婚嘛,干啥杀人啊。可怜的张军啊,就死在了你的手上。我的工作还保的住吗?我可咋办呀。对呀,一定要把李明抓住,让他以命抵命。“啊…唔…”,突然有人捂住了夏君的嘴,把她连人带车拖进了路边的庄稼地。在地里被松开获得自由的夏君抬头一眼看到了李明,“李明?杀人犯,快来抓杀人犯啊。”夏君惊恐地大喊。

“别喊了!”王亮吼了一声。

夏君被王亮的吼声一震,不喊了。

“君,”李明说。

“杀人犯,”夏君怒视着李明说。

“我没有杀人,我们进屋时他已经死了。”李明说。

“你胡说,不是你杀的,还能有谁?”夏君说。

“我们看到一个人骑着摩托车跑了,我看着熟悉,但是现在还没有想起来是谁。”李明说。

“你就胡编吧,你杀了人还不承认。”夏君说。

“君,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李明说

“我相信你啥,相信你胡说八道,相信你为了解脱自己胡编乱造?”夏君说。

“君,我们好好谈谈吧。”李明说。

“有啥好谈的,你现在把人都杀了,还谈啥?”夏君说。

“夏君,你知道我是爱你的。现在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李明说。

“好好过日子,和你?你配吗?你能给我找工作吗?就你挣的那一点工资,够我花吗?你,你能让我舒服快乐吗?”夏君说。

“啪”,王亮再也听不下去了,抬手重重地打了夏君一耳光,“闭上你的臭嘴,你个破鞋,荡妇,你养汉还有理了。你知不知道,李明为了买房四处借钱,就因为你说要离你母亲近些方便照顾;你知不知道,为了保住你的工作,李明到纺织厂求厂长托人情四处奔波;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的花销,李明省吃俭用取消了自己的一切开支,上班都舍不得吃。这些你不知道吗?你的良心让狗吃了?”王亮怒气冲冲地说。

“哼,反正我不和他过了。干那个破工作,挣那么一点钱,还一年四季不在家。”夏君说。

“夏君,请你多为子豪考虑考虑,你走吧。”李明说完拉起王亮向玉米地深处走去……

在公安局刑侦队会议室,赵钢队长正在坐阵指挥。这些天两个嫌犯一点消息都没有,好像人间蒸发了。死者手上的头发和地上的头发是同一人的,但不是死者的,那肯定是嫌犯的。菜刀上的血迹和地上的血迹不是一个人的,地上的血迹是死者的,这么说菜刀上的血迹应该是嫌犯的,嫌犯是受了伤的,他们应该去治疗啊。可是走访的结果,西关村的一个私人诊所在案发时间曾经治疗过一个人,确实是刀伤而且头和左胳膊都受了伤,医生否认了病人是两个嫌犯中的一个,病人身体壮实、五大三粗的和嫌疑人是不同的。必须把这个病人找到查明他受伤原因。

这时一个警察走进来说:“队长,有人打110说,在县城南边的庄稼地里看见了杀人犯。”

“打电话的人留姓名没有?”队长问。

“夏君。”警察说。

“没有错,立刻通知行动组,还有,通知武警配合抓捕行动,立即抓捕。”赵钢精神有点振奋了。

在县城南边庄稼地边的公路上,警灯闪烁照亮了天空,警笛齐鸣震耳欲聋,几十个警察已经站到了公路上,又从一辆军用卡车上下来二十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警察站成一排,武警战士站成一排,还有几条警犬。赵钢走到队伍前面,用手一指路旁的玉米地说:“嫌疑人就藏在这块地里,今天我们用地毯式搜索,一定要把嫌疑人抓捕归案,绝不能再让嫌疑人从我们眼皮底下溜掉,立即行动。”一声令下,警察、武警一字排开,几米远一个人,隔一段一条警犬,齐齐地向玉米地搜去抓捕嫌疑人李明、王亮……

这时的李明和王亮已经来到了楚生家附近,他们不相信夏君,知道夏君肯定要告他们,在夏君离开时他们也离开了。他们现在要找一个藏身的地方,等天亮楚生出门时找他借些钱。他们趁着夜色在楚生家附近仔细地查看每一家,在楚生家右边第四家,这家院门上锁着一把大铁锁,显然家里没有人。二人翻墙进了院子,院子里到处都是枯黄的野草,院内也是只有一个北屋,在北屋的门上也锁着锁,这里可能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他们看到在北屋墙边放着一架木梯子,梯子完好能用。他们把梯子架起调整好位置可以看到楚生进出家门就行了。二人没有进屋,就坐到了北屋门下,一会儿躺下,睡着了……

“嘟,嘟,嘟,”一阵摩托车发动的声音,二人急忙起来,天刚蒙蒙亮。二人爬上梯子,看不到。上房,这里一排房子的房顶都是通的。二人猫着身、弯着腰、小心谨慎地沿着房顶边沿向着声音的地方走,过了第三家,过了第二家,在丽丽家的屋顶上他们趴下。发动摩托车的声音就是丽丽家,一个男人正在发动摩托车,这个男人额头上包着一大块药棉,踩了几次摩托车也没有发动着,男人回到屋里。

