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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太前传丨Chapter3(四)

2019-03-07  本文已影响20人  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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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疆月

Chapter3

君笑:云胡不喜

我见你便欢喜,不见你便思念。我欢喜的、思念的,是你调侃我的语调,是你爽朗的笑容,是你衣裳的淡淡清香,是你的全部。

(四)所爱隔山海

我从未喝过这么多药。从我醒来,一天要喝三碗,黑糊糊的。我本以为自己是喝不下去的,可喝第一口竟然没什么味道,淡淡的有点涩。于是也就这样一碗又一碗的喝了六天。

这是我醒来的第七天。

青芸没有捧着药过来,而是捧着麻布服。

她轻轻瞧了我一眼,像是看着什么易坏的稀罕物。

“三小姐,今日老爷头七,该下葬了。青芸服侍您梳洗准备吧!”

我看着那干净的麻布衣,一时竟觉恍如隔世。他是那个教我骑马,为我梳头的男人啊!怎么就,怎么就再也无法相见了呢?

“青芸,你帮我帮窗户打开吧!”

“是。”青芸放下捧着的衣裳,打开了窗户。

风铃水晶轻轻相扣,是风来了。

我在窗户里头岁月漫漫窗户外头的人是否依旧鲜衣怒马,烈焰人生。我在窗户里头苦苦思念,窗户外头的人是否还有留恋。

图南啊,我出不去你怎么不给我个消息啊!

“图南……父亲……”

“小姐,青芸未听清,是要关窗换衣裳吗?”

“啊?是啊!换吧,别让大家等我,有失礼数。”


我走出屋外,这本是初夏的时节,空气中却闷的很。我看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一点儿生气都没有。樱花也早化成泥,不留痕迹的。物是人非这种事情我真是不想太早明白。

我抬头望着天空,原来是有太阳的。我伸手拥抱它,还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温暖,泪水却不争气的落下。

“小姐,这会伤了眼睛!”

只听见青芸这么喊了一声,我眼前便只剩一抹白。

“瞎了吗?”

“小姐说什么话?”

“哦,麻布衣啊!哈哈哈!”

我笑到跪坐在地,眼泪不停流着,我真是滑稽。

青芸双手撑着我的肩,眼睛红红的,轻轻唤我名字。


第二日夜里,我独自在宅子里徘徊,走过花桥驻足阁楼走到厨房走到狗洞。我回想昨日的事情,我发现记忆只是到青芸唤我名字为止。我甚至想不起来父亲具体葬在了哪里,我不敢想。

月光冷冷的。

不知名的鸟胡乱叫唤着,我心里也乱糟糟。图南,我该去见你吗?我能去吗?

想来想去,也下不了决心,身体也乏了,我便回了。恍恍惚惚的,我却还是轻轻的走着,礼数总归还记得。

我没怎么抬头,全凭感觉走着。只见眼前亮了不少,我正思量这是走到哪儿去了,便听见奇怪的谈话声。怎么说呢,听着有点像是努力压抑着却又十分难过的样子。

“事情……挽回,……江家的选择!”

江家!图南!我心中一惊!我知道我不该偷听的,可是脚步却忍不住放得更清。我走近后,蹲在墙角不安,羞怯又担忧。

“父亲太固执了,否则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将军一直如此,忠诚善良一往无前!可是,可是……他一生都征战沙场,他哪有做错一点。他哪有一点对不起这个位置。”

“他不过是……不过是,太忠心了……”“他……”“江家………”

“江家,太狠了。他太狠了!”

“子扬啊,我……呜……”

原来是大夫人和子扬哥哥。这还是第一次窥见大夫人软弱的时刻,原来坚强如她也会抱着孩子落泪。

虽然我只听到只言片语,但其中字字句句都将父亲的死指向江家。我捂着嘴,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不,图南,不能和江家有关啊!江丞相有些迂腐但绝对不是歹毒之人。他再怎么和父亲不和,作为一国丞相怎么会害死战功累累忠诚果敢的将军。

我不信!

