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痕
一
皖北的刘庄,静静地在这深夜里昏昏地沉睡着。偶尔传来了稀稀落落地吠犬声,仿佛在提醒这里还有人住在这里。但真正让人感到诡异的是今晚的月亮怎么了一一一边沿怎么那么红,象是有血着色上去,变成了一把镰刀。血渍在上面无声得曼延着,让人不寒而粟……
“快,埋深点。死鬼,你埋好没?你还不快点,我不等你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急促地催道。
“好了,马上就好。亲亲,你真让我想死啦,一会咱们……一个声音略带沙哑的男人回应着。
“死鬼,死鬼。拿开,拿开你的手。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咱们刚……“嘘,亲亲。不要乱动,一会就……这个男人边说着边向那个女人身上压去……
刘庄不远处静谧的树林里两个如同鬼魅的人影在惨白的月光下晃动着,但是他们没有注意就在他们头顶的那棵树上。一只猫头鹰站在那里正冷森森地注视着他们一一“咕噜,咕噜……它随后发出瘆人地鸟笑声向着天空悬挂的血月飞去。
清晨,刘庄的人们也开始陆续忙碌起来。“杨伯,早上好。您这一早去哪里啊?”村里的庄稼汉刘七殷勤地向杨怀裕老汉问候道。“哼,让开让开。没时间搭理你。”杨老汉不屑地说着,手上的文明棍把石板敲地“嘚嘚”直响。
此时在他下巴的山羊胡子好似也发起了脾气一样翘了起来。杨怀裕今年年满60岁,已经跟家人说好了过他的六十大寿。他咪着眼寻思着自个的生日怎么个过法,地锅鸡贴和饼是他的最爱最起码要做六仟个。让亲朋好友都来好好乐呵乐呵给他添喜气,福气!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喜上眉梢。咪着的眼晴这时亦变得明亮起来,但看到衣衫褴褛的刘七,他就变的气不打一处来。“真晦气,一早就碰上个穷鬼"!他心里骂道。
“汪汪,汪汪……”他身边的大黑狗也在瞪着血红的眼凶巴巴地看着刘七,看到狗狂吠的样子。刘七的脸顿时徒然大变,身子也开始哆哆嗦嗦。而杨怀裕这时向观看动物园里的动物那样无限享受地看着这眼前的一切,随既嘴里发出了“哈哈,哈哈……”的大笑声,呵斥道:“瞧你那熊样,一只狗就把你吓成这样”?然后带着他的大黑狗扬长而去,而刘七瞠目结舌呆呆地站在那里,杨老汉和大黑狗渐渐消失在乡间的小路上……
二
而在刘庄的一个小院里,刘顺德老汉正吃力地往水缸里倒着水。但桶沿却从他年迈的手上滑脱“咣啷”一声水桶掉落在院里的石板上,唧哩咕噜向院里的墙角滚去。还好,他反应快手顺势搭到了水缸的边沿上,才没让他坐在地上。他趴在水缸边沿上,气喘嘘嘘“唉,老啦,老啦。不中用啦!”而没有倒进水缸里的水在院里的石板上飞溅起,在阳光的照射下一一变成了一个个五光十色,晶莹剔透的水珠。他顿时怔住,想起了自己那唯一的后人明辉。说起明辉,刘庄的男女老少没有一个不夸赞的一一懂事,孝顺。而且又娶得是万元户杨怀裕的漂亮独生女喜凤。并且后人也是刘庄的骄傲一一他是这十里八乡唯一的大学生。文化程度高,人又长得标致,凡是知道他刘顺德的乡亲都说他祖上积德,才生了这么一个好后生。
可就在6月4号那天,明辉告诉父母。领导派他要去蚌埠办事,可能过些日子才能回来。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把头掉向院里那间醒目的青砖瓦房一一那是他和刘庄里最水灵杨喜凤喜结连缔的住处。但此刻门窗都紧闭着,好似了无生气。窗户象黑色空洞的巨眼狠狠地盯着他,让他如背芒刺的不安。
“爸,妈你们多保重身体。过几天俺就回来”。说完明辉长叹一声就走了,而老两口默默目送着儿子。
那漫漫消失的身影永远烙印在刘顺德老汉深深的脑海里,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是他们一家人最后的一别。
刘老汉的老伴自从后人出门那天起,一旦他们从地里劳作回来。她还没歇口气,就掰着手指数儿子出门的天数,而刘老汉在旁看着也乐不可吱一一那可是他老俩口的独苗,视如珍宝比自个的命还重要。
