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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诗歌《新街口》窥视顾城杀妻自缢心理

2019-01-08  本文已影响40人  城北听雪
从诗歌《新街口》窥视顾城杀妻自缢心理

    从诗歌《新街口》窥视顾城杀妻自缢心理

                        文/城北听雪

1994年的某月某日某天(具体日期真记不得了),我从一份过期的报刊上看到了顾城于1993年10月8日在遥远的海外新西兰激流岛杀妻、自缢的消息。我那时非常吃惊,那过时的消息让我的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我仰望的两位天才诗人海子和顾城,都以那种让人无法接受的方式离开了人世。尤其是顾城,我百思不得起解他到底受了一些什么刺激,自杀之前要将一直关爱着他的结发妻子谢烨用斧头残忍的砍死。

2000年的夏天,九十年代诗歌论坛(又称衡山诗会),例出了九十年代最具震撼人心的10个诗坛事件,其中顾城事件赫然名列第二。以我个人看来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到90年代中期的中国诗坛,只有两报大展、海子卧轨和顾城杀妻自缢三件大事。

我很清楚“顾城事件”绝对会载入史册,今后的十年人们仍将无休止的讨论这个话题。在真相无法告白于天下时,无数的人有无数种的猜测。我在后来相对平静下来的日子里,骇然联想起顾城有好几首诗歌其实已为他的这种行为与结局作了预兆,埋下了伏笔。可以先看下,顾城事发前几个月写的那首短诗《新街口》。

                顾城:《新街口》

                      杀人是一朵荷花

                      杀了      就拿在手上

                      手是不能换的

从单纯的诗学角度来看《新街口》并不是很优秀,但对人们研究和了解顾城寓居海外后的诗风变化及心理有借鉴的意义。有很多诗歌爱好者的朋友与一起我试着去探讨《新街口》,但我们每一次尝试,每一次都越发迷途,折翼而归。应该讲这首诗是诗人内心思想的显现,写的时候顾城的心理、人格已经发生扭曲,不再是那个单纯的“童话诗人”。以下的解读也仅仅是个人的看法并不代表真相,请读者不要过于较真。

先看第一句:“杀人是一朵荷花”。“荷花”在中国一直是高洁、优美的代名词,古人云:出污泥而不染。顾城却把它拿来比喻杀人这一残酷的动作,除了作者在诗歌技艺上的布局考虑之外,可能作者对于杀妻、自缢的想法有了心理上的准备。他的心理人格已经产生变化,认为杀死妻子与她一起走上天堂路,是唯一解脱人世痛苦的好办法。在天堂没有人间的烦恼、悲伤,所以他认为杀人、自杀是好的事情,是像荷花一样美好的事物。

再看第二句:“杀了  就拿在手上”。荷花,犹其一朵荷花是多么轻巧没有份量的一件东西,不用费一点点力气,不用化一点点脑力就可以随随便便把它提在手上。在诗人心目中杀人就是这么一件简单、随便,不需要顾虑,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进行的小事物。在这里我们就应该看到诗人此时已经不再是诗人,连一个普通人也算不上,他的心理已接近杀人恶魔。任何一个人看起来都没有勇气尝试的杀人动作,在顾城眼里却跟用手随便提一朵轻巧的荷花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接着看第三句:“手是不能换的”。很多诗学家在解释这一句时莫衷一词、分歧最大。我对于诗界现有的解释基本上不敢苟同,有自己独特的看法。我认为这一句反映了诗人在考虑杀人时还是有相当的矛盾心理,心底里还存有那么一点点良知,并不像前两句那样把杀人当作用手拿荷花一样随便的事物。为什么会出现前后矛盾的诗句呢,事实上是可以解释得通的。因为诗人可能已经意识到,虽然杀妻是帮助自己与妻子解脱现实生活中困苦唯一的好办法,但毕竟杀害生命在人间是一种逃脱不了的犯罪,死了也要受法律制栽与世人啐弃。杀人时要用自己的手去完成,手的主人就要承担相应的罪过。如果可以换成别人的手那该多好呀,只可惜即使换成别人的手自己也是主犯,罪过自己还是要承担,所以诗人认识到手是不能换的。这句诗我认为应该彻底把它译成:杀了人罪过是推脱不了的。这样与前面的两句诗就前后呼应,不再矛盾。

诗歌只有短短三句,却充满着血腥之气。一连出现两个“杀”字和一个“手”字,把这几个子连起来读,你就会发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专业名词——“杀手”,很像民间玩的藏头诗。相信很多读者都不愿意面对这个不祥的词语,但这几个字是这首诗的诗眼,要解读诗就不能够绕过。

既然诗人已经意识到犯罪这一点,那他又是怎样给自己找到解决的办法,准确的讲找到一种他心理上安慰自己的解决方式。我们把诗歌的题目与三句诗的第一个字连起来一读便一目了然:“新街口杀手”。新街口是古代用来处决犯人的杀人刑场,新街口杀手就是指那些砍下犯人脑袋的刽子手,他们奉国家律令进行处决犯人时的杀人是没有罪过。

顾城就是想做一个新街口的杀手,一个杀人后没有罪过的杀手。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用斧头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杀死自己心爱的妻子,可是他忘了他的妻子并不是犯人。我认为他杀妻、自缢的时候可能已经患了精神分裂症,把自己幻想成了一名新街口的刽子手,在从事着自己认为的正义工作。

分析完《新街口》这首诗,我们最后再来看顾城的另一首诗《我把刀给你们》。

                  顾城:《我把刀给你们》

                          再刻一些花纹,再刻一些花纹

                            一直等

                            凶手

                            爱

                            把鲜艳的死亡带来

杀人的方式有千百种,每一种都各不相同。如果说《新街口》展现的是这种残酷的美学,那么顾城这首后期诗歌《我把刀给你们》把死亡写得更绚烂,也更阴森。在诗歌里凶手竟然是“爱”,爱带来了“鲜艳的死亡”。或许在古代杀人的确是一门行为艺术、独特的美学,刽子手根据贿金的不同也让杀法分个三五九等,下刀的力度与速度的不同,受刑者的痛苦程度就有天壤之别,所以古代犯人家属在行刑时都要事先打点刽子手。顾城在这首诗歌里面,准确的来讲在他心里面就是把杀人与死亡渲染成绚烂的艺术。

不管这么样,顾城毕竟已经故去。作为诗人他将像天使般的永久活在人们的心中,作为一个杀人犯,在人们的记忆中就等同于一个恶魔。他是矗立的浮雕,也是纷纭的故事。一万个人的眼中有一万个哈姆雷特,也一样有一万个顾城。不需要任何人盖棺定论,他的诗歌《山影》给自己作了最好的结论:

                顾城《山影》(节选):

                        他变成了浮雕

                        变成纷纭的故事

                        今天像恶魔

                        明天又是天使

顾诚简介:1956年生于北京,原籍上海。1987年应邀出访欧美等国,1988年定居新西兰激流岛,1993年去世。“朦胧诗派”著名代表诗人之一。

城北听雪随笔写于2008年5月29日——2008年6月5日星期四,2019年1月7日重新收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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