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依艳成迷

国庆刚走，期中考试悄然而至。尽管日期早就被老班公诸于众，甚至被赋予了占用国庆的欢快时光复习备考的“邪恶”用心，然而还是被节日欢快的气氛感染的失去了初衷，考试临近，才嗟呼措手不及。

腾出书本的教室一片荒凉，平时的庄严神圣，现在也不过空留大战在即的肃杀。有人厉兵秣马，有人热血沸腾，当然也不乏临阵退缩的逃兵，只是这场战争的主角们，都被套上了决不能逃的枷锁。

考号是在搬完书本后发的，考号的原则也能简单，就是上次考试的年级排名，一个考场四十二个人，何易的排名是八十六号，也就是三考场二号，王珂的排名是六十二号，二考场二十号。

晚上回到宿舍，王珂就注意到了何易的一言不发，其他人都开始吐槽对考试的恐惧，寝室聒成一片。

“明天就要考试了，在想什么呢？”王珂关切地问道。

“看~”何易晃了晃手中的考号条，“这还是我第一次去三考场考试，明明这段时间已经那么努力了，却还是。。。”

“你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个词语叫什么来着？”

“哪个？”

“就是每次我们劝你早点儿休息，你对我们说的那个~”

“天道酬勤？”

“对！就是天道酬勤~”王珂连忙肯定，“现在会怀疑这个词的意义了吗？”

何易默不作声了。

“我再重复一下老班说过的一个词吧——厚、积、薄、发”王珂坚定地说出了四个字，然后带着笑容爬上了自己的床铺上。

第二天早上，自习只上了半个小时就下课了，除了为了让我们考前有充足的时间吃顿早饭，恐怕还是为了让我们在酣战以前感受更加激切的折磨吧。

九点开始考试，提前二十分钟去自己的考场，我们的教室就是理科二考场，再往左边是三考场，右边则是一考场，考场的排布依次类推，唯一的不同就是理科一考场的旁边是文科一考场，这也是我们这层楼唯一的一个文科考场。

其实我们根本就不用急着去考场，没有人能比我们班更容易找到自己的考场但是即便是奔赴考场，也没人愿意落后，班主任一宣布开始去考场，大家都端着凳子揣着文具乱成一团，班主任看着这帮有活力的学生们，竟露出了笑容，那笑容之中包含了多少得意与欣慰我们实在揣测不透，或者还有其他的情感，只是我们太过稚嫩，读不出表情里的含义。

何易是第一个冲到三考场的，然后就坐在靠窗的二号座位上，埋头拾掇他的文具。王珂也是后来才知道，何易赶在所有人之前到达考场就是怕在去三考场的路上被别人看见，特别是他以前的同学和他关注的人。

果然，很多事情都是无可避免的，就像何易逃避的相遇一样。对面的门外早已人潮涌动，不时有端着凳子的同学踏进这间教室，很庆幸，到目前为止，我没有遇到一个熟人，最多就是几个看着眼熟的，可能是在食堂、路上见过几次吧。

正在我暗自庆幸之际，，身后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这熟悉的感觉，给我了一种莫名的恐惧。该不会是，我一脸无奈的转身，果然，不时别人，这人就是老高。

“何易，你也在这儿啊~”

“是啊，老高，你怎么也在这儿啊，记得上次你可是在一考场的啊~”

“呵呵，上次没考好，这次考好就行了~”老高笑呵呵地说道，这大概就是我该学会的乐观吧。

“嗯，都过去了，这次考好就行了，都要加油哈~”我也笑笑。

“诶，这不是大易同学嘛~”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这声音，这称呼，不会吧，这么巧，老刘也在这个考场。老刘是高一和我坐过半年同桌的一个女生，从称呼都能知道玩儿的比较好吧，那时她的理科特别差，数学尤其差得出众，但是英语比较好，所以我们一度结成学习同盟，她帮我补英语，我帮她补数学，这也是我们能坐那么久同桌的原因吧。

何易抬头望向门口，米白色的外套，乐呵呵地笑脸，就像印象中的样子一样。等等，身后的门外，好熟悉的侧影。

何易，那天的可欣穿着什么颜色的上衣你还记得吗？那天的可欣带着什么样的发卡你还记得吗？那天的可欣有什么动作你还记得吗？

都不记得~那你还敢恬不知耻的说印象深刻，那你怎敢说门外的侧影熟悉。步伐，声音，气味，你倒是说一样啊，该不会在你眼里，所有的美女都是可欣吧。不对，不是这样的，那到底是什么呢？不知道，那姑且就称之为“气质”吧。

“黄色的外套透着几丝朝气，缺少了些许盛气凌人的自信，头低在脚下，扎起的马尾微微翘起，被挡着的缘故，步伐半天不见前移，即便走动，也不至于马尾张扬的甩动。即便隔着数米，仍然可以看到那紧锁的眉头，就像是一个迷，让人着迷地去探索答案。”何易在日记里这样描述着那天的情景。

（2014.10.18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