可有一天,一大早老伴神情失色地来到他眼前。她告诉顺德老汉昨个夜里她看到儿子来到了她的床边,默不吱声的站在那里。她看到明辉原本红润的脸没有一丝血色,象一张雪白的纸片并且嘴唇也乌黑。她说当时都觉得瘆得慌,那可是自己的心头肉,走的时候不是那样啊。儿子眼里流着泪,嘴里嗫泣说着什么,但是她没有听清楚。说着说着,老伴已泣不成声。顺德老汉听到,皱起了眉。老太婆是不是有些太想儿子啦,这一大早就在这里胡言乱语!他急忙安慰老伴,你一天胡思乱想什么。儿子不是已经给咱们说过几天就回来吗,等他回来。你到时给我们爷俩做那个你最拿手的地锅鸡贴和饼和凉菜。我和儿子喝两盅,对啦上回办完喜事还有一瓶習水大曲。“老婆子,咱们都好好的,过些日子就要抱孙子啦。你说高兴不,他充满爱意的眼望着老伴,然后用青筋暴露老茧的手小心地擦着老伴脸上的泪花。但这时他也感到自己的眼晴也变得模糊起来。
三
此刻杨怀裕和他的大黑狗走进了那每天必去的那片树林里,可刚走进那里。风和日丽此时突然变得阴云密布起来一一一明晃晃的日头被乌云包裹笼罩住。
将才还轻柔的林风亦变得罡厉起来,吹的树草发出"啾啾”……怪叫,青绿的树草上下起伏。好似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此游荡着。他顿时感到身上直冒冷汗,“什么鬼天气”他心里咒骂着。
但此刻他真想马上离开这每日留恋忘返的地方。原本消遣,欢快的心情顿时变得糟糕起来。四周变的死一样的寂静!今是怎么回事。原来清脆欢快的鸟叫声怎么都无声无息,草树的清香怎么也闻不到呢?
他正在惊诧,突然他听到自己的大黑狗在这小树林东面那里狂吠不止地叫着。他寻声而去,只见他的大黑狗在一棵树下刨着什么。他走上前去,仔细一看。他顿时感到头皮发麻,脊背后有一股凉气窜上来一一一那是什么?什么?只见刨出来的是一只手,白森森得映入他的眼里,把他吓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这时他从自己的上衣兜里掏出了摩托罗拉BP机。手颤抖的在上面按着寻呼台的号码并且输入汉字告知对方自己所在刘庄小树林的方位。让寻呼台报警……
四
xx市,6月10日下午,刑侦室内。雪白的灯束打在那一张张拍摄的现场和死者的照片上,让人惨不忍睹。
“各位下午好,6月10日早晨10点过9分接到刘庄的村民报案,我队出警赶到那里。在现场经过仔细取证,现做以简述报告。死者刘明辉,年龄26岁,系xx刘庄的办事员。死者脖颈处有明显的尼龙绳勒痕,初步断定应是被实施伤害时造成的窒息而亡。
被害人死亡时间应是在6月9日深夜24时左右”刑警大队长雷鸣详细地向同仁们叙述着。
这时,一份个人档案已放到了年过半百宋广平局长的眼前,他带上老花镜详细地查看。照片一栏贴的是死者刘明辉的相片,双目炯炯地好象也在注视着他。1959年6月5日(出生日期) XX大学毕业(一所国内的名校) 最后是校方的批语:该生学习成绩优异,可为祖国的四个现代化积极作出贡献。望接予方给于重视。 此致 敬礼 下方盖着醒目xx的红章。
真可惜,这么好的年青人怎么会遭此厄运,他不禁心里深深感到惋惜。
众所周知,那一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对公检法都产生过巨大的破坏性,而他一个老公安也是从那个时期历劫过的。将才向他汇报工作的雷鸣,也是他出来工作后一手培养的。大胆,心细也是他最欣赏雷鸣的地方。
这时,一个眉清目秀的女警员刘芝兰向宋广平又递上了一份人事材料“宋局,您看。这是您要的刘明辉妻子的档案,是从xx县里档案处调出来的。女 杨喜凤 (1964年4月5日出生) 文化程度(初中肆业) 照片上的女人很靓丽,一双湿润的桃花眼似笑非笑,樱桃小嘴紧抿着。让他有一种过目后还会念念不忘的不舍,他不由地沉思起来。
凭自己几十年老公安的职业直觉一一他感到这个女人不寻常,案件的突破口应在这里。他喜出望外的掏出一包“大重九”过滤嘴香烟,自己取出一支点上。而其余他让雷鸣给其它警员散给,“咳咳,……”这时有人发出咳嗽声,他寻声望去,是刚在这里参加工作不久的刘芝兰一一唯一的那个女警员。刺鼻的香烟味让小刘招架不住。“宋局,您少抽点烟。身体要紧!”小刘边打开门边向室内喊着。这时她听到宋局大声宣布:“明天去把杨喜凤带来候审!”
