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赵小虎（一）

林柳青儿

他们说：上帝为你关了一扇窗，然后就休息去了，徒留你我在人间快乐翻腾。有点道理吧。

01

和孩子一起成长吧。

我是李佳佳，女儿赵小虎的娘。

被我们放养的女儿终于长大了。想了好久，还是写写她的点点滴滴吧。

赵小虎是我女儿，名字是婆婆起的。女儿1998年出生，属虎。我1997年5月份结婚。根据公公婆婆的筹划，结婚的宴席15天之前就开始了，乡亲们随时来家吃流水大宴，从村里选拔的厨师门大显身手，10分钟就能把一桌美食准备完毕。村里年轻的小伙子承担了传菜的工作，一路吆喝着桌子瞬间就满满当当的了。

农村婚宴必备大鱼、大肉、四喜丸子、猪头肉等应有尽有，青菜是少一些。还有那些里里外外的陪客，更是气势磅礴，分工明确，有宣酒的，有叨菜的，有倒茶的，有聊天的，好一个热闹非凡。不同的朋友，远近的亲戚，亲疏不同，陪客不同。不过家里的主人，我的公公赵大爷是每个桌上的主要陪客。

日子在此起彼伏的恭喜声中终于到了结婚的前一天，我们俩回到了家，当时我们没有买轿车，没有买电话，没有买传呼机。单位人员紧张，结婚就给了三天假。

领导：“等人齐整了，你再补休假吧。”

“好的，谢谢领导。”

如今，领导快退休了，也没申请补假事宜，毕竟，我已经从原单位辞职了。

娘也来了。娘家遥远。我是从她大姑家出门的。只感觉浩浩荡荡，雇佣的小轿车就到了婆婆家。

“媳妇脾气好，不小气！”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我顺从的听从了老赵家大嫂的话。

“妹妹，妹妹，快下车来。”

后来才听说，村里娶来的媳妇，有因为迟迟不下车，当场闹僵的。男方满足不了新媳妇提出的要求，新媳妇怎肯下车呢？

“妹妹，妹妹，你跟我来。脚不要落地，要踩在地毯上！”

从红色的盖头底下，我看见了好几个小伙子手持好几块红布，在我经过的地方，迅速蹲下来，把红布铺在地上，等我踏过以后，马上拾起布头，重复前一遍动作。

移动的红地毯！

婚礼第二天，公公婆婆就开着雄伟的农用三轮车到了泰山。

婆婆求回了女儿的名字。小虎。

02

不久，单位上的闺蜜传言，李佳佳怀孕了！我赶紧到医院确认，果然闺蜜的眼光是雪亮的。她们懂得太多了，虽然我是那一批员工中最早结婚的。不过，的确，保持了10年的88斤的体重短时间内提升到了95斤。当然，她们是学法律的，和我专业不同。

赶紧汇报。跟家里老人报告喜讯，跟单位领导汇报实情。当时单位上负责计划生育的人事部那位老人说：“你没有准生证，得缴纳罚款！”透过眼镜的眼睛，意味深长。

后来曲曲折折中单位才让我们把孩子生下来。

感谢学习法律的闺蜜，她是山大法律专业毕业的，孩儿小时候我的邻居。是她，传道授业解惑，挽留了一条生命。

1998年4月份，赵小虎来到了我们家。

接到待产通知，农村老家的亲戚能来的都来了，大家摆上宴席，喝着茶水，吃着瓜子，看着电视，在我单位分配的宿舍中等待大胖小子赵小虎的到来。小屋子顿时拥挤和热闹起来。

孩子的爸爸赵丽军陪着我到了医院。

时间过得很快。反反复复的阵痛疯狂地袭击着我，一次又一次。

医生通知：剖宫产，家属准备。

在中午1点多的时候，医生从我的腹部掏出来一个小小的婴儿。

不是大胖小子。

是一个小闺女。

也得叫赵小虎。

“9床家属，医生找你谈话。！”

走廊里的人议论纷纷。

“唉，什么时候了，还有残疾儿！没婚检吗？”

“也够可怜的，好好养着吧，毕竟是条生命。”

。。。。。。

赵丽军痛苦的埋着头，顺着走廊边有气无力的走着，眼睛里面流着泪水。试图不去理会这些声音，无暇顾及其它。

大家迅速来了，然后迅速离去。大多数人儿，希望而来，失望而归。病房里面开始有些安静下来，孩子的哭声在睡梦中时隐时现。

“就是残疾儿。咱们也要。不能放弃这个孩子。我们不会要第二个孩子的。”

李佳佳和赵丽军坚定的统一了意见。

赵丽军骑着自行车赶紧去找我的同事，黄先生。黄先生的爱人就在这个医院上班。

联合科室会诊！集体研究小虎脚踝处那个坑。

迷迷糊糊中。护士和医生匆忙的身影，同事带着捧来的朵朵鲜花，片段的记忆，一点也不清晰。

两天后，万事大吉。没有任何治疗，孩子的小腿神奇地恢复正常。

老虎不吃素。婆婆说。

我知道，婆婆也属虎。

小虎，你给我们挖的这个坑呀。

当时产房外面飘着小雨，想给你起名字叫小雨来的。

无奈，属虎的婆婆好厉害，我们无条件服从了。

她的表情坚毅不容反驳，那年婆婆48岁。岁月的沧桑掩饰不住她美丽的容颜。

图：林柳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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