“我不信!”

心中这样想着,却就这样喊了出来。自己吓得跌倒在地上,手忙脚乱一时间竟然爬不起来。

“谁?”

我回头,只见冰冷的长剑划断我未绾好的青丝,飘落在剑上,地上。

“君笑?”

子扬哥哥将我搀起来。

我紧紧拽着他的衣裳,眼睛干涩的很,全身还是颤抖着。

“子扬哥哥,不可能和江家有关,不可能的。绝对!”

子扬似乎是无奈的,还有着些可怜的,瞧着我。“君笑,江丞相不是江图南。”

“江丞相不是江图南?”我重复着他的话,一遍又一遍。走了一夜刚刚缓和的状态,在这一刻又被打回原形。

“送她回去吧!”

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说话,吓得我松开了子扬,跳到了一侧。我看都没看,自顾自的跑开了。依旧没有管方向,哪里有路就朝哪里跑去。

“君笑,君笑!”

身后是子扬哥哥的呼唤。


可我不想停下来。我跌倒一次又一次,我还是不敢停。风透过薄薄的衣裳,抚摸我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可以感受到的温柔。

“图南,我要见你,我要见你。”

终于,我跑过了花桥跑回来了院子。

“一定要!”

我跌进了房间,房门受到撞击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在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好吧,还是打扰到大家了。可是怎么办,力气好像已经用尽。原来坚定想法这么不容易呢!

就这样吧,爬在地上睡吧,睡醒就去找图南。一定要见到!

最终我还是被架回了床上,换了衣裳,盖上了被子。母亲在床前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君笑,太执着怕是伤了自己!”

“娘亲,我……好想吃糖葫芦。”

“什么?”

“我说膝盖好疼啊!”

娘亲叹了口气,将手掌轻轻抚在我额头。片刻,她起身走了。

我躺了一会,十分豪气的掀开了被子,从床上爬起来。这样的后果就是龇牙咧嘴疼了好一会。

“青芸,青芸!”

我唤了两声,青芸便掌着灯进来了。

“小姐,怎么啦?”

“准备笔墨!”

“是。”

她没有迟疑就去准备了。

往日写信总要谈些诗词歌赋,志趣之事,今日却不同,提起笔,却什么都写不下。思来想去,只写了一句。

“君笑想吃糖葫芦。”

我将信蜡封好。

“青芸,明日你去李将军府上,将这封信给李家小姐。就说,樱花落了。切记,别让任何人发现。”

青芸还未开口。

“我知道你不仅仅是我的婢女,但我求你帮我一次。青芸!”

青芸面无表情,目光却都是无奈。她接下信,灭了灯,便出去了。

她,同意了!


我撑着身子,慢慢走回床边,重重的躺在床上。好累,好累!

“沙沙”的声音入耳,我猜是树叶在吵架。可是树叶为什么吵架呢?那大概是风的怂恿。风为什么会来呢?


一个月过去了,夏天来了。

蝉鸣,阳光,汗水。

花园里的花匠在修剪花草,前院的奴仆在打扫院子,厨房里的丫头在忙着择菜。府中的一切按部就班着,仿佛恢复如常。

而我没有收到图南的回信。

自写信给他已经一月有余。若是以往一般一月之内定会有回信,可这回等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回信。虽然心中确定,这些事情定然不是江丞相所为,可他迟迟不回信,心中还是隐隐不安。而这份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滚得越来越大。

既然没有等到就要自己出发。我找出了一直藏着的府中小斯的衣袍,束起了头发。

心中打算时我是勇气满满的,可真的打扮成小斯模样蹑手蹑脚的从院子里跑去后院处心中还是忐忑的很。

我想起了小时候也是这样偷偷跑出去找图南玩的。多年之后做一样的事情,心境却差了很多。那时候的担忧都被喜悦冲散了。我知道他就在那一堵墙外,我只要爬过去就能看到他,兴奋多过担忧太多太多。而如今,我是不知道墙外是什么的,所以我是忧愁中裹着一点点的期待与盼望。只望图南你如你所言,不要诓骗君笑。

“小姐。”

我吓得站在了原地,思绪也断了。

只听见自己“砰砰 砰砰”的心跳声,连对方的脚步声都没听到她就走到我身前。

我惊愕的看着她。

“青芸?”

