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乱噏廿肆14
第五章
国庆节即将到嚟。光明路班烂赌鬼早就商量好国庆节休息要打场大麻雀，赌几日钱。早早已经发出英雄帖广邀人才，怕有人借口有节目第度有约，因为都大个仔，有人去拍拖，有人要加班。
9月30日晚，饭都未食完，住高基街嘅大威，对面切纸铺华仔，文昌路阿荣，就嚟叫阿飞去天河体育中心睇中国国家队对广东队嘅足球赛。三张票四个人匆匆忙忙踩单车去，虽然听讲话好远，但都想去一睹哩座新体育中心嘅雄伟壮观，就唔计较咁多山长水远。果然，天河啯度好似一座新城市咁，马路宽广，广场宽阔，下面好多地下通道，星罗棋布，通行便捷，唔使同汽车争过马路。佢哋喺通道出口同黄牛党买咗张高价票，赶到入去先发现正门售票处大把原价票，都未满座。上半场，广东队打得好差，赛事牛皮，加之天气闷热，四个人坐立不安好唔舒服。中场休息，唔顾得场内场外刑警武警林立，四个照样攞出袋嚟嘅啤牌，玩“锄大弟”赌起钱嚟，搞到阿荣大输。下半场，广东队换上大家最喜爱嘅球星吴群立，佢能突善射，一上场就先入一波，全场欢呼沸腾，四个人兴奋到凌空跳起嚟鼓掌呼喊，将副啤牌撒向空中。高兴过后，散场时阿荣就沮丧不已，大叫：“今晚睇波就贵咯，10文一粒波。”皆因今晚广东队2比1赢国家队，共入三个波，佢输咗30文所以有咁讲法。
广州嘅10月依然好热，日间晴空万里，时节已经入秋干燥，难受得人透唔过气。四个人嚟嘅时候好似赛车咁快，返去都唔慢，踩快车踩到个个大髀酸软，大汗淋漓，返到去揾埋荷包蛋出嚟宵夜。食宵夜嘅时候大家都话今晚咁攰，唔适宜通宵打麻雀玩一阵算啦。食完返到光明路档口，大头民刚同荷包蛋个大佬卤水蛋饮完酒返屋企冲完凉过嚟，荷包蛋大佬卤水蛋同佢啲老友饮醉酒喺门口打闹，荷包蛋开摩托车送走其中一个，另一个不省人事瞓直喺门口地下，大家扶佢入档口后面瞓，卤水蛋亦上楼返房瞓。哩个时候阿庆个表弟韦明，佢宜家喺荷包蛋档口打工，同辞差一齐入埋嚟添，八个人关起门就“锄”起嚟。
夜阑人静，只听到风扇震动嘅“隆，隆”声，醉酒佬熟睡嘅鼻鼾“锯，锯”声，同啤牌打落枱嘅“砰，砰”声。关嗮门嘅房里面有啲闷焗，弥漫住大头民，荷包蛋，大威，伟明几个烟铲喷出嚟啲滚滚浑浊浓烟，阿飞手风好顺一直赢。不觉凌晨四点，大家玩得正高兴，入嗮迷。寂静中，突然传嚟女人“救命啊、、、、、、”嘅尖叫声，接住楼梯走廊响起卤水蛋老婆嘅哭喊声。木板趟门“哗啦”一响被拉开，门帘掀起，荷包蛋个怀有身孕嘅大嫂，嗰张喺睡梦中惊醒嘅臃肿脸就出现，大家都吓到傻嗮，只听到大嫂喊住讲：“你去睇下你大佬，好得人惊啊，佢唔知做咩呢？”成班人第一个惗法都喺：“死啦，肯定碌喺地上昏迷，口吐白沫啯种情景。”惊还惊，荷包蛋，大头民，大威都条件反射咁冲上楼入房。仲好，卤水蛋全身赤裸，着住条三叉戟，只系喺床上捂住个肚：“唉，唉”声叫痛啫。几个人夹手夹脚帮佢着返衫，着返裤，扶落狭窄嘅旧屋楼梯。经验老道嘅大威早就出大街马路喺寂静嘅黑暗中拦的士，成班人都涌出嚟青年路，啱好文安卫生院角落有四个国庆巡夜嘅便衣警察，即刻就想捉半夜三更狂跑出马路嘅大威，后尾见到佢哋成群人扶住个病人跟嚟先行开。大头民孭住卤水蛋跑，荷包蛋从档口推出部摩托车开嚟，三个人一部摩托车箭咁就开走，净系听到大头民讲：“市二、、、、、、”两个字散落喺漆黑夜空，大家正想返回去，大嫂抓住几件衣物，挺住个大肚煲追出嚟话要去医院，成班人只好陪佢拦的士去。