五
清晨,警车驶入刘庄。警鸣声在这里回荡着,警车在杨怀裕家门口停了下来。一座很气派的门院展现在他们眼前。门上方最醒目处写着“紫气东来”四个大字,并且门的两边都由疏璃装饰。他们敲开了门,一座恢宏的四层小楼让他们惊叹不已。
这时在院里休憩的杨怀裕父女俩都吃惊地从他们的坐椅上站了起来。看到雷鸣他们严肃的表情,杨怀裕心里不解,怎么办案办到我家来啦,难道我报案有错吗?但他脸上还是笑着硬着头皮走上前去,然后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的“牡丹”牌过滤嘴香烟。
“同志,屋里请。您抽烟,抽烟……脸上带着一副牵强的笑容。这时他们家拴着的大黑狗也在那里摇尾乞怜地来回摆晃着。
杨怀裕原来亦是这里普通的农民,自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凭着自己的精明成了刘庄第一个万元户,老伴早在四年前就过世了,只有喜凤这么一个闺女。他视如掌上明珠,什么事情都依闺女的意思。这不,就在去年给爱女办的喜事一一也就是嫁给了刘明辉。女婿出事他知道后,真是后悔不已。
他觉得自己害了闺女。喜凤,爸对不起你。你死去的娘在地下也会骂我的,平时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象秋日里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爸,不能怪您老。都是我自个拿的主意!”闺女平静地告诉他。
昨日他父女俩吃饭时,喜凤很奇怪的告诉他。爸,女儿今生不能给你养老送终了,等下辈子做牛做马在报答你。说完后她泪流满面,伏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傻闺女,想开点。我这把年纪啦,我不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指望谁啊!”言罢他也老泪纵横,闺女难过的样子,他感到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你是杨喜凤吗?请跟我们走一趟。”雷鸣道。
“好的,稍等。我进屋收拾一下,就出来。”说完,喜凤跑进了自己的屋里,不一会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今年将满21岁,骄小玲珑的模样,白衬衣里粉嫩的脖颈露着,前胸已微微隆起的曲线,娥眉下面长着一双湿润的桃花眼。小巧伶俐的鼻下是唇红齿白,她抿嘴一笑地看着雷鸣。不知怎么,那种笑让他感到摄人心魄,而让他奇怪地是死了丈夫的她脸上竟没有一丝的伤心痛苦。
“爸爸,我出趟远门。你自己多保重!”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和雷鸣他们离开了……
审讯室里,雷鸣和刘芝兰座在杨喜凤的对面。姓名?杨喜凤。年龄?二十一岁。
杨喜凤你知道今天我们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吗?雷鸣问道。“知道,”这时杨喜凤边回答边又扬起了她那张俊俏的脸,用手指拔了拔前额的刘海。
“你们能给我一支烟吗?她目视着雷鸣和刘芝兰。她这时惊讶地看着那个要烟的女人,而这时香烟雷鸣已让其他警员递到了杨喜凤的手里。
“嗤”火柴燃起,闪着黄亮的火苗点燃了杨喜凤嘴里的香烟。只见她深深地猛吸了一口,随既发出了剧烈地咳声。雷鸣和刘芝兰他们静静地看着她。
“喝水吗?”刘芝兰问杨喜凤。“谢谢,给我来一杯吧!”杨喜凤这时才仔细看到几乎是同龄人穿着一身警服的刘芝兰,这时她的眼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小姑娘,你还没结婚吧?”杨喜凤眼里带着挑衅问刘芝兰。“我,我。……还没有”。刘芝兰突然被这冷不吱咛一问,仓促地回答,她的脸顿时变得绯红。杨喜凤这时得意洋洋地笑了,"哼,一个小丫头。她懂什么,还能当警察!”她充满蔑视地嘴里说着。
“老实点,杨喜凤。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由你在这里放肆撒野!”雷鸣警告她。
雷鸣知道他手下的刘芝兰刚从警校毕业出来分配到这里,毕竟是新人,需要在工作中多多历练。才能以后会出色的独挡一面!