“是楚生,楚生怎么受伤了?”李明说。

“要不下去找他?”王亮说。

“等等,先看看情况。”李明说。

楚生从屋里出来,手里拿了一个扳手,把摩托车火花塞拧下,用布子擦了擦又拧上,用脚一踩,又一踩,摩托车发动着了。“嘟嘟嘟”烟囱冒出黑烟。楚生把扳手放到摩托车后架的修理箱里,从把手上拿下头盔戴上,抬腿上了摩托车,一加油门,“嘟…”摩托车一溜烟出了院门。

“呀,是楚生,是楚生。”李明几乎站起了身子喊。

“才知道,人家已经走了。”王亮说。

“不是,我是说那个骑摩托车的人是楚生。”李明激动地说。

“什么人,房上有人,抓小偷呀,抓小偷呀。”有人发现了李明和王亮,二人一惊,容不得多想,起身就跑……

十三

李明和王亮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地进了大王庄,二人约定之后,王亮回自己的家,李明回父母家。离王亮家不远的一个墙角有三个人在悄悄地说话还时不时地朝王亮家的位置看看,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三个人一块向王亮家走来,在王亮家大门口三人站住。两个人蹲下开始吸烟,另一个人向王亮家的大门里望了望,回过头也点燃烟,说:“唉,往常这家晚上都是打开灯一通宵地亮着,咋今天没开灯啊,没人吗?有动静,有人啊。”

一个蹲着的人说:“你说啥?”说着站起身子。

那个人又说:“往常这家都是亮着灯,今晚咋没开,好像有人啊。”

“啥?”那个刚站起来的人说着走到门口向里望去,“有情况,准备行动。”

三人互相用手一比划,立即有两个人翻上了院墙进了院子,一人留下守在门口。进院的两人掏出枪,弯下身子,悄无声息地来到屋门口。一人飞起一脚踹开了屋门,两人几乎同时冲进了屋子,“不许动,警察!”

王亮并没有反抗,就被戴上了手铐。

“亮亮”,张秀哭着喊。

“我没事,你带好孩子。”王亮喊。

王亮被押出了家门……

李明和王亮分手后,悄悄地在父母家的附近看了看,发现有三个人在父母家的周围转来转去。李明知道这是警察,李明在父母家这排房子稍远的地方上了房顶,在房顶上猫着身子轻轻地走到父母家的房上。北屋还亮着灯,父母都还没有睡觉,他听到了父母的叹息声。李明流下了眼泪,他不敢惊动父母,就这样看看,看看父母…突然街上有手电筒的光,李明起身在房顶上就跑,在街的叉口跳下房,向南街跑去。“站住”,“站住”,“再不站住开枪了。”“啪,啪”…

李明拼命地跑,在街的拐弯处一颗子弹擦着左耳朵打到了迎面的墙上。一会儿的功夫,李明跑出了村子,跑到了村南的庄稼地里。地里有一条小路,小路一直向南通到二十多公里外的南山,翻过南山就是另外的县。地里西南大约五百多米的地方有一条深沟,沟向南也通到南山,沟向西北通到村西和另一个村的交界处。李明的父母家在村子稍偏东,李明小时候经常到村南的地里玩,李明对这里简直太熟悉了。“快追”,“快追,不要让这小子跑到南山翻过去,就是别人地界了。”“快追”,听声音好像有三四个人。李明不加思考,向着西南飞奔,纵身跳下沟,沿着沟朝西北方跑。跑了一阵还没到沟尽头,李明爬上了沟,跑进了村子,向北穿过村子,跑进了村北的另一个村子……

第二天,大王庄炸开了锅。街中央、小卖部,三五成群到处都是议论的人。“唉,听说没,昨晚上抓杀人犯了。”“还开枪了。”“听说王亮被抓走了。”“李明好像跑了。”“上学上成杀人犯了。”“听说好厉害呀,一蹿好高、一跳好远、从房上像飞下来一样。”……

在公安局刑侦队的审讯室里,两个警察坐在桌子后面,一个问、一个记,王亮戴着手铐耷拉着脑袋坐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

“姓名,”警察问。

“王亮。”

“年龄。”

“二十八。”

“职业。”

“农民。”

“说说你们是咋杀人的。”

“我们没有杀人。事情是这样的……”王亮把他和李明看到的情况如实地告诉了警察,最后说:“昨天我们看到了楚生,楚生额头上包着一大块药棉。李明也想起来了,那个骑摩托车逃跑的人就是楚生。”

“楚生是谁?你要老实交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半句假话。楚生就是在南关大街修摩托车的那个人,他在南关大街开了个摩托车修理铺。”

“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啥没有说。”

“没有啦,我知道的都说了。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警察同志!”