“小姐乏了吧?奴婢扶您回去休息。”她面色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

“你知道的,我一定要见他。无论他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接受。”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还能接受放在心里的人离我而去吗?

“接受?那承担呢?接受代表承担一切吗?”

她目光里有些意味不明的东西。

“我……”

我正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一番,可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走了。她倒是先说了。

“小姐快去快回吧!”

我闻言高兴,连左右都没看看,就往不远处的狗洞跑去了。经过她身侧时,她似乎说了句什么。可我着急出去又窃喜她不阻挠我,只听着半句。“小姐或许该去见见二夫人,不过小姐你怕是……”


多年未做这事了,爬起来还真是有些费劲。想来还是近来瘦了些,不然我还真怕卡在洞里。我拍拍身上的泥土。

回身看看那堵墙,隔开了我和世界的墙。有时真说不清,这是好处多一点还是坏处多一点。此时,也顾不得思量这许多。

我正想着往哪条路比较近,却看到不远处栓在树下的一匹马。我怔楞了片刻,便也明白了是谁。

我骑上马,便往李将军府奔去。

心中不停念着阿弥陀佛,妤弗可千万得在家,若是出去了,找图南就更不容易了。

我顺利到了李府,说是梁家小姐送了物件来,得给到李小姐手上。门卫有些凶,我撇撇嘴不跟她计较,以往来的时候也不见这样。

万幸的是,妤弗正在府中。

家奴领我去见妤弗。

妤弗见到是我,吓得捂住了嘴。

我连忙向她作揖说,“李小姐有礼了,我家小姐派奴才来给您送个物件,说您定是喜欢的。”

“啊?是吗?不知这丫头又送来了什么稀罕物件。”

她顿了顿,对领我来的家奴说,“你先下去吧!”

她走近身前将我拉起来,想来是家奴走了。

“你怎么来了?还这身打扮,吓我一跳。”

我一手抓着她,一手将食指放在唇前。“嘘!”我回身看,她的贴身丫头已经去了门外守着。

我望着她急切的模样,叹了口气。

“我要见图南。”

“什么?你不是刚给他写过信。”

我心中一滞,低垂着眉眼。

“没回信。”

“这……,今日也未曾听闻江府有出何事……”

妤弗小心翼翼的说着,我知道她是怕我难过。

“所以我才要去见他。”

妤弗紧了紧握着我的手,她望着我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我抽出手拍了她肩上一掌。

“喂!小哑巴,你什么反应。”

“死丫头,不许这么喊我。”她拧了我一下。

两个人皱着一张脸,怒目相对。

“嘻……”

看着看着却笑了,还连忙捂起嘴。

“我帮你就是了。只不过君笑……”

“嗯,什么?”

她望着我,却又释然的笑了。

“没什么,你其实比很多人都要勇敢,比很多人都要不顾一切。”

“当你夸我了。”


我从前门出去了,绕到了后门,和妤弗二人汇合。三人去到离图南家不远的藏花阁,秋瑜去联系图南亲信。

在等待的时间里,我反而平静了许多。一切都要来到眼前了,竟然有些莫名的平静。反而妤弗却看起来比我还要紧张。她坐立不安的模样,我都看不下去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

她皱着眉头瞅我,哼哼了两声,似乎怪我不争气的样子。我不解。

她似乎终于忍不住了,气急败坏似的小幅度高频率的敲着桌子。

“你啊你,明明担心得要死吧!”

