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唐尧03：尧寻大贤

中国神圣演义系列之 卷一 天命演义

第五章 唐尧03：尧寻大贤

尧帝读《洪范》，愈读愈觉德行智慧不足。尧问四岳：“今日治理天下，人才够否？”四岳说：“已有功臣十一人，皆能独当一面。”尧帝说：“虽是贤臣济济，我却德不配位。你等助我，再寻大贤。”四岳说：“闻说汾水北岸姑射之山，有位名士叫善卷。”尧帝说：“很好，我将亲自拜访。”

第五章 唐尧03：尧寻大贤

尧帝独入姑射山，善卷的茅屋就在前边。茅屋很奇妙，凌驾于溪水之上，左右顺靠了两棵大树，颇似一个晃动的秋千。尧帝赞道：“好一座仙居！”善卷说：“山野之人，顺其自然而已。”善卷请尧帝进屋，引他入座主位。尧帝转身，双手扶善卷上坐，自己站在下边：“我无大德，忝居天子之位，甚觉羞惭。恭请先生下山，主掌天下。”善卷说：“岂敢？天下为公，唯德者居之。我无实德，徒有虚名。”尧帝再拜：“请先生教我，如何做有道之君？”善卷说：“傲不可长，欲不可纵，志不可满，乐不可极。”尧帝三拜：“请先生教我，何处再寻贤人？”善卷说：“蒲谷山中有贤人，名叫蒲伊。”

第五章 唐尧03：尧寻大贤

尧帝又往蒲谷山，山似卧龙盘踞，绵绵云雾缭绕，隐隐红光弥散。尧帝心生欢喜：“果是贤人所居，风水亦自不同。”蒲伊早坐一块大石等待：“天子驾到，有失远迎。”尧帝上前揖拜：“先生真是神人，早知我将前来。”蒲伊大笑：“非也，非也。天子未动，红光已动，山人以此知之。”

蒲伊持一竹筒，顺手舀起一筒溪水：“天子可饮。”尧帝接过，一饮而尽：“清凉之至，清身清心，端的好水！”蒲伊说：“正是一个‘清’字，可助您安治天下。”尧帝说：“先生详解。”蒲伊说：“当年赤松子、广成子成道，就靠一个‘清”，清心寡欲呐。当年炎帝、黄帝治世，也靠一个‘清’，帝心清醒，百官清正，政策清明。今日您为天子，置谏鼓、立谤木、访遗贤，不亦一个‘清’——眉清目秀，身心清明，自无多欲？”尧帝说：“多谢先生妙解。可惜我悟性浅陋，难当大任。恭请您老下山，平治天下。”蒲伊说：“我乃闲散野人，以耳目之‘清’为宝。天子之选，早有人在，您再访求。”

尧帝拜别蒲伊，途经税驾坡，见一牧牛青年，兀自朗诵：“蒲谷贤人怀宝去，平阳圣帝策辇来。”尧帝惊问：“敢问小哥，何以知之？”青年挥鞭道：“看您空手而归呐。”尧帝说：“不知何处，更有贤人？”青年说：“蒲伊有弟子王倪，王倪有弟子啮缺，啮缺有弟子许由，皆是高人。”尧帝大悟：“我想先生，必是许由！”青年大笑：“天子果然聪慧，一眼将我识破！”

第五章 唐尧03：尧寻大贤

二人坐到草地上，草色翠绿，蝴蝶翩飞，一头牛也转头瞅他们。尧帝说：“您的老师啮缺，可否做天子？”许由说：“不可，不可，他做天子，必将危及天下。”尧帝惊问：“却是何故？”许由说：“吾师为人，聪明机智，反应敏捷，天分过人；明于禁止过失，却不知过失原因。倘做天子，便要崇尚智慧，抛弃天然；便要以一己之意，火烧火燎广求知；便要埋头事务，忙碌碌接应四方，想方设法满足要求；便要处处干涉他人与万物，使其不得安宁。有为之治，恰是动乱之源，臣子之灾，君主之祸。”

尧帝说：“先生之见，何其透彻！太阳已出，还不熄火，岂不多余？大雨刚过，还去浇园，岂不徒劳？请允许我将天下，托付先生。”许由说：“经您治理，天下升平日久，何需我来代理？我为名么？名乃‘实’之附属，于我无趣。鹪鹩在深山筑巢，仅占一枝；鼹鼠跑到黄河饮水，仅满一腹。您快回去！天子之位于我，着实没有用处。诚如主祭之人，即使厨子不做供品，他也不会代替烹调。”尧帝说：“已知先生之心，我将再次拜访。”

尧帝刚走，许由便逃。啮缺问他：“要到哪里？”许由说：“哪里皆可，只要避开尧帝。” 啮缺问：“为何避他？”许由说：“尧帝此人，轰轰烈烈实行仁义，我怕他要被天下人耻笑，后世会有人吃人的事发生，‘仁义’亦将成为一种虚伪的工具。他只知道贤人可以利天下，却不知贤人亦可害天下。” 啮缺说：“既有此见，理当逃走。”许由来到河边洗耳，恰逢巢父牵牛饮水。巢父问他何故，许由说：“尧帝要将天下给我，一语脏了我的耳朵，故此来洗。”巢父说：“可你一双耳朵，已经弄脏下游水。我的牛，不能喝这污水。”巢父牵了牛，径往上游而去。

尧帝再访许由，果然找不着他，却打听到一人叫子州支父，跟忙去拜访。子州支父说：“将天下让我，倒是可以。只是不巧，我正患幽忧之病，亟待治一治，故不能接受。”尧帝不好勉强，只好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