“刘明辉是我杀的,我早就知道我有今天”她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雷鸣和刘芝兰。“你们想知道原因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她的脸顿时变得狰狞起来。
你们看,这是什么?她边说着边撩起了自己的衬衣,只见她那雪白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那微微隆起的乳房上青紫的伤痕还没有长好。雷鸣难为情地把头掉向一边,而刘芝兰被这惊心看到的伤痕不忍一一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怎么,你们看到了吗。你们这时心里肯定会想,刘明辉家暴虐待我。我忍受不了才杀了他!但实话告诉你们,你们错啦。我爱明辉,就象爱我的父母一样。深深地爱着他,但我最后却别无选择地杀了他。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去到地下做一生一世的夫妻!”杨喜凤这时掩面痛哭起来……
稍息一会,杨喜凤情绪才渐渐变得平静起来。
“雷队长,能让你身边的那个姑娘先回避一下吗?虽说我比她大不了几岁,可她毕竟还是个末成家的女孩子,我不想让她心里有我在下面的叙述给她未来的生活带去阴影。”她这时好似又变成了一个通情达理的小女人。
雷鸣侧目向刘芝兰暗示,你先出去。她这时好象知道点了什么,脸上带着红云。推开审讯室的门,快步地走了出去……
“好啦,她已经出去。你现在可以继续讲下去!”雷鸣和颜悦色地告诉她。
“你和我咱们都是过来人,他那个不行,你知道吗?杨喜凤叹了一口气失望地表情默默地看着雷鸣。而他这时真感到面红耳赤,“那个"他清楚杨喜凤说的是什么。
“虽说明辉只比我大五岁,可我在初中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他。后来又终于梦寐以求的嫁给了他。我觉得自己那时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这时边说着而且脸上充满了阳光喜悦的表情,她青春少女般的朝气深深地感染了雷鸣。
"新婚之夜,我和他都座在那绣满戏水鸳鸯的大红床单的床上。我们彼此都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对方的衣裤,然后我关了灯。羞涩地躺在他的身边,紧张又充满期待着。可他的小弟弟并没有起来,更别说能放进来。我当时以为他可能过于紧张,一会就会好的。也就没介意,我的少女初夜就是这么过的。
她苦涩地挤出一丝笑,摇了摇头。不知怎地,雷鸣觉得眼前这个杀害自己丈夫的这个小女人很可怜,但想到她杀了人又觉得她又那么可憎!
