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好的日子,愿你我温暖如初
我与顾安生的第一次遇见,是在我楼下的麻将馆。他的出现,显得出乎意料,和朋友约之前,并没有说会多来一个人。我们打麻将吆五喝六时,他牵着二哈走进来,坐在一边,不言不语,偶尔冲它呵斥两声。我手机没电,他说他背包里有充电器,这也成了我和顾安生的初次对话。
那段时间我结识了一些朋友,每周必聚会一次,显然对于突然闯入固有圈子的顾安生的陌生面孔,多是几分不自然。我边打牌边用眼瞅他,内心一万个草泥马奔跑而过,一股脑儿地想这人在干吗啊,出门玩还附带只狗,不知道做什么事都不方便吗,是不是傻。况且那二哈,长得也忒壮了些吧。运气比较欠佳,那场牌结束后,输了点钱。
商议完吃饭的地方,顾安生牵着狗先行而去,我同朋友因好奇突然聊起他,大概都不熟悉,也就没问出个所以然,只知道顾安生很少出来聚会,露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桌上也不见得顾安生侃侃而谈,整个人的存在感特别低,吃的不多,三两口饭就下桌和旁边的美女闲聊二哈的话题。大伙儿觉得这样忽视他不太好,也就开始谈论顾安生。
我这才知道,顾安生如此年轻已经在桐城有了自己的房子,工作稳定不说,还是公务员。顾安生也在那一刻,被我们判定为“富婆”。当然,顾安生是公务员之说,纯粹玩笑而已。
莫名的,我觉得很难过。一时联想到曾经的自己,是怎样在虚情假意的悲怆中一路走来。那一年,我失去了很多,恋人的离开,团队的解散,太过庞大的骗局,纵使年轻不懂事,但仍旧能体会到当时自己的无知无助。没有人帮忙,必须得靠自己去解决所有困难。那对于我来说其实也算是很特别的一年,俗话说的好,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我为此感到庆幸。生活让我抉择了自由。
想想挥之不去所经历的不顺和委屈,长时间的待在屋子,盯着电脑,沉默着无声无息地哭了。
顾安生年长我两岁,我更欣赏的是他拥有属于自己的家。这像是无比奢望的东西,仿佛它的存在,潜藏着太多的欢乐和无可言说的温暖。哪怕世界有一席之地是属于自己,走着躺着睡着绝对也会笑容满面。但现实如此残酷,想象美好至极,没有绝对的经济能力,却只能眼睁睁地喝些西北风,浑浑噩噩或努力挣扎着生活。我事业心太强,对“家”太过敏感,倘若曾经没有遭遇种种挫折,又或许,如今的自己,能同顾安生一样,足够的优秀。
那晚,我们本打算看完电影组织在家玩通宵。由于顾安生带着狗,影院无法进去。思考再三,他说要不你们先去玩,我回家把狗搁着再来。我想,你这样来回一趟,折腾极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随后,顾安生打了滴滴,这来回吧,也得花个几十块钱,真特么的土豪啊!
当然,我并不知道顾安生如何想的,或许他更热衷于这次的聚会,意义而言,人多热闹,排遣了所有的孤寂和孑然一身的感觉。
顾安生尚处于单身,这也是后来从朋友口中得知。所以我能这样揣测。
陪朋友逛商场之际,顾安生再次出现,真佩服他来回折腾的心。那场电影《长城》刚上映,看得人很多,场景惊心动魄,顾安生坐在我身后位置,我看不到他观影的反应,至少现在,我知道他看吓人的画面时,会闭眼,会颤抖,会抓着身边人紧紧不放。那晚到家都快零点,大伙儿都是男生,也少了必要的麻烦,洗了澡,坐在卧室的地毯,玩谁是卧底。
顾安生的身材,怎么说呢,初看挺性感的,没有臃肿的肥肉,纯粹的骨感。只穿了小裤裤,急忙缩进被子。整个游戏过程,顾安生极其懵逼,现在想起来,倒是觉得搞笑。
处于年底的那几天,大伙儿工作忙,也就少了联系。我和顾安生的第二次碰面,刚好是他生日,一起去了欢乐谷。陪同的朋友曾指着绘画的幕布问他,你说那些刻画的人物,有没有喜欢的。他瞅了一会,说有张侧颜挺像我,还蛮喜欢。仿佛从那一刻起,顾安生与我的关系开始变得密切。一起游戏,一起等待,一起坐着,一起行走,直到夜晚降临后的再见。
我以为和顾安生不会再有联系。
接近跨年尾声,我组织三两个朋友一同陪伴。顾安生自然而然来了。毕竟一个人也是闲在家里。
桐城市中心几乎人满为患,摩肩接踵。一路上也没见人拿孔明灯,而我手里却有一大把,吓得我赶紧去便利店买东西要了塑料袋进行掩藏。我们在圣诞树下拍照,满脸微笑,在人海里高举手机,傻傻地按下自拍键。
和顾安生的陌生关系突地如墨晕染而开,斑斑点点,衍生朵朵灿烂花瓣。我曾许下多个愿望,每年跨年,都希望有一个人能相互陪伴,哪怕是朋友,或是家人,也无比幸福。
走了很久,见有人放孔明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点燃新年第一盏孔明灯,那么,默默祝福,庆幸有你们,新的一年第一刻,没那么的孤寂。(文/李木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