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和六便士》:月亮和六便士,您会怎样选择呢?
——月亮高高挂在天空,皎洁而遥远,代表我们的理想,虽然美丽却可视而不可得;六便士小而实用,虽然微不足道,但是我们可以真实的握在手里。月亮和六便士,您会怎样选择呢?
刚刚读完毛姆的《月亮和六便士》。
看了关于这本书的简介,成书于1919年,将近一个世纪,我才读到了这本书,可想而知,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优秀的作品我没有读到,也可以略见我的浅薄。
《月亮和六便士》是毛姆以高更为原型写得一篇小说。高更是后印象派画家的代表之一,这三个代表人物是塞尚、高更、梵高。书名的由来,据说是有朋友开玩笑说,人们在抬头仰望月亮时常常忘下脚下的六便士,六便士是英国当时最小的货币单位,月亮代表理想,六便士代表现实,理想和现实的冲突,是人类永恒的话题。觉得书名也挺符合小说主题的,的确,作者在书中也试图揭示和理清理想和现实的关系。
《月亮和六便士》以第一人称的手法,记叙了一个本该有优越生活的证券经纪人思特里克兰德抛家弃子,去寻找自己内心想要找寻的东西,他找寻的手段就是绘画。为了这一内心的呼喊,他不在乎外表的褴褛,生活的悲惨,最终在远离文明的南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上生活了下来,娶了一个土著女人,过了几年幸福的、能随心所欲画画的生活。可是,没过几年,他得了麻风病,在隔离人群的日子里,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幸运的是,他的土著妻子对他不离不弃,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因为作者写作采用了每一人称,表达了自己切身的感受,记录周围人看法,故事感觉真实、可靠,更易打动人。
这本书打动我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作者试图解惑,人的一生是过表面光鲜亮丽,人人称羡的生活,还是追随内心的呼喊,抛弃浮浅的表面,去寻找自己内心真正想要表达的东西。
思特里克兰德原来的生活是令人羡慕的,他是证券经纪人,有一份稳定的收入,这份收入能确保他们一家过上优渥的、舒适的、上等人的生活。他的妻子,思特里克兰德夫人,是一位优雅、大方、得体的太太,她把家布置的高雅而舒适,她有自己的爱好,但她语言得体,处处维护他们家庭的形象,待人热情好客。他们还有一对漂亮、健康、聪明的儿女。如果不出意外,这的确是一个人们眼里幸福的家庭,许多人一生追求和羡慕的,就是这样一种衣食无忧、人人称羡的生活。
但是,思特里克兰德却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离家出走了,他的夫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而出走,甚至不知道他喜欢画画。这也从一个侧面反应出,思特里克兰德虽然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她很爱她的丈夫,但实际上他们是没有心灵的沟通的,她根本不了解他的丈夫,也质疑了这种表面和谐的生活,倒底有没有存在的意义。
思特里克兰德自从抛弃了他优越的生活,同时也抛弃了他原来优雅的一切表面。他不修边幅,衣服破烂,不修剪头发和胡须,语言粗暴,行为粗鲁,住在肮脏而廉价的小旅馆里。对于女人和性,他也解释为只是为了生理的需要,他认为爱情是多余的,人生短短,他没必要浪费时间在爱情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上。他不讲究吃住、除了画画,唯一的爱好就是喝点酒,找人下棋。他追求的他认为高尚的,有价值的东西是什么呢?也许他也不知道,但内心那个召唤令他着魔,令他痛苦不堪,他想通过画画,来表达也他的这一痛苦,也想宣泄他的痛苦,达到内心的平静。
他最终来到了塔希堤岛,一个美丽如伊甸园的小岛,也许他住的生活只是一个简陋的小木屋,屋子里也不够干净,他经常穿得也只是裹在腰间的一块布。但这样的生活,简单到了接近人最低的物质生活,进而他有时间去一心的画画。因为他的土著妻子是一个可爱的姑娘,她照顾他的生活,却不想要从他那里获取什么。她安心的干活,养育孩子,他一心的只是画画。他们之间达到了最和谐的夫妻的境界。然而就是这种最简单的夫妻生活,当他身染重病的情况的,他的妻子却是不怕也染病死去,陪他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并听从他的安排,一把火烧毁掉了在别人认为是无价的,他所有身心付出,他画画的最高境界,他真正得以释放出的壁画。
思特里克兰德的一生,他的决定,在大多数人看来,是愚蠢的,是不可思议的。但是思特里克兰德又何曾在乎过别人的眼光,他认为人生短短,他只想去追随自己内心的召唤。思特里克兰德的行为,在别人眼里也是卑劣的、不道德的。他不顾妻子和孩子以后的生活,让他们成为人们眼里的笑柄和可怜的对象。他对一心崇拜、帮助他的勃朗什,给予的报答却是夺妻之恨。他对不顾一切,一心要和他在一起的勃朗什夫人冷漠无情,置于她自杀的最终结局。对于他的善良、美丽的土著妻子,他也只解释为只想从她那里获得一个男人对女人的需要。
他的决定,他的选择,他的行为,他的结局,在正常人看来是不正常的,是不符合人们的理想生活的,也不符合道德约束的,也不符合人类的生存和发展。但是正是因为这种不正常,他才最终找到了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他死后,他的画价值不菲,他成为了人人崇拜的大画家。
从另一个方面,看他的受害者。思特里克兰德夫人爱慕虚荣,她表面上爱思特里克兰德,只是因为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她优雅生活的保障,她愿意过别人眼里认为的好生活,她甚至认为依靠别人生活才是上等女人的生活。明知道思特里克兰德不爱她,在思特里克兰德去世后,却愿意借着他的名头,过别人眼里画家的遗孀的生活。他们的儿子罗伯特,也更在意的是他父亲画家的身份,甚至不惜不顾实际的美化思特里克兰德的身前的生活,目的只是为了自己将来的成就。
勃朗什先生的感情强烈但不持久,思特里克兰德带给他的痛苦是难以言语的,但是作者预测过不多久他就会忘记,况且似乎勃朗什太太也不是他认为的那样爱他。而勃朗什太太呢,她的飞蛾扑火,也是她的自愿,她认识不到自己的地位,她想控制思特里克兰德,对于这样一个已经不在乎世俗生活的人,她又怎能控制得了呢!
作者对思特里克兰德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憎恶到后来的理解和钦佩,作者也成功的引导了我对思特里克兰德的评价。
合上书,想想我们所在的现实生活,想想我们自己。我们所追求的人生的价值,难道也只是别人眼里的成功,一份有稳定收入的工作,一个幸福、和谐的家庭,这难道就是人生的最高价值。我们有没有内心真正的召唤?我们有没有真正想做的事?真正想去的地方?
我们漂亮的衣服,整洁的住所,和睦的人际关系,难道真得让我们内心宁静吗?也许我们人人内心有一个恶魔,就像是思特里克兰德内心的召唤一样,这个恶魔召唤我们去做一些我们匪夷所思、不实际、不顾眼前的、不道德的事,但是这更多的只是一时的冲动,大多数人都又迷途知返了。就像我一样,我无法做到抛开舒适的生活,而穿着破烂的衣服,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无法对别人鄙夷的、憎恶的目光做到熟视无睹。
所以我只能做一个凡人,成不了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