“后来,一直都是这样。我劝过他,我说咱们去县医院看看吧,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他答应后,我们去了县医院,可大夫告诉我的是他得是先天的阳事不举。我没敢告诉他,然后我们回到家里。我想过各种各样的办法想把他这个毛病治好,说实话那段日子我度日如年,都快疯了。
他父母问我,我走出家门,乡亲们也问。回到娘家,我的老父亲也问。怎么还不生个娃啊?先前我还强颜欢笑的回答他们,而到后面我自己都觉得装不下去啦,我想离开刘庄。去外地不再回去,逃避这一切。但年迈的老父亲我割舍不得,而最让我牵肠挂肚的明辉我更离不开他!说着说着杨喜凤痛哭流涕,让雷鸣嗟叹不已。
“那你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刘明辉干的吗?”雷鸣望着情绪稍许平静的杨喜凤缓缓问道。
杨喜凤这时擦着脸上的泪水,一面把她那略显成熟的面孔呈现在雷鸣的眼前。
“身上的伤痕,是我让刘明辉干的。并且有些也是自己掐伤的,她露出一丝惨笑。那是为了克制自己身体里的生理反应,因为自己有一天品尝了那痛并快乐真正的男女之初。
我不敢在明辉身边有一丝一毫的流露,我就告诉他。你掐我,我就不想要了,或者是我自己掐自己。那都不怪明辉,我自作自受。谁让我离不开他。你们应该知道,明辉家里就他一支独苗,他父母把我们催得很紧。我嫁给他,可是过不成夫妻生活。真可笑,怎么会有娃呢?我一天到晚过得惊惊战战,生怕他有一天不要我了。赶我回娘家,那样的话我和我老父亲的脸往哪里放。他有工作,有时经常出差。我是他的媳妇,当然要恪守妇道。
我有时想着,如果有一个娃,不管是女孩还是男孩都能把他的心拴住,不要赶我走。他曾经对我说过,再不生娃,就不要我啦。但有时他知道也是自己的毛病,又声泪俱下地哀求我。不要让我把他的事情说出去,我那时真的心如刀割。有时真想一死了知!
六
可那天,那是我一生中真正干的最蠢的事。明辉出差,我无聊地从家里出门准备去我父亲那里看看他。在路上,我遇到我以前的同班男同学赵威。她说着眼前仿佛又回到了那天……
“哟,喜凤。你和刘明辉结婚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真不够意思!他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我对他没有什么好感,想转身离开。
"喜凤,喜凤你怎么还是没变,给你开个玩笑,你就又生气啦!”“滚,滚开。不要挡着我的路!我没好气地告诉他。
“对不起,对不起。喜凤我向你道歉,走我请你吃饭,他边说着边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赵威身上撒发的男人汗气味,让我不由得沉迷其中。竟鬼使神差地和他走到了一起,他把我带到了他的住处。他从外面叫了几个莱和买了几瓶啤酒,我们觥筹交错起来。自明辉那件事,真让自己身心疲备。我此刻也想一醉方休的麻痹自己心中的痛苦,而警惕都抛到了脑后,我喝着喝着感到头晕目眩。可满脑子里都装的都是明辉身影。
“喝,喝,干杯,干杯……我那时真的感觉自己已经醉了,神志不清地喊“明辉,明辉”却感到有人在脱我的衣裤,可是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我侊惚间突然感到下身猛地一下钻心的痛,可耳边依稀听到“真没想到,这小妮子还是个xx。我真是艳福不浅啊!疼痛让我酒清醒有一大半,我睁眼看到自己竟光着身子。而压在我身上的竟是赵威。
“牲畜”我忍着痛骂他,但这更激起了他的占有欲。并且在我身上无数次的……。事后,我哭了。我看到床单上那块红血一片,我没想到自己的身子没给明辉,却让赵威把自己的身子夺去了。我那时想上苍真是瞎了眼,这么折磨我一一一让我生不如死!
