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样子（2）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从那日以后，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不论人群多么拥挤，少年的身影总会挤进她的眼里；不论多么难过，见他一眼便心觉欢喜。青涩懵懂的爱恋只想一眼便是长久……

  六月廿八，这一天，城南的张公子上门提亲，父亲欣欣然同意了。她得知时，虽是内心诧异，却也知道父亲平日的宠爱，也不至于在这种事上随她任性。

  婚期将近，府里喜庆的氛围愈加浓烈，仆人侍女的脸上都挂着微笑，母亲私下里也教授了许多夫妻相处之道……一切的一切让她觉得那么不真切，那么想要逃离。那双眸子，无数次出现在梦里，她不敢细想；阵阵苦楚，像海浪一样撞的她透不过气来。

  婚期前三天，喜娘送来婚服。凤冠霞帔，珠翠满头，镜中人惊艳了谁家少年郎，母亲围着她转，脸上满是欣慰。夕阳透着窗棂照进来，映在了婚服上，丝线反着光，刺痛了她的眼。待母亲唤她时，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要说女人心细，她看着母亲，终是道出原委。母亲听罢，半晌无语，自己年近四十才得一女，外人都说她是老蚌生珠，只有她自己是将女儿护在心尖尖儿上的，容不得受半分委屈。母亲什么也没说，只是宽慰了几句，便退出房门。

  第二日晚，她听见门外有声响，只是奇怪，这声音不是很熟悉。隔着门，正要小声询问，门外先开了口，这一开口着实吓了她一跳，那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即使从未与他交谈过，那声音也深深印在她的心里。当下，两人无言，只隔着木板，听着对方呼吸声。月牙儿隐在云层里，只期盼着夜再长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