“这是你的口供笔录,看看有没有和你说的不一样的地方。”作记录的警察拿着记录让王亮看。

“没,没有。”

“没有问题,把你的姓名写上。”警察把笔递给王亮,王亮无奈地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带下去。”问话的警察说。

从门口进来两个警察把王亮押了下去……

在公安局刑侦队会议室里,赵钢队长正在听审讯结果。审讯的警察把审讯的经过认真地向赵队长做了汇报,最后说:“嫌疑人王亮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他说那个骑摩托车逃跑的人叫楚生,在南关街修摩托,楚生头上还有伤。”

“噢?这是个重要线索,立刻调查楚生,必要时进行拘捕,同时加大力度抓捕嫌疑人李明。”赵钢说。

“是,立即调查楚生,抓捕李明。”审讯的警察出了会议室,执行任务去了。

……

楚生在事情发生后,骑着摩托车就跑。他不知道该往哪儿跑,他知道的是必须立刻离开这个地方而且越远越好,他加大油门沿着这条建设街一直跑下去。他怕人看到,所幸冬天的早上街上几乎没有啥人。伤口开始疼痛肿胀并延伸到眼睛,血边流边凝结也蒙住了眼睛,该停下来看一看。楚生这时才发现已经跑出了西关,马上就进入西关村了,不如进村看看休息下再想办法。

楚生把车放慢进了村子,村里静的很,大部分人还没有起床。楚生停住车下来,用手轻轻地摸了下伤口,呀,疼的不敢摸,擦擦眼睛,手上都是血,拿啥擦手呢?楚生抬头向四周看看,在前面街口有亮灯的地方。呀,是个门诊,门诊。楚生立即向门诊跑去……

李明二人早上看到楚生时,楚生是要趁早出门怕被邻居看到。楚生头天晚上刚回来,他在朋友家里住了几天探听的没有啥事时,才回来。丽丽问他,他说这几天进货去了,伤是骑摩托碰的,反正丽丽也不在乎他。但是,丽丽却说张厂长被人杀了,而且在夏君的出租屋,是李明杀的。楚生配合着吃惊、再吃惊、更吃惊的表情,心里却乐了。哎呀,李明呀李明,你真是个倒霉蛋,你不但做了王八还要做个冤死的王八。啧、啧,你是大学生又咋样,你有文化又咋样,你有工作又咋样,你把老丈人家的地全给人家种了又咋样,我在岳母面前说你几句,岳母照样不喜欢你,我照样让你做王八,夏君也不喜欢你。既然都不喜欢你了,你还活个咋劲,干脆死了算了,一了百了,你个倒霉蛋。我,我就不一样了,虽然我没有读过书,没有文化,没有好工作,但是,我嘴甜,我会哄老丈母娘开心,说你几句坏话,老丈母娘就不喜欢你了,开始喜欢我了。我会给夏君送点她想要你不给她买的东西,夏君就不喜欢你了,也开始喜欢我了。张军死了,丽丽只有我了,她不喜欢我喜欢谁。现在,老丈母娘喜欢我,夏君喜欢我,丽丽喜欢我,都喜欢我,所以你死了也不冤枉。哎,李明呀李明,你真好!过两天去看看夏君……

十四

楚生骑着摩托车到了岳母家,从摩托车上拿下几个大包、小包,进了岳母家。

“妈”,楚生进门就喊。

“哟,楚生来啦。”岳母满脸堆笑地从厨房出来,“呀,你头上咋了?”岳母心疼地就要用手摸楚生的头,楚生急忙让开,说:“骑摩托车摔的。”

“哎哟,咋这么不小心,伤的厉害吗?”岳母关心地说。

“没事,就是碰破点皮而已。爸呢?”楚生轻描淡写地说。

“在北屋呢。”岳母说。

“爸、妈,我给你们买了些东西。”楚生说着,拿着包进了北屋,岳母也跟着进来。

岳父躺在床上,子豪和楚风也在床上玩。楚生把大包、小包放到了北屋桌子上,从包里往外拿东西,说:“爸,这是给您的。妈,这是给您的。这是楚风的,这是子豪的,这是姐的。”楚生把东西分完,然后抱起楚风,在楚风的小脸上亲了几口。

“丽丽呢?”岳母问。

“上班呢,她说这两天回来,让我先回来看看。姐呢?”楚生说。

“在屋呢。”岳母用手一指西屋,脸上顿时没了笑容。

“我去看看姐。”楚生出了北屋。

“姐,”楚生推门进了西屋。

夏君今天休息,正躺在床上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听到有人喊,抬起头来:“呀,楚生,你的头咋啦?”夏君在床上坐起身子。

“摔的,没事。”楚生转身向窗外望了望,立即俯下身子抓住夏君的手,说:“姐,想死我了。”

“去,没正经。”夏君脸有点红了。

“真的,你摸摸。”楚生拿起夏君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别让人看见。”

“一会去你家吧。”