我之后离开了那里,心里有一种羞耻感。我不知道自己那一天是怎么回到婆家去的,我慌慌张张地推开院门(那时公婆在地里他们还没回来)。进了我和明辉起居的屋里,我去自己烧了一些开水,然后脱光了自己,在屋里清洗我那已经不干净的身子。我对不起明辉,我不守妇道。让自己的男人戴了绿帽子……
雷鸣看着声泪俱下的杨喜凤,心里顿时充满了复杂而自己也说不清的到底是为什么?案情似乎越来越明朗,但始终还有一个疑点还在深深地困惑着他,既然杨喜凤承认她杀了人。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把刘明辉用尼龙绳勒死而且又能把他埋起来呢?他从心里再告诉自己,应该还另有其人。
天色已晚,他让属下今天先把杨喜凤收审。明天再继续了解情况,他拖着疲倦的身体去了自己的办公室,但让他出乎意外的是屋间里的灯竟然还亮着。他想到是别的同事在下班时可能忘记了关灯,他这时缓缓推开门。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宋广平局长居然在等他。
“小雷,辛苦了。来,做下!我老头子也想听听这案件进展的情况?”他热情的叫着雷鸣。然后象变戏法似的,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一碟花生米和一瓶習水老白干。
他们酒过三杯,他自己的拘束也渐渐在老首长面前放开了。
然后他把今天知晓的情况都详细地做以陈述,宋广平认真地听雷鸣汇报着。眉目时而舒展,时而紧锁。而听到最后时,他和雷鸣想法一致。那就是杨喜凤不可能一个人完全完成杀人埋人这件事。他这时掏出一支“大重九”过滤嘴香烟点燃后,静静地思考起来……
七
xx市,清晨雷鸣象一如既往一样,早早地来到了公安局。
大院内一棵挺拔的雪松在那里静静贮立着,他这时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老首长一一他头发花白含着慈祥的目光好象注视着他。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7点30分,离全员上班还有30分钟。那就先煅炼一会,他在院内一边小跑一边轻声唱着《在希望的田野上》那首脍炙人口的歌曲,那是由施光南作曲陈晓光作词,由彭丽媛演唱的。
“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田野上。炊烟在新建的住房上飘荡,小河在美丽的村庄旁流淌。一片冬麦那个一片高梁,十里哟荷塘,十里果香。哎咳哟……他沉浸在那优美的旋律中。
“雷队,早上好!”他回头一看是刘芝兰。只见她身着一副警服干练地看着他,随手向他递上了一条毛巾。“您擦擦汗吧,雷队!”他伸手接过了毛巾,正准备要去擦拭额头上的汗水时。
“雷队,昨天您让我出去。杨喜凤后面都又给您说了些什么?”她闪动着那双清澈的眼晴好奇问他。
可雷鸣不知怎么回答她才好,所以只能淡淡地说道:“芝兰,你还小。到时候案件破了全局都会通知的”。
可这时刘芝兰却撅起嘴眼里满含委屈,用自己的手拍着她那微微隆起的胸不满地说:“队长,我都是大姑娘啦。那个杨喜凤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她二十一岁而我也二十岁了,怎么就不能给您一起候审她呢?”说着,她眼红着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
雷鸣这时思忖,自刘芝兰分到他的手下和他一起工作时。他一直都把她当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呵护,关爱。但这桩案件有些杨喜凤叙述的她个人隐私他真没法告诉这眼前不谙人事的她,所以这时他只能唯以沉默。
八
这时大院外突然传来了人声地嘈杂声,他隐隐约约听有人在说话。“警察同志,让我进去。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们领导。他不由地快步向大院门口走去,只见一个身体健壮的年青人映入眼前。他长着一双细眉长目,嘴角垂着,可眼光看到自己时却流露出一丝怯意。
“你好,我是雷鸣。请问有什么事需要帮助?”他目视这眼前的这个年青人,脸上微笑道。
“哦,哦……我,我叫赵威。”他一边嗓音沙哑地说着一边目光躲避着雷鸣那一双目含笑意的双眼。
“怎么,还会有这么蠢的人。我没去找他,他反倒自己找上门来了。”雷鸣心里想着。
他这时努力的克制着对眼前的这个人的厌恶,用不可置疑语气问道:“刘庄的杨喜凤你应该认识吧!”