点知去到多宝路市二医院揾嚟揾去都唔见人，大威话见摩托车去嘅方向可能喺仁济路中山二院，大家只好又再打的士赶过去。果然，佢两兄弟个老窦都已经嚟埋，夜诊医生忙唔过嚟，慢慢询问病情，拍片，抽血，搞咗一个几钟，卤水蛋啲呻吟声震天价响，一声赶过一声，阿飞喺厕所屙尿都听到清清切切，好难顶打嗮冷振。屙完返翻医院大堂，大威讲：“荷包蛋大佬一早就有胃病，已经入过一次院，哩次肯定喺翻发。最衰大头民喺屋企攞支佢大佬托人喺香港带返嚟嘅人头马饮，搞到今晚国庆节我哋无得尽兴。”
韦明仲加把口添：“大头民好酒量啊，荷包蛋就有排唔得闲咯。”
阿荣少有咁严肃讲：“佢大佬又系嘅，个老婆粗针大细，都唔识得爱惜下自己身体。”
辞差讲：“佢阿嫂都几靓咖，求先伸个猪头咁肿嘅面入嚟，俾佢吓鸠死，点解咁肿嘅？哦，可能大肚系咁嗝。”
大威讲：“可能加上啱啱吓醒呢。”
阿飞回忆起刚才嘅惊吓真系唔轻，“你哋仲记唔记得当时手上咩牌啊？”华仔出力推佢一下：“你死啦你，仲记，记，记。”大家都笑，华仔成晚都输，最后啯手牌烂到唔使问啦。
天完全光嗮，个个开始顶唔住。大嫂出嚟话要做手术开刀，多谢嗮大家，要大家都先返屋企休息。
宜家已经系国庆节嘅早晨，佢哋留低阿荣，伟明，大头民陪荷包蛋。大威，辞差，阿飞，华仔，四个打的士去西濠二马路嘅人人饮早茶。国庆节饮早茶嘅人好多，人声鼎沸，张张台都加位逼到实，佢哋胜在嚟得够早。食咗一轮，大威各样攞啲生肉包，牛肉丸，烧买一大包打车送去医院俾啯度班人，然后返单位加班。阿飞噙晚出事前系大赢家，负责20文饮茶埋单。华仔要返屋企瞓觉，辞差去阿飞屋企瞓杠床。未到中午，大头民，阿荣返嚟阿飞屋企，话卤水蛋系胃穿孔，已经做咗手术。阿荣嘈住开枱打麻雀，要报天河体育中心输钱之仇。阿飞知道大头民无钱，就磨磨蹭蹭又冲凉又洗衫，仲抓起份国庆版广州日报睇起嚟添。点知搞咁多嘢都等唔到其他人上嚟，阿荣又催得厉害，只好死死地气开枱。果然一圈唔够大头民就干嗮塘打口数，阿飞正旺，一无钱收成个谢嗮，由赢变输。大威下午落班嚟嘅时候，已经输咗20文成餐茶钱，大家抽水去隔离工人俱乐部“祥兴餐馆”食饭，嘻嘻哈哈食饱返嚟，大头民识趣咁走去揾佢表妹。但阿飞俾佢窒一窒道气又输多20文，激到佢对个结拜大佬又叼唔出声。今早去医院嘅路上阿飞数过噙晚大概赢咗50文，连饮茶食饭宜家仲倒输近20文。
第二日，大威，华仔，阿荣，韦明，尤榄几个一早上阿飞屋企“锄大弟”。玩到下午走咗几个去探卤水蛋，就转开台打麻雀。傍晚荷包蛋行过嚟，见到大家玩得咁高兴就呻：“本嚟准备大战几日嘅，宜家好似周身蚁咁，又唔得闲玩。”到晚，几个人玩下玩下越玩越起瘾，把口开头仲有人话要走，有啲又话有嘢要做，却硬系无人郁身，卒之玩到通宵。华仔已经连输二日，天光“锄大弟”一落场就带头冲三铺关，被人嘚到一家独输，佢身上有钱就系唔肯攞出嚟，情愿“举重”赖数走人唔玩，返过对面切纸铺，剩低一班赢家喺度捉对厮杀，再分胜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