“嗯。”夏君点点头。

楚生站起来说:“李明把张军杀了?看不出来,李明看起来文质彬彬好像有文化的样子,咋这么狠啊,说杀人就杀人?有文化真狠。姐,你万幸啊。多亏这次了,不然还不知道啥时你就遭了毒手了。”

“哎,想起来我就害怕。这个杀人犯,我一定要让他给张军抵命。”

这时岳父和岳母从北屋出来,一块走进了西屋。

“爸,妈。”夏君和楚生不约而同地说。

岳父和楚生分坐在桌子两边的椅子上,岳母坐在了床上。

“楚生,你说,你姐以后可咋办啊?”岳母首先开口说。

“哎,李明他咋就杀人了,看着像个文化人,他可真狠。再看看我姐,天天和一个杀人魔王在一起,想起来都怕。”楚生说。

“谁说不是啊,真是后怕呀。”岳母说。

“哎,狠呀,真狠。”楚生坐在椅子上直摇头。

“哎,李明指望不上了,以后这个家就全靠你了。”岳母叹气地说。

“放心吧,妈。我虽然没文化,但是我有力气,我能挣钱,我还知道心疼人,以后只要有我楚生一碗饭,就不会让你们受饿。就是,就是我胆小,不敢杀人。”楚生说。

“有文化顶个屁用,要钱没钱,要啥没啥。还是没文化好,会赚钱,胆小也好,不惹事。”岳母说。

“我不惹事,我只想好好照顾您和爸。”楚生说。

“哎,我们倒没啥,现在就担心你姐。你姐流产还不到一个月,张军的老婆先到厂里打了你姐,又带人到家里来闹。哎,你姐,真可怜啊。”岳母说。

“妈,我这就带人到张军家打回来。”楚生说着就要起身。

“还嫌不丢人呢。”岳父急了,“我早就说过生活要检点,生活要检点。现在闹出这么大的事,我的脸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脸值几个钱,没有工作,没有钱,以后咋生活?”岳母也急了。

“都是你惯的,现在好了,看你咋收场。”岳父直接冲岳母说。

“不用你管,让楚生管,让丽丽管。”岳母不甘示弱地冲岳父说。

“妈,您放心,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有我在,啥都不是事。姐,你也放心有我呢。”楚生一拍胸脯。

“哎,你和丽丽要多为你姐操心啊,你姐就靠你们了。”岳母说着抹起了眼泪,夏君在床上已经哭成了泪人。

岳父拿出烟给楚生一枝,自己也点燃一枝,深深地吸了一口说:“楚生啊,我和你妈年纪大了,你就费费心吧。”

“爸,您放心吧,有我和丽丽呢。回去我和丽丽再好好想想办法。”楚生说。

吃过中午饭,楚生起身向岳父母辞别,“妈,爸,我店里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骑车小心点,记着你姐的事。”岳母提醒。

“记着呢,”楚生转向夏君眨了下眼,说:“姐,我先走了。”

“路上慢点。”夏君说。

楚生骑摩托车走了,夏君收拾完碗筷,让子豪陪妹妹玩,自己回家拿东西去了……

“有个壮壮的、骑摩托车的男人进了李明家。”“李明瘦小,不是李明。”李明家附近有几个人悄悄地说。

“姐,”楚生走进大门随手把大门反锁上喊着就直接进了西屋,夏君坐在沙发上:“没进门就大叫,好像谁不知道你来了似的。”

“我不是怕你不在吗。”楚生高兴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抱起夏君就开始在脸上、嘴上狂亲。亲了一会儿,楚生松开夏君,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说:“姐,看我给你带了啥?”夏君接过小盒打开:“呀,又是项链。”

“比那条粗,你仔细看。”楚生说。

“嗯,是粗些。”

“姐,喜欢吗?”

“喜欢,丽丽不知道吧?”

“她不知道,这是我上次脱手两台黑摩托专门买给姐的。”

“嗯。”

“来,我给你戴上看好不好看。”楚生拿起项链给夏君戴在脖子上,仔细地看着夏君,说:“姐,你真漂亮。”楚生抱住夏君用力地吸夏君的嘴,夏君也主动地迎合着楚生的亲吻。楚生的嘴在亲,手也不停,开始在衣服外面摸,在胸脯上摸摸、抓抓、揉揉,又转到屁股上摸摸、捏捏,转到下身抓抓、用手指钻钻。夏君双手紧紧地抱着楚生,闭着眼睛。楚生的手开始解夏君的衣服扣子,摸到了胸罩,解开摸到了乳房,摸一摸、揉一揉,嘴顺着脖子亲下来,亲在乳房嫩嫩的肉上,亲到暗红的乳头上,吸,用力吸,把乳房也吸到嘴里。夏君开始呻吟,抓在楚生身上的手抓的更紧了。楚生的手又转移了阵地,开始解夏君的裤子,手伸进了裤子,摸到了下身。

“不行,流产还不到一个月。”夏君抓住了楚生的手。

“姐,我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轻轻地摸摸。”楚生说。

夏君松开楚生的手,楚生的手终于摸到了夏君的下身,夏君脸更红了,出的气也粗了,身子更烫了而且开始颤抖。

“姐,到床上,我不胡来,让我看看,我就看看,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了,我都想死了。”楚生央求地说。

夏君和楚生来到床边,楚生帮夏君脱掉了衣服,自己也很快地脱掉了衣服。夏君看楚生也脱掉了衣服急忙说:“你干啥?”