这时,眼前的赵威顿时象一堆烂泥瘫坐在地上,脸色变的灰白,垂头丧气地说认识。
雷鸣招乎属下,把死如烂泥的赵威掺扶着带进了室内。他坐在雷鸣的对面,怯怯地看着雷鸣。
“刘明辉,不是我杀的。那个臭娘们赵喜凤水性杨花,都是她一个人干的!”他突然声嘶力竭地从他那公鸭子嗓里发出动静。
“别激动,年青人。应该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比我们更明白!”雷鸣冷冷地告诫他。
“我,我……鬼迷心窍,听了杨喜凤的话,才让我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只见赵威额头淌着冷汗,身子在哆嗦。
“赵威,你是读过书的人。你应该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雷鸣对他道。
“那,那雷队长,我不会被判死刑吧?我父母就我一个儿子,求求你们。不要枪毙我……他这时嚎啕大哭起来,身体瑟瑟发抖。
这让雷鸣不由地想起昨日那个小女人镇静交待的表情。
“怕死鬼,就那样还敢搞××”他嘴角这时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赵威,就看你的态度是否端正。也许你坦白自首还有希望,你下面所述都将是法庭上的供词。希望你慎重地交待真相,给自己一条生路!”雷鸣语重心长地告诉他。
“是,是,……我保证自己下面所述都是事实,请政府网开一面,放过我。”这时赵威扬起了那瘦猴一样的脸,讨好地向雷鸣保证道。
这时雷鸣看到赵威猥琐的样子,不由地感到心里由衷的恶心。这种人起这样名字,真是有损斯文,他不禁心里感到好笑。
“警察同志,好了吗?我现在就开始交待!他小心地看着雷鸣的脸色,沙哑地声音犹如破锣。
“张喜凤她有丈夫却勾引我,然后让我犯错误。6月9日那天晚上,她把我叫去,说是今晚刘明辉出差回来。让我在刘庄那片小树林勒死他,然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娶她。她告诉我,她不想守活寡,把自己的大好年华扔给一个没有中用的男人。而我当时就问她,我怎么能在那小树林勒死他。他会从那里过吗?但那娘们很有信心地说,你听我的就是啦。那天她去我的住处找我,我知道她又想和我那个。我脱掉她的衣裤,却看到的是杨喜凤满身青紫的伤痕。我就问她是怎么回事。她说是她自己掐的,我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话,而我肯定是刘明辉干不成那事,所以在杨喜凤身上发泄。下午我和她干完那事后,晚上22点半的时候就在刘庄的那片小树林里等刘明辉,而那时我问杨喜凤,你杀人就不怕就不怕挨枪子吗?而她却告诉我,她不想这样偷偷摸摸下去,她想过正常女人要有的生活。唯一能做的是一不休二不做杀了刘明辉。那样我才能娶她,而我当时就鬼迷心窍的答应她。大概在晚23时,我们俩看到有一个人出现在树林里,她告诉我她去前面喊她丈夫,她做诱饵然后让我从后面去勒死刘明辉。我当时怕的要死,说自己不想干啦。可是她说,你既然占了我的身子,我就是你的人了。难道你希望我一直这么下去吗?而且她告诉我,她家老头子有钱。只要刘明辉死了,你娶了我。到时我人和财不都是你的吗?我贪图钱财又喜欢她漂亮,就暗下决心一一做了刘明德,那样他老婆就归我啦而且她家老头子的钱迟早还不是我和她的吗?
雷鸣听着这赤裸裸,毫无廉耻的话,当时肺都要气炸。他让属下把杨喜凤带到这里,让他们见个面。
不一会儿,刘芝兰就把杨喜凤带了过来。只见杨喜凤远远地看到赵威,目光一下变得呆滞起来而后嘴里发出了阴森的冷笑。
“死鬼,怎么这才几天就想我。跑到这地方来,你是不是不想活啦!”
她的眼直勾勾地看着赵威,然后挣脱了刘芝兰的手,一把向赵威的脸上抓去。而赵威灵巧似猴子一样躲开。并且嘴里骂道:"xx,你把我害惨啦,我可不想陪着你去到地下找刘明辉。说罢,他还向杨喜凤“呸呸”的吐着口水。
杨喜凤见此,这时突然象疯了一样,又哭又笑地。
“明辉,明辉。你到那边等我,我过几天就去找你,省的你一个人在那边太孤单。她自言自语地念着
“我一直在与赵威肉体的情欲中和深爱刘明辉的真心挣扎着,我现在终于解脱了。她木然的看着雷鸣和刘芝兰
这时雷鸣和刘芝兰他们都已明白了此案的来龙去脉,而他们认为也真是该到结案的时候了。据最后赵威交待勒死刘明辉的尼龙绳已在案发现场不远处的草丛中寻到。真相一切大白,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雷鸣和刘芝兰这时他们走出警局,他们向天际望去。只见日出已从天边冉冉升起,云层被一道道金光劈开!太阳露出了它那伟岸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