我无奈的扯开了嘴角“啊?出门的时候怕得很,现在却平静了些。”

她颓废的爬在桌面上看向一侧,我也学她爬在桌面上面对着她。

她又忽然坐起来,双手撑着下巴。

“你自幼如此。事到临头了看起来平静,其实是吓傻了!唉!没长进啊你!”

“……是吗”

我认真思考了妤弗所说的话,答案是:好像是的。

“哐哐”,是敲门声。

我连忙去开门,只见秋瑜一个人在门外。准备好的笑脸有点尴尬呢。

“是另约了时间吗?”我还是怀着希望。

秋瑜看了我一眼又望着妤弗。

妤弗收起那副不靠谱的模样,朝我们走过来

“进来说!”

三个人都安安静静的,我知道这是在等我。妤弗轻轻拍了两下我紧张的青筋凸起的手背。我看着她,眼里有着挣扎。她的目光沉静如海,这才是真正的成长吧。

“说吧。”我垂着眉眼。

“是。那边说,江公子已经回过信了。”

我马上看向妤弗,又看了眼秋雨。

“有人截了我的信!”

妤弗看了我一眼,目光里有安慰,便转头问,“那他知道君笑来找他了,为何不来相见。”

我盯着秋雨。

“说是江公子早已经不再府中,江府封锁了消息知道的人还不多。”


我看着秋雨一张一合的嘴,变成了娘亲一张一合的嘴。

“君笑啊,我早已经和你说过。有些事情你不能决定就不要去想。”

我已听不下什么话,劝慰的告诫的责怪的都不想听。

“您为什么这么做?”

“如今府中大不如前,你还不明白吗?”我望着娘亲,还是那张熟悉的脸。眉眼温柔,连质问的话都是用这样轻柔的语气说出来的,一点气势都没有呢。

“对不起,我好想吃糖葫芦。”

“你说什么?”娘亲大概觉得我说话前后不接吧。她微微皱眉,我却发现她多了好些细纹。这些天,辛苦母亲了。为父亲难过,还要为我操心,况且日后怕还是要为我操心。

“我说和图南没有关系。我也不想管这些事情,我只要我想要的。你知道的,娘亲这些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她姓江,就和这些事情脱不了干系。你怎么这会儿倒糊涂了?”母亲戳了戳我的脸颊,和小时候一样。犯了什么错,母亲只会轻轻的戳戳脸颊。

“我不糊涂。是你们糊涂,他父亲也不会是那样的人。他和我讲过江大人,我比你们都清楚。你们为什么不信。”

“孩子,你这么相信,为什么非要见他确认呢?”母亲眼睛红红的。

我立马站了起来,竭嘶底里的对母亲喊着,“我要见他,不是要确认。我心中确信这些事情不会和江府有关,我心里明白的很。我不是傻子。你们为什么不信我?”

母亲扫了我一眼,转身出去了。

这样的态度,仿佛我进行着独角戏,刚刚的一起都和她无关。我改变不了她的看法,她同样无法说服我。我们都不是什么罪不可赦心思歹毒的人,可此时对彼此的伤害却都是毫不留情的。看不见的血从身体里流淌出来,流到地上,飘到空气里。我看着窗外的天,也是一片红。


我瞧着青芸走了进来,又是没有声音的。

“热水已经备好了,小姐先洗个澡吧!这样身上舒坦些。”

我看着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真想撕开这面具。她是好的,绝对没有害我的心。可是,她偏偏看我撞南墙。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求着人家让我去撞呢,现如今怎么又怪起人家来了。我骨子里那撒泼无礼的东西又出来了。

“你早知道了?”

“是。”还真是诚实。

“后半句是什么?”

她直起腰,看着我说,“不过小姐你怕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要撞穿才甘心。”

“你才没事撞墙撞到穿,出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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