“姐,我怕你挨到我的衣服凉,挨到我的肉不凉。姐,我就是看看。”楚生说着话把夏君平放在床上,楚生又开始亲夏君的嘴,看看乳房,亲亲、摸摸,沿着肚子看下去,亲下去。把夏君的腿分开,仔细地看,轻轻地摸,亲了又亲。

“姐,你痒吗?”楚生问。

“你一直在动我,你说呢。”夏君说。

“姐,你痒了,你痒了。我挨一下,就一下,好吗?”楚生可怜巴巴地说。

“不要进。”夏君同意了。

“姐,疼吗?”楚生的下身碰到了夏君的下身。

“不疼。”夏君闭着眼说。

“姐,我想死你了。”楚生再也控制不住了猛地用力一挺。

“哎哟”。

两个人疯狂地滚在了一起……

“姐,你太美了。”楚生躺在床上,看着夏君的身体说。

“你真是个禽兽,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夏君躺在床上,脸还有点红。

“姐,我心疼你,我太爱你了。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我都心疼死了。姐,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可好了。”楚生说。

“和你一起,不行,丽丽会知道的。”夏君说。

“丽丽早就知道咱们俩。”楚生说。

“丽丽早就知道了?”夏君惊讶地问。

“是啊,我第一次强奸你,就是丽丽安排的。”楚生说。

“啥?”夏君坐起身子。

“我第一次发现丽丽和张军时,我就要离婚。丽丽不同意离婚,她用你来诱惑我,她说,只要不离婚,她就帮我把你搞到手。后来她就帮我们完成了第一次。”楚生说。

“卑鄙,无耻。”夏君气愤用手打了楚生一巴掌。

“姐,你干啥呢?我们不是很快乐吗,你不是很开心吗。”楚生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夏君。

“你…”夏君无言了。

“姐,好了,姐。不说那么多了,咱们去散心吧。”楚生起身抱住夏君又要亲。

“不行,爸妈知道咋办?”夏君又想起来了。

“那有啥,爸都老了,不用怕他。妈,妈那么喜欢我,她不会拦我们的,她要是做难,我把她也搞了,她不显老,还可以。”楚生阴险地笑了笑。

“呸,你真是个畜生,你咋不把你妈也搞了那。”夏君又打了楚生一巴掌。

“开玩笑,姐,你别当真,我是说,没人拦我们,放心吧。”楚生又开始安慰夏君,一会儿,两人穿好衣服出门走了。

……

十五

“骑摩托车的人把夏君带走了。”“走呗,只要不是李明就行。”李明家附近的便衣在一起商量着。一个人说:“不行,还是向赵队长汇报一下吧。”另一个人说:“那好吧。”

在公安局刑侦队的会议室内,赵队长正在下达命令: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有一个特征很像楚生的人骑摩托车带着夏君走了,各路口的检查点注意抓捕,不要让楚生逃了……

城西路口停着两辆警车,警察正在检查过往车辆。一辆摩托车进了离路口不远的加油站,男的戴着头盔没有说话,女的摘下头盔说:“把油箱加满。”

附近玉米地里的李明正在悄悄地向外窥探,唉,那不是夏君吗,是的,是夏君。那骑摩托的,呀,是楚生,是楚生。“抓住他,抓住他,杀人犯,杀人犯。”李明从玉米地里出来直接大喊着向路口的警车跑去。

楚生听到喊声一惊,推开加油员,拉上夏君骑上摩托车就跑。楚生看到了正在路上奔跑的李明,摩托车朝着李明直接开了过去。李明听到摩托车的声音越来越大,回头一看摩托就是冲着他来的,马上就要撞到自己了,李明往旁边一扑,摩托车擦着李明的衣服冲了过去。李明爬了起来,看到摩托车拐了一个弯,调转方向又向着自己冲了过来,李明来不及多想猛跑两步跳下了路边的沟里,摩托车呼啸而过,加大马力向西奔去。李明从沟里上来跑到警察面前大喘着粗气说:“快抓杀人犯,楚生。”

警察被刚才的一幕惊呆了,刚回过神,“咋会事?”

