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把习惯当作理所当然

有的行为，在长年累月的重复之后，可能就变了习惯，在特定的时刻特定的契机，称为了条件反射。或许正如巴甫洛夫的经典条件反射一样，虽然他的实验对象是狗，但表现结果似乎无异。我当然不是说人跟狗一样，因为事实上可能人不如狗，至少在为了生活，人要考虑的角度，需要付出的努力，可能就比狗多些。

曾几何时，我以为家里养条狗，是为了能让它看家护院，这也是它的使命与被饲养的价值。现在可能也不同了。曾几何时，我们家是人吃什么，吃剩下的狗就有的吃。如果人没有吃剩下的，那猪有什么吃，狗就有什么吃。如果人没得吃，猪也没得吃，那狗就更难有的吃。现在可能也不同了。

不过即便家里养过那么多狗，且不是没条狗皆有善终，被打死、被药死、得病死、被饿死……但每一条狗终究死在了这个家里或者附近。不管是否是他们的悲惨命运或者不平狗生，它们都没能自主地离开这个地方，即便是皮包骨头或者一瘸一拐，听见熟悉地呼唤，它们还是轻轻地摇着尾巴，缓缓地循声而来。

也难想象这个“曾几何时”也快十来年了，上大学开始，也就很难长时间跟随家中狗们的命途了。只不过很难想象它们还会被饿死，但更多的可能依旧是因为放养之后出去咬死别人的鸡鸭，逼不得已被捆起来，拴在大门或者柴棚下，偶尔等到晚上解开铁链出去望风，早上人起床，就看见它们站在大门外欢快地摇着尾巴，等待这铁链重新拴在项圈上，当然，还是得高兴地吃着狗盆里的饭。

我不知道它们早上被捆上的时候是否是真得欢快的，但晚上解开狗绳后它们撒丫子跑的兴奋画面我还是能够想象的。我不知道大晚上它们跑到了哪里去，或者它们只是出去跑了几分钟，其实早就回来了，只是门关上了，它们只能卧在门口睡觉而已。不管是曾经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大半夜也很难特意起床来看狗是否在门口，对于个人来说，有一个良好的睡眠也是很重要的。更重要的是，大晚上它在或者不在，都没有多少意义。

正如现在的我，每天晚上睡觉前大抵是会玩会儿手机，可一旦要放下手机准备睡觉的时候，总是会点开时钟查看下闹钟设定，中午午休前也是这样。这闹钟的设定，已经五六年没有变样，每天都那样响着，即便是节假日。我知道它会响，但是每天都忍不住去查看，去确认闹钟还是设定好的，没有被关闭，生怕哪一天起床不是被闹钟吵醒。早上或者中午闹钟一响，立马就翻身坐了起来，只有恍惚间发现今天不用上班，才久违有些惊喜。

本来我应该和狗不一样的，俗话说“狗不厌家贫”，那是人对狗的褒扬，我作为人，本应该想得更多。能做更多的决定，实践更多的计划，追求更高的理想，实现更美好的人生。或许狗们听见主人的呼唤而摇尾巴是出于天性，理所当然的反应。而我，只是在抗拒着，迫不得已地进行着一些“应激反应”。沉默着，沉默着，并不是为了厚积薄发，只是沉默着。

现在仔细想想，家里养过那么多狗，大都是亲戚邻居家赠予的，它们并没有机会选择是否愿意被我们圈养。而我，却又是为了什么在等待着？如果我是条狗，或许在被饲主选择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决定了一生，那也就不必挣扎。但是，作为人，我们有得选。即便有太多的东西企图剥夺或者麻痹我们选择的权力。

正如那一段耳熟能详的名言：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于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回首往事，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