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或不来,我都要余生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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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觉得余生非得要一个人过,就像我从不觉得余生非得要两个人过一样。
现在,我不仅仅是习惯了一个人生活,更是从接受走向了享受。如同小孩害怕别人抢走自己喜爱的玩具,我真担心一人世界的美好被谁抢走。
一个人久了,自然就习惯了,习惯以后就害怕改变,尽管常有孤独寂寞或轻或重地袭来。现在,我所有的节奏都是一个人的节奏,每天早起洗漱时对着镜子给自己一个微笑,然后刷单词,接着雷打不动地听一遍冯提莫的《佛系少女》(有时候不止一遍),用这首俏皮萌动的歌作为一个仪式,开启能量满满的阳光一天。
2
长久以来,总是一个人读书,一个人写字,一个人散步,一个人睡觉,一个人旅行,全都是一个人。一个人,不会受到太多外界情打扰和拉扯,完全率性而行。不用去个什么地方还要给谁打报告,然后全程被电话监视;不用明明很疲惫却还要程式化地给谁道早晚安,困了就睡,醒了就起;不用像演员一样,一会儿用喜剧表演哄谁欢心,一会儿又像林黛玉一样被谁把魂魄勾走;也不用一会儿像在蜜罐里,一会儿又掉井醋缸里,把生活演奏成冰与火之歌。
完全独立存在的一个人,可以最大限度地感知自己。还有什么比爱自己更重要的呢。
虽然工作很忙,但我每天都在阅读,乘文字领略世界,看别样的风景;我写字,和很多人一样,不是因为有才,而是因为我有炙热的情感需要表达;坚持健身,常常在洗完澡后端详自己的肉体,并为之感到愉悦;工作还算努力,表现尚可(谦虚);我颜值及格(自恋哈),发际线阵地坚固,没有松动的迹象。
我觉得我挺好的,凭什么要接受一个不对等的人来共享我自己,为了和同龄人一样到期结婚?为了家人的催促?为了满足别人的愿望?
NO!我不接受!我又不是工具,我那么爱自己,我才不要把自己草草交出去。
我常常害怕有一天自己的世界突然就多了一个人,这个人要和我共享一张床,共盖一个被子(我的床上还要多出一个枕头),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我的卧榻之上居然会有另一个同类酣睡,要是这人脚臭、有体味、打呼噜、抢被子,简直地狱。要是这人面目狰狞,体态夸张,毫无情调,时不时还想和我啪啪,拜托杀了我吧。要是我谈起某部电影,此人一脸懵逼,翻开某本书,此人如天方夜谭,要是此人横行霸道,狮吼河东、、、、、、
和这样的人共享余生,拜托,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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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上面这些话,难道我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自恋狂,遗世独立的新时代奇葩吗?
难道我就不希望能有一个可以一起散步的人,一起谈天说地,甜言蜜语;难道我就不希望旅行时有个伴,免得自己像无头苍蝇一般一次次流浪在远方;我多么希望有个人可以收我的信,就像李商隐给他的妻子写《夜雨寄北》一样寄托柔情和思念;我多么希望早晨醒来时有个人把脸贴在我的胸口,微弱的鼻息像雪山流下的春流般,从梦境中顺流而下,缓缓淌过我的胸膛;我多么希望有个人可以在我书上做过笔记的地方再做上新的笔记,然后我们捧书促膝、、、、、、
我从未觉得余生非得要一个人过。
在那些被孤独和寂寞袭扰得狼狈不堪的日子里,我如何希冀身边有个人,可以抵挡住这侵袭。我的余生多么需要这么一个人。
我确定,余生需要这么一个人。
可这个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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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等待,失落的寻找,我倦怠了。
一方面我习惯了这个色彩单调的世界,另一方面我一直在努力地丰富着这个一人世界。
说实在的,把余生一个人过,真的有点惊世骇俗,特别是在我所生活的这个世俗世界里。但倘若就为了迎合别人的期望,按部就班地把自己交出去,接受一种并不情愿的生活,那是最对不起自己、最不文明的事。我一直认为,努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做自己想成为的人,是对生命最大的尊重。这比为了安慰那些关心我,但并不和我的世界同谱的人而选择将就的余生文明多了。
还好,现在我的世界正经处于一种平衡状态:你来,我定会小心掩藏住内心惊天动地的欢喜,用一个不紧不慢的微笑迎接你;你不来,我的世界照样云淡风轻,花开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