“楚生,杀人犯。”李明瘫坐在地上,用手按着胸口。

“立即追捕!并报告队长。”一个警察说。

路口的警察全部上了车,说话的警察也把李明带上了车。两辆警车警灯闪亮,警笛鸣响,加大马力朝着摩托车行驶的方向追去。车上,说话的警察用电台向队长报告:“报告队长,报告队长。在城西路口发现了嫌疑人楚生,嫌疑人驾驶摩托车正在疯狂地向西部逃跑。请求支援,请求支援。”“明白,明白。”说话警察刚汇报完,又看到了李明说:“同志,你叫啥名字,到了警局请你做个笔录。”

李明回答说:“我叫李明,也是你们要抓的人。”

“李明?不许动,你被捕了。”警察说着拿出手铐,李明主动把双手伸了出来,警察给李明戴上了手铐。同时又拿起了电台:“报告队长,报告队长,嫌疑人李明归案,嫌疑人李明归案。”“楚生抓到没有,楚生抓到没有?”“正在追捕中,正在追捕中。”“明白,明白。”

摩托车疯狂地急驶,两辆警车紧紧地追着。“前面车辆立即停下,接受检查。前面车辆立即停下接受检查。”警车的大喇叭高喊。大约追了十多公里,公路前面出现了一个交叉路口,公路上已经有四辆警车灯闪笛鸣地站居在公路中央严阵以待。摩托车从停着的警车旁飞驰而过,“砰”一声巨响,摩托车撞到了水泥路沿上,摩托车飞了出去,摩托车上的人也飞了出去……

在公安局刑侦队的会议室里,赵钢队长正在主持案情分析会:

一个警察说,驾驶摩托车两人身份已经查明,男性,楚生,南关摩托车修理铺老板,目前已经脱离危险,在其身上搜出用于机械修理的三棱刮刀一把。女性,夏君,化肥厂职工,抢救无效,已经死亡。

又一个警察说,李明的口供和王亮的一样。

赵钢说,第一,注意在医院加强警戒,防止嫌疑人再次逃脱,随时审讯楚生。

[if !supportLists]第二,  [endif]立即对三名嫌疑人进行血液、头发进行检验,指纹进行比对。

[if !supportLists]第三,  [endif]把嫌疑人李明和王亮拘留起来,等待案件进一步侦破。

[if !supportLists]第四,  [endif]在外抓捕的各路人员立即归队。

……

在医院的一个重症监护室,四个警察站在门外,室内有三个警察正在对楚生进行审讯。一个头上、两条胳膊还有一条腿都缠着纱带,手上打着点滴的人就是楚生。今天赵钢队长亲自带人对他进行审讯。赵钢说:“姓名。”

“楚生。”楚生说。

“职业。”赵钢说。

“摩托车修理。”楚生说。

“说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把你知道的都说说吧。”赵钢说。

“哎,起初我是给他们送信的,我知道那天李明要去找他们。我就是想敲诈他一笔钱,没想到,哎。”楚生开始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张厂长”楚生进了夏君的出租屋,屋内只有一个人,还躺在床上,听到有人进来,床上的人坐起身子,说:“小楚?你咋来了?”床上的人,就是张军。张军下床穿鞋,穿衣服。

“张厂长,我是来给你们报信的,”楚生诡秘地一笑,“李明已经知道你们的逍遥窝了,要捉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

“来捉我们,他咋知道的,是你告诉他的吧?”张军说。

“哈哈,不亏是厂长,聪明。是的,是我告诉他的。”楚生说。

“你,你先告诉他,又来告诉我们,两头做好人,两边得好处。说吧,想得到什么好处。”张军说。

楚生伸出一只手五个指头张开。

“五百?五千?”张军猜着说。

“五万。”楚生说。

“五万,我可是夏丽的厂长,我对夏丽可不薄啊。”张军说。

“你对丽丽不薄,你对丽丽干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原来我们是多么恩爱的夫妻,自从你插进来,她的心都跟你走了。每次我们在一起,她都心不在焉、草草地敷衍了事,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恩爱。你,十万。”楚生说着生气地伸出了两只手。

“十万,你敲诈我?给你说吧,一分钱也没有。自己的老婆玩不转还怪别人,我和丽丽作爱,都是她主动送来,我会让她兴奋地尖叫不止,那才叫享受。我搞的女人多了,你不行。女人嘛,就是被男人爱的,男人越强,女人越爱。夏君更是,你别看夏君那么漂亮,为了和我作爱,她自愿出钱给我们营造了这个消魂的安乐窝,你行吗?”张军说。

“你,你这个老流氓。你把丽丽的心掏走也就算了,你还把夏君的心也掏去了,我还以为她是被逼无奈、逢场作戏呢。我刚从夏君那里得到一点温暖和安慰又被你夺去了,我心爱的女人都被你玷污和霸占了。十万,一分钱也不能少。”楚生坚决地说。

“哈哈,滚,十万,想美事吧,快滚,不滚我给你一刀。”张军起身到厨房拿出菜刀,用菜刀指着楚生说:“你滚不滚,小畜生,快滚,不然我把你心爱的女儿也开了包,让她提前享受人生的快乐。”

“你个老杂种,找死。我看你敢砍我,今天不给钱就别想活。”楚生也拔出了身上的三刮刀。

“不敢砍你,我砍死你。”张军举起刀照着楚生的头上就是一刀,楚生赶紧往后一躲身子,慢了一点,额头上被刀尖划了个大口子,血立时流了出来,流到了脸上。楚生本来就是喜欢打架的人,更见不得一点血,那会让他更加地亢奋。楚生用左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在嘴上用舌头一舔,“找死,我就送你上西天。”冲张军扑了上去,这时张军又一刀砍来,楚生用左胳膊一挡,右手的刀子朝着张军的肚子“噗噗”……

“捅了几刀?”赵钢问。

“三刀?四刀,对是四刀。”楚生说。

“楚生,这是你的口供笔录,你看看有没有和你说的不一样的地方。”作记录的警察拿着记录走到楚生床边,把记录交给楚生看。

楚生扫了一眼说:“没有。”

“写上你的姓名。”记录警察说着把笔给楚生。

楚生干笑一下说:“你看我这手也不能写呀。”

“那你按个手印吧。”记录警察把红色油泥盒放到楚生的手指跟前,楚生用露在纱布外面的右手大拇指在油泥盒中按了下,又在记录上警察指点的地方,按了一下,留下了鲜红的手印。

赵刚说:“今天,就审讯到这里。楚生,你要如实交待,不要心存幻想。你要是再想到啥,随时都可以说,你养伤吧。”赵钢和两个警察走出了监护室。在监护室门口,赵钢说:“对这里加强警戒,严加防范,不要给嫌犯留下可乘之机。”

……

在刑侦队赵钢队长的办公室里,一个警察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李明和王亮坐在长条椅子上等待赵队长。这时门开了,赵钢走了进来,看到李明,直接走到李明跟前,李明赶紧站起身子。赵钢说:“楚生已经交待了作案经过,检验结果也都出来了。你们的嫌疑彻底排除了,这几天委曲你们了,你们不该跑啊。”

“只要能抓住凶手,这点委曲不算什么。我知道,我们一跑给你们破案增加了难度,但是,我们不跑,我们说的话谁又信呢,只能也去找凶手,抓住凶手洗脱自己。”李明说。

“事情是要讲证据的,你是有文化的人,这事你应该懂。现在已经没有你们的事了,你回去处理夏君的后事吧,它只是一般的交通事故,你可以刑事附带民事起诉楚生。”

“哎,算了,人都死了,还要什么?”李明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你要节哀,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把后事处理好吧。”赵队长安慰地说。

“她做的太过分,不值得你为她掉眼泪。”王亮愤愤地说。

“人都死了,啥也不说了,你们走吧。”赵队长说。

“谢谢赵队长。”“谢谢赵队长。”

李明和王亮走出了公安局。

……

在化肥厂的生产车间,由副厂长、厂办主任、车间主任组成的一帮人正在陪同着刚刚到任的郑厂长检查化肥厂的生产情况。走出车间,郑厂长说:“这段时间咋生产下降了?”

车间主任说:“还不是没有煤了。”

“没有煤了?那不是还有一座大煤山吗?”郑厂长指了指化肥厂燃煤存放场的大煤山。

化肥厂的燃煤存放场就在生产车间旁边,占地面积足有六亩多地,在燃煤场上有一座大大的煤山占了煤场的大部分地方,大煤山旁边靠近场边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煤堆。小煤堆和大煤山简直无法比,就像乒乓球和篮球。所不同的是小煤堆虽小但却闪闪发光,里面的每个煤块都是亮的,好像人的眼睛,是活的有灵性。大煤山就不一样了,黑乎乎的一片,每个煤块也是黑不溜秋、死气沉沉,没有灵性。

“那个大山是矸石,不是煤,那个小堆才是煤。”车间主任解释说。

“啥,矸石?”郑厂长不解地问。

“矸石,就是煤中的石头,也是黑色的,但是不能烧。”车间主任解释说。

“没有煤?只有石头,咋回事?”郑厂长严肃地问。

“这,这。”车间主任没有回答。

“咋啦,咋不回答了?”郑厂长发火了。

“是这样的,”厂办主任急忙说,“本来我们的用煤都是由大王庄的卫东供应的,他每次进了煤,然后再把我们从煤中捡出的矸石拉走。自从张厂长出事后,他结不了帐,就没有给我们进煤了,矸石也就没有拉了。”

“这堆矸石都是他当做煤卖给化肥厂的?”郑厂长继续问。

“是这样。”厂办主任说。

“他是谁介绍的?”郑厂长问。

“张厂长,他给我们供煤已经很多年了。”厂办主任说。

“他们用矸石洗化肥厂的钱,这是坑害化肥厂啊!立即向公安局报案。”郑厂长指示厂办主任。

“好的,我马上报案。”厂办主任离开人群向厂办公室走去。

……

十六

大王庄村的村北是一大块的水浇地足有五六百亩,是全村人的口粮。刚浇过冬季保苗水的小麦长得绿油油的,焕发着勃勃生机,一点点冬天衰败的迹象都没有。沿着麦田中间的小道向北走到尽头,下面是一个小坪,只有屁股大一块地,没有庄稼,是留着春天种瓜、点豆用的。小坪上有一个坟,坟上的土还没有长草,坟上还插着招魂幡,这就是夏君的坟。

李明手里提着个大包来到坟前,放下包,绕着坟看了看,用双手从地上捧起土堆到坟上比较低一点的地方,感觉差不多了,来到坟前,从包里拿出香点燃插在地上,拿出供品摆在地上,把混有米和面的水在坟前倒了一圈,然后一屁股坐下点燃纸钱和纸衣服。李明的泪水再也抑止不住了:君,我来看你来了。我给你带来了饺子,还有好多好吃的东西,你多吃点吧,多吃点吧。我还给你带来一些衣服,我怕你冷,你要多穿点,今年冬天太冷了。我还给你带来了好多钱,你多花点吧,不要省,如果不够了,你就给我托个梦,我来给你烧。

君,快过年了。去年还在一起过年呢,今年就阴阳两隔了。你咋就走了呢,我实在是想不通啊。想想这几年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知足,也许委曲你了。我知道夫妻生活需要相濡以沫、关怀以倍至、倾诉于苦乐,然而我却经常不在家,常常让你感到孤单、害怕和无助。也许我这次就不该回来或者再晚几个月回来,那样就可以给你充足的时间让你思考、让你选择。不管你选择什么,我都支持你。你要离婚,我会把房子和钱都给你;你说咱们还过日子,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和你好好过日子;因为我爱你,我永远爱你,只要你过得好,过的幸福,我什么都愿意。可是,可是我没有收到你的信,我担心你呀。我怕你有什么事,我回来了,我看到你没什么事,我放心了。但是我的感觉告诉我,你确实有点事,家里别的男人吸的烟头,衣柜里的项链,流产等等这些我都知道了,可是我没有说,我也不想说,我只想和你好好地过日子。现在的诱惑太多了,我不怪你,我只希望你迷途知返啊,我想和你好好谈谈,你不给我机会啊。我希望你的父母提醒你,可是你妈护着你,你爸说要证据,最后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我真是不想要这样的结果,我不想失去你啊,君,我不能没有你啊,君,我以后可怎么办啊?君,我错了,我不该回来,不该回来呀。

君,我想你啊。又要放烟花、包饺子了。我又看到了我们一起放烟花、包饺子、走亲戚的情景。放烟花时,你总是捂着耳朵躲的远远的,怕烟花烧坏你的衣服,你穿着红袄,红红的脸,水汪汪的大眼,精致的鼻子,小巧的嘴儿,随便一张嘴、一眨眼,一申舌,都是那么活泼可爱,活脱脱的一个天上下凡的仙女。包饺子时,你擀出的面饼最圆,你包成的饺子也像你一样最好看。走亲戚的时候,我抱着子豪,你拉着我,我看的出来你脸上的笑是幸福的,是甜蜜的,是快乐的。

君,你还记得吗,我们在刚结婚的时候,你说,我把一切都给你了,你要对我好,好一辈子。我说,我会爱你一辈子,永远不负你,看到别的同事解决压抑,我不屑一顾,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你,我知道有我的君在家里等我呢,我不能有一点点的对不住你。你还记得,你生子豪时在产房说的话吗?你生子豪时,看着你痛苦的样子,我真想替你呀,我把我的胳膊放在了你的嘴上,我说,你咬吧,你痛,我也痛。你深深地咬下去。后来,你看到我胳膊上的伤疤,你说疼吗?我说疼,但是没你疼。我说,如果有来世,我做女人,你做男人,我来受这个痛苦。你说,我也拿胳膊让你咬。

君,这些年感谢你了,感谢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是人生,感谢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是幸福。君,谢谢你!我也感谢老天让你来到我的身边,给我带来这么多的幸福和快乐。我知道你肯定是天上的仙女,偷着下凡来的,现在把你抓回去了,你就故意这样收场,想让我恨你,忘了你。君,我不恨你,我一点点都不恨你,我想你,我和儿子都想你,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啊。

君,还要给你说个事情。楚生被逮捕了,是他杀了张军。丽丽也被关起来了,她涉及到张军的经济问题。

君,这段时间你一直没有休息好,你好好休息吧,好好休息吧,我会经常来看你。等子豪大点了,我就带他来看你。明年春天的时候,我在这里给你种几棵松柏树,夏天你就不被晒了。你休息吧,你休息吧,哎,哎!……

今年冬天真冷啊,真冷啊。

雪花落在了李明的脖子上,一股寒意顿时生起,李明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李明把衣服夹紧,抬起头来,鹅毛大的雪花漫天飞舞,下雪了。冬天渐行渐远,春天就要来了。白皑皑的大地上,李明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完)

作者:果尝

作者简介:果尝,男,湖北,初次尝试写作。

联系电话:15572828621或13886951692

